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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中有幾分挑釁又有幾分雀躍。 “沒關系。行政酒廊坐坐談公事而已。你讓蔣鏞的助理安排就行?!彼Z氣淡定。 “好?!笔Y至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康勝男放下電話后,換了身休閑便裝,隨意地將頭發一扎,就上了樓。她選了最角落的座位,前后不挨。 蔣至誠比她到的遲了一點點,西褲襯衫毛衣,煥然一新。 “看來你昨晚把蔣董事長安撫得很好?!彼宦渥慵饪陶f道。說完,又暗自懊惱。 “將計就計,因禍得福罷了。多虧了你。不然也沒這么順利?!彼灰詾殁?,反而真誠道謝。 他本有的幾分愧疚因她的面不改色而轉為不甘。 “你這是說反話么?”他面色不虞。 “當然是真心話。走過的路不能回頭,做過的事我從不后悔。但是,事情發生了,總歸要有人善后。這些日子我也沒有你想的那般淡定,如果不是昨天事發突然、將計就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究竟知道了多少。這樣的心理折磨,并不好受?!彼嫒萜届o,語氣中卻流露出幾分無力。 她說她不后悔!蔣至誠心頭突然一陣炙熱,如火山噴發、熔巖漫灌。一時間浮想聯翩,竟是癡了。 康勝男見蔣至誠不言不動,思忖了一下,便繼續道:“我叫你出來,就是想對你說,我跟你父親的關系究竟摻雜了幾分利益、幾分愛情實在說不清。即使如此,我對別人也很難生出對他的心思了。這些年來,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也沒解釋過什么,我以為你已經放下了,卻不知道你居然一直耿耿于懷至今?,F在我可以告訴你,我認識他遠遠早于認識你。那時候,不管我身邊有什么人,只要他要我回到他身邊,我還是會回去的,這與你的好壞無關,完全是我的問題。至于認識你,純屬意外,我躲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往上靠?何況,我再設計你也設計不出那場亂事來的?!?/br> 蔣至誠此時已回過神來,他盡量平和道:“18歲,還曾有過一個孩子,對么?” 康勝男神情大變,一掃臉上的云淡風清,失聲道:“他明明答應過……”,繼而又顫聲問:“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蔣至誠坦誠直言:“他第一次帶我去跟你談入股時?!睂ι纤凉M是震驚的目光,憐惜心又起,卻仍是硬著心腸道:“所以,你看,你在他心中算什么呢?他值得你這樣信任和追隨么?” 康勝男臉上掛著來不及掩去的倉皇,愴然道:“你是他親生兒子,跟你比起來,我自然什么都不算。真要說起來,也無非是他取樂的玩意兒罷了?!?/br> 蔣至誠見慣了強悍無畏、鎮定自若的康勝男,此時也被她突如其來的脆弱打亂了思緒?;蛟S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思緒就已經亂了吧,他想。 他終是沒有忍住,向她伸出了手。 她躲過了。 他尷尬笑笑,收回了手。雙手握拳,置于腿側。 “或許我不該對你說這些?!彼麕е敢獾?。 “是的,你不該。即使我做了在你們看來最低賤的事,但我仍然想要保留幾分自尊。一個人,如果半分自尊也無,又要如何立世呢?”她面色頹喪。 “我從未這樣想過你。當時年少,有些意氣用事,我也只是以為你跟我父親的那些女人沒什么不同而已。大家各取所需,談不上低賤?!闭f完,見她面色稍霽,放緩語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以前我不懂,最近幾年我慢慢懂了。你想要憑自己獨立于世,對么?” “是?!彼c頭??聪蛩哪抗舛嗔藥追钟犎?、共鳴和友好。 “但你卻分明一直受制于人。不但受制于人,甚至被人以‘獨立’之名綁架,進退維谷?!彼会樢娧刂赋?。 她不語。淚水卻滴了下來。 蔣至誠又伸出了手。他遞上紙巾,卻沒遞到她手中。他輕輕替她拭去眼淚。 這次她沒躲。 擦干眼淚,蔣至誠問:“我說我可以幫你,你需要么?” 康勝男搖搖頭:“不需要了。謝謝你。我要回去了?!?/br> 說完,起身欲走。 蔣至誠攔在她身前,恨鐵不成鋼道:“這樣你還要繼續跟著他?”繼而又恍悟一般失聲道:“你竟然是愛他的!” 康勝男皺眉:“這是我的事。我只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們曾經過命交情的份上,無論以后發生了什么事,請給我留一點體面和尊嚴?!?/br> 蔣至誠問:“包括那一夜?” 康勝男答:“包括那一夜?!?/br> 說完,不管蔣至誠做何反應,側身快步離開。 ****** 康勝男推開房門,果不其然地看見了蔣鏞。 他好整以暇地問:“你有什么想解釋的么?” 她不假思索地答:“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br> 他愣了愣,輕蔑笑道:“我這個兒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魅力了?” 她搖頭:“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我從不知,你竟一早就把我們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他。你分明主動承諾過給我以后的生活留一線生機的!” 他理所當然:“‘從不知’那是因為你心存僥幸不去想。何況,就算事情大白于人前,我相信你也能活得好好的。你能活得好好的,可我兒子卻因為你要死要活的,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恨聲道:“別把事情推到我頭上。我就不信你沒別的法子?!?/br> 他坦然承認:“我是有別的法子。但是這個法子最好。我的兒子惦記著我的女人,我固然生氣,但我更不能容忍的是,我的女人惦記著我的兒子?!?/br> 她低吼:“我沒有!我說過多少次!我沒有!” 他冷笑:“你沒有?那你現在這副樣子要怎么解釋呢?蔣至誠對我說,他找到了可以跟他生死與共的女人。我的兒子我清楚,‘生死與共’可不是他一個人能臆想出來的。我已經當了你的跳板了,你能不能掘出一條退路那是你的事,但我不可能任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謀劃算計的,何況這謀劃算計的對象還是我兒子?!?/br> 她愴然落淚:“蔣鏞,我跟了你快十年,我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讓你覺得我跟其他女人不同。我想讓你待我跟其他女人不同,我這個想法本來就跟其他女人一樣。我一直以為我是不同的,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原來,你心里并沒有對我有絲毫不同的看待。把我踩到泥里的滋味真能讓你這么快意么?你想要我像其他女人一樣愛你,現在你看,我其實就是像你想要的那樣愛著你??!你得到了,你可以放手了?!?/br> 他凝視她,她不看他。 半晌,他扳正她,冷冷問道:“誰說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了?誰說我想放手了?” 她甩開他,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