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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純種的工作狂,在H城前后也算呆了多年,可連乾隆皇帝親筆題過字的所謂H城“十景”都沒去過幾個,哪來的什么意見,只好干巴巴地說:“……挺好?!?/br> 她一定是覺得他不關心,淡淡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接下去還能聊什么?他想了想說:“明晚有空嗎?能不能一起吃晚飯?” 她雙手捧著茶杯,看著他象是困惑了一秒鐘,然后坐直了身子,仍然是笑意盈盈的樣子,可眼神似乎瞬間疏淡了幾分,頓了頓說:“明晚???不好意思,周五晚上要陪男朋友?!?/br> 他心里頓時一陣尷尬??磥硭钦`會了,轉念一想也難怪她會誤會,自己一天內往她學校跑了兩趟,為了電話里五分鐘就能說完的話,也確實太熱心了點兒。雖然他們情況特殊,不可能走得太近,但這時候開口邀人一起晚餐,是女孩子都會誤會吧。 可他是真沒那個意思,只好連忙解釋:“A.J. 明天到,我是要給他接風的。原來想,如果你有空的話,正好介紹你們認識。不過如果你忙,我讓他直接打電話和你聯系?!?/br> 她輕輕“哦”了一聲,臉上瞬間閃過幾分不自然,不過也只是瞬間,瞬間過后立刻又恢復了禮貌的微笑,落落大方地說:“那好啊,我等他電話?!?/br> 他們在咖啡屋的門口分手。她手里抱了大堆書本,他本想問需不需要送她一程,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她象是完全已將過去拋在了腦后。又有了新的男友?三年了,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也很自然吧。 最后她在路燈下和他告別,轉過身漸漸消失在夜幕里。只是轉身的時候,她顛了顛手里的書,便有小紙片飄落在她身后。他想大概是她的書簽,等她走遠才走過去撿,一看,原來是他上午給她的那張名片,背后還寫著他的手機號。 他望著空寂的街道暗自苦笑一聲。這么快就弄丟了他的電話?記得三年前他也給她留過一張名片,并承諾,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他絕不推辭,不知道她記不記得有這么回事。 頌頌自然是不記得。抱著大堆資料回家,她納悶那位陳先生對她的態度為何如此古怪。她隱約覺得他們大概曾經是認識的,卻又不能肯定。以往遇到對面相見不相識的熟人,她總能在三言兩語中看出點端倪,對方會說:“記得那誰誰誰……”或者是“上次我們怎樣怎樣……”而這位陳先生話不多,還老盯著她神情木然地出神。 所幸只是介紹個工作,不見得有再次見面的機會,更何況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到后來她一路上想的都是勞倫斯那首艷詩,回到家打開燈,忙去寫日志。 “第一句: I saw the midnds, revolve through her hair. 我看見midnds,在她發間環繞。 查了一下午書,midnds 應該是泛指英格蘭中部??稍趺醋g好呢?中土?內陸?還是干脆叫‘密德蘭’?” 她坐下來翻那些資料,片刻手機就“?!钡匾宦曁崾?。她去翻看信息,果然,“深宇宙”留言說:“中部土地,怎么樣?” 她在燈下微微笑了笑,答道:“甚好?!?/br> ☆、我們都有小秘密(3) 給A.J.的接風宴被陳亦辰定在了一家叫“紫天椒”的泰國餐廳里。該餐廳菜色精致,環境幽雅,價格也不菲,最關鍵是離陳亦辰的公司近。下班時間交通不好,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舟車勞頓上。 結果A.J.十分不滿:“叫我到中國來吃泰國菜?我早在泰國吃膩了好不好?!?/br> 陳亦辰笑笑不以為意。A.J.的抱怨他從小聽到大,早就習慣當成耳旁風。 他和A.J.的友誼最早要追溯到光屁股的童年時代。那時候他跟祖父祖母住在美國東海岸的麻省,A.J.是他的鄰居,周末常一起參加國際象棋的聯賽。A.J.比他小幾歲,但他們念的同一所小學,又念同一所私立中學,直到大學才分開。時至今日他早已習慣生活里只有工作,而A.J.還處在沒有完全結束的中二期,仗著家里有錢,父母又寬容,不肯對社會準則就范。 按A.J.自己的話說:“我都委屈自己念完了商學院,朝九晚五這種非人的生活,還有長長的下半輩子,著什么急?!?/br> 他果然實踐“活在當下”的宗旨,在世界各地游蕩了幾年,去乞力馬扎羅撫摸過非洲的天空,也去尼泊爾洗滌了幾個月的心靈,現在不知為什么忽然想回到中國這個喧囂塵世里來。 陳亦辰把魯頌頌的電話號碼交給他。A.J.好奇地問:“男的女的?長得漂亮嗎?” 他十分無奈:“有區別嗎?難道你找的不是翻譯和向導?” A.J.不屑地答:“當然有區別,直接影響出游的心情。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女士優先,美女尤其優先?!?/br> 其實A.J.的想法他何嘗不知。象很多土生土長的美國第二代移民一樣,斗大的中文漢字A.J.認不滿一籮筐,但嘴上他還是很流利的,自己出游完全應付得過來,只不過好熱鬧,喜歡成群結隊,嫌一個人游玩太過無趣。 他沒有直接回答,A.J.低頭開始自顧自琢磨:“魯頌頌,名字聽起來象個漂亮姑娘?!?/br> 他正色地告誡A.J.:“別亂打主意,人家姑娘有男朋友了?!?/br> A.J.嬉皮笑臉地回答:“有男朋友算什么,還有公平競爭的機會?!?/br> 他沒時間關心A.J.的競爭日程。公司的CEO想并購另一個主營云技術的公司,貝克不同意,作為公司事實上云技術方面的技術總監,他這兩天整夜整夜地被電話會議糾纏。 直到又一個周五的下班時間,他又被A.J.電話召喚。 A.J.在電話里說:“哇,H城的交通真讓人無話可說,找出租車比挖寶藏還難。你辦公室不是在西郊?我們在濕地公園,拜托,求搭車?!?/br> 他只好帶上司機小劉過去接人。車行入公園門外的長長車道,路旁的梧桐還沒長葉子,因此視野開闊,遠遠就可以看見兩個人坐在路旁的花壇邊上聊天,男的是一慣的神色夸張,手舞足蹈,女的聽得很津津有味,時時笑得弓起腰來。 車停在他們面前,他降下車窗,這回魯頌頌總算沒一臉茫然,似乎不認識他的表情,只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Shane,多謝多謝,今天麻煩你?!闭Z調溫和又禮貌。 陳亦辰按慣例坐在后座上。本來他們兩個一前一后,要拉開后面車門的是魯頌頌,結果她稍一停頓,趕緊上前去拉副駕駛的門,把A.J.推到后面去。A.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