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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虛越難保證不會被蔣鏞察覺,繼而順藤摸瓜查到真相。正好今日蔣至誠一時沖動走了一步蠢棋,她索性將計就計,既可摸清蔣鏞的態度和底牌,又可令蔣至誠明白輕重利害、日后不再輕舉妄動。 那一夜,說意外其實也不完全算是意外。蔣至誠被賀家姣的狐朋狗友設計了,她正好也在,就順手救了個場,沒想到做了回東郭先生,被蔣至誠這匹狼三下五去二吞吃入了腹。她當時也并非沒有其他法子脫身,只是這個法子最為快捷,甚至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蔣至誠之前,她只有過蔣鏞一個男人。蔣鏞雖然保養得極好,但那只是跟他的同齡人相比。她被蔣鏞盯得太緊,同蔣至誠一起時,除了身體的真實感受外,還多了幾分別樣的快感。那一刻,她有如一個背著大人偷糖吃的孩子,只一點點外界的動靜都讓她感到異常刺激,更不要提蔣至誠毫不壓抑的喘息、嘶吼、年輕的身體和不同的風格了。 那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夜啊。驚心動魄,瑰麗無雙。 可惜她是康勝男??祫倌薪K不是個感情用事的女子。她不能允許一段弊大于利的關系肆無忌憚地影響她的人生、顛覆她一磚一瓦構建的堡壘。 她這樣想著,走出了浴室。 意料之中的,蔣鏞仍在。他正對著她的電腦看資料。 “你今晚不回自己房間么?”她倚在座椅扶手上問。 “蔣至誠知道我在哪。他找我可以來這里?!彼麛堊∷难?,將她固定住。 “你這話說得太過孩子氣?!彼?,攬住他的脖子。 “老小孩、老小孩嘛,我老了,孩子氣也正常?!彼娌桓纳?。 “不氣了?”她咬著他耳朵問。 “氣什么呢?是氣我一手帶大的女人主意大了呢?還是氣我的兒子竟然比我還要著緊我的女人?”他把她挪到他腿上反問。 “要我把心刨出來給你看么?”她欲起身。 “我是信你的?!彼麑⑺椿?。繼而又自嘲:“你都快看不上我了,還能看得上我兒子?” 康勝男知道,這是把話說開、趁勝追擊的好契機。于是便正色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是我的導師和恩人。我在正好的年紀,遇到正好的你,沒有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你帶我一程,我陪你一段,這條路上只有我們兩個人,這難道不是最好的關系么?我不貪心,不想讓事情變得復雜。什么時候你倦了,你離開我,我還能好好生活、還能心存善念地祝你安好,這樣難道不好么?” “你不會覺得吃虧么?”蔣鏞問。 “你給我的已經很多了。你教給我安身立命的本事,讓我的靈魂變得強大,即使你離開了我,不管是在何時,我都不會畏懼在這世間獨自生活?!笨祫倌写?。 “你的靈魂本就十分強大。當年你站在我面前求助,我就是因為你的生命力而看中了你。這么多年來,你從未在這一點上讓我失望過?!?nbsp;蔣鏞的語氣中摻雜著欣賞和懷念。 “只是”,他語氣轉冷,繼續說道:“你的生命力始終旺盛,我的生命力卻在消減。你的靈魂變得太過強大,令我害怕?!?/br> “害怕脫離你的掌控么?”她問。 “是?!彼?。 “難道一定要我拆散了自己,變成一個孱弱女子,就像那些被你趕出生命的女孩子們一樣,你才能夠放心么?”她問得更直白。 “拋去這副身家,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在不斷變老、變弱的男人。我,不能免俗?!彼鸬酶拐\。 “所以,你要放開我、離開我了么?”她又問。 “不?!彼麍唐鹚氖?,緊緊握住。 她不意外,但內心仍有點小失落。 她打起精神,擺出真誠狀:“我們之間,永遠都是你先說散才能散。我就是這樣一個別扭又涼薄的人,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你想要的那般深情,但是我也不可能再像對你一樣對別的男人用心了?!?/br> 蔣鏞嘆息著擁緊了她,苦笑著說:“你說的我都懂。我只是不能免俗地犯了老人的貪心病。你要原諒一個面對時光的重壓無能為力的老人?!?/br> 呵,又開始懷柔政策了??祫倌胁恍嫉叵?,卻終是放下了心。 她輕輕親吻他的額頭和眼眸,繼而是面頰和嘴唇。感受到了他的回應后,站起身來,將他一步步引向床榻。 她攀著他的肩,目光迷離,情話錯亂,心下卻一片澄然。他索要愛情、索要女人全身心的依賴信任,他只是想征服、想控制,他能有幾分真情? 她名“勝男”,她不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她要靠戰勝男人來戰勝女人的宿命。她決不允許自己在感情的博弈中,失去一城一池、一草一木。 ****** 這一夜,蔣至誠睡在蔣鏞的套房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如蔣鏞所說,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身在何處。 早在他26歲生日那天,他就知道了。 那一天,他原本計劃向康勝男表白。 他給她安排了一間獨立的、面朝大海、可以看星星的房間。他甚至都想好了在星空下對著大海喊著她名字許愿的套路。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他的父親竟然進入了她的房間! 他站在房門口。默默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蔣鏞沒有出來。房內的動靜卻時斷時續,從無聲到有聲,從痛苦壓抑到愉悅高昂。 他不知自己聽了多久,只知道他走的時候已經對她斷了一切美好的念想。 她在他的心中,終是淪為了無數俗物中的一個。 他初識她,是在朋友的生日宴上。 她身著一襲紅裙,翩然而至。他在心里暗暗叫了聲好,為她與紅色相得益彰的生命力。 她對二代們的話題似乎興趣不大,只是微笑地坐在一旁,靜靜聽、靜靜看。對誰都不排斥,也不會過度熱情。 他聽到有女孩子贊她衣裙靚麗,問她自何處購得。他聽她笑答——“自己畫的樣子,自己裁剪縫紉”。神態真誠,不似作假。她的社交技能終于在此時顯露,她不著痕跡地說服了好奇的女孩子們去她的廠子觀摩量身、自制成衣。 他心下暗笑,這倒是與他父親蔣鏞的營銷伎倆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他不知道自己心內如何作想,鬼使神差地,竟也跟去了她家的廠子。只說服自己是在陪當時的女友、是“同業”交流。 由此,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干練獨立,強勢果敢。他不喜這樣的女子,他不喜行事作風與他父親相似的女子。但是,意外的,他對她亦無反感。 那時的他,雖談不上聲色犬馬,卻也算不得積極進取。他只是在父親安排的路上按部就班地行走,朝九晚五之外過著普通富二代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