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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上面吱嘎作響。 “你們先回去,我還有點事?!绷麅簩χn式新等人說了一句,突然就轉身往一個黑巷子里面跑去。 “東家?”韓式新剛欲說話,可是柳蔓兒已經拐進一旁的巷子里面沒影了。 “要不要等等東家?”身后有人說道。 “不用,我們先回去吧?!表n式新揮揮手,說道。 他知道柳蔓兒不是尋常的那等柔弱的女子,倒也不怕她發生什么事情,再次看了那漆黑的巷子一眼,帶著仆人們回家去了。 柳蔓兒拐進巷子里面,漆黑的巷子沒有掛燈籠,只有地面上的雪反射一絲絲的亮光,讓她不至于撞到墻壁。 耳中有輕細的聲音傳來,好似一人屏氣凝神的呼吸聲,柳蔓兒一步步的往那個地方而去,直到呼吸聲近在咫尺,她才停下腳步,站住不動。 “出來,我看見你了?!笨諢o一人的巷子,柳蔓兒忽然出聲道。 沒有人回答她,柳蔓兒便道:“不出來算了,看誰耗得過誰?!?/br> 說著,她突然往自己的胸前一拉,衣帶散開,身上厚厚的披風便滑落了下來,她又將自己的厚厚的棉襖脫去,冷風逡巡而過,她不禁是打了一個寒顫。 她又將身上夾襖脫掉,輕薄的中衣在這寒夜里不具備任何抵抗嚴寒的能力,冷風呼嘯,她咬著牙,倔強的站在那里。 一秒、一分、一刻,寒冷的夜,將她的血液凍的幾乎都要結冰。 “唉……”黑夜中傳來一聲輕嘆,一人落在她的身后,撿起地上的衣裳給她:“你這又是何苦?” “我樂意?!绷麅壕髲姷恼f道。 “別鬧了,自己的身體要緊?!笔煜さ穆曇?,低沉的讓人生不起抗拒的想法,柳蔓兒順從的將衣裳穿上,依舊是立在原地。 心中萬般糾結,柳蔓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身后那人似乎是要走,柳蔓兒轉身拉住了他的手,道:“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很擔心你,為什么要這樣假裝死亡,來讓大家擔心?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不告而別?” “對不起,我真的迫不得已?!焙诎抵?,他背過身去,總算是沒有吝嗇自己的話語,說道:“這段時間發生很多的事情,我不能夠連累了你們?!?/br> “那娘親因為你差點死去,這結果你滿意了嗎?” 柳蔓兒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雖想要假裝成溫良恭順的模樣,但心中卻好像總有寒風往里面鉆,直讓人撕心裂肺,惡毒傷人的話語不住脫口而出:“既然死了,又回來干什么?回來就回來,還讓我發現作甚!” “對不起,我很想你們,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回來看看,趁著過年,得到一點空閑,我便回來了,本想避過你,沒想到你的五感這么敏捷?!彼浪赖膲阂肿约?,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無波:“謝謝你將一家人都照顧的很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走了?!?/br> 見他真的要走,柳蔓兒氣的跳腳,低下頭,從地上捏起一團雪死死的朝他砸過去…… “砰!”這雪團正中他的頭顱,瞬間四分五裂。 “你將話說清楚!”柳蔓兒在他身后吼道,“既然你要走,那不如我們和離算了!” “不行!”聲音堅定不容抗拒。 “憑什么,我嫁給你,我虧大發了!”柳蔓兒在他身后吼道,“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我簡直是瞎了眼!” 聽到這話,葉遠心頭一陣抽痛,這下換他感覺有人拿刀子扎他心了,他看向深邃的黑夜,眼中一抹無奈,深處有死死壓抑的痛苦。 一入軍營深似海,從此情義是路人,這事從方氏第一次送他去參軍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他是逃不開的。 “你再給我幾年時間好不好?”他終于開口,說道:“給我幾年時間,證明你自己的眼睛沒瞎?!?/br> “我憑什么要給你時間,我大好的青春,就要浪費在這虛無的等待中嗎?”柳蔓兒冷冷的說道,她的心底如同海浪一般波濤洶涌,肆意起伏。 “那隨你吧?!蹦腥苏f完,大踏步而去。 柳蔓兒想了想,拔腿追上去,道:“有什么事情,你說清楚行不行?有什么誤會你跟我解釋,你不要這樣不言不語,什么都不說好不好?” “你這樣忽然出現,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人,你知道我心中是何等滋味嗎?”柳蔓兒攔在他的身前,說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夠解釋清楚的,有什么困難至于讓你以死去解脫?又有什么問題,讓你寧愿浪跡天涯,也不敢回家?你是刨人家祖墳了,還是滅人家全族了?” “你什么都不說,我會很擔心的,你說清楚再走不行嗎?”柳蔓兒的話說完,眼淚便已經是如同雨點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她見到他,心中真的是委屈無比,她也很想要大聲的質問他,很想得理不饒人的鬧上一鬧,但是,她還是選擇平靜下來,問清楚真相。 “在這一刻,我們還是夫妻不是嗎?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夠讓我知道的?”柳蔓兒擦掉眼淚,平靜的問道。 “我……”葉遠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后只是苦笑一聲:“我今天不應該過來看你們的?!?/br> “呵,那你為什么要過來?你既然過來了,就應該將事情跟我說清楚,否則的話,我定然會胡思亂想不得安寧?!绷麅赫f道:“就算是你已經變了心,但你跟我說清楚,也不會少你一塊rou的對嗎?” “我沒有變心,你相信我,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比~遠說道:“我很想要將事情跟你解釋清楚,但是我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有時候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才會更加的開心吧?!?/br> “對不起,那是你的想法,你不能以讓我快樂、為我好這種虛偽的理由,來剝奪我知道真相的權利?!绷麅旱徽f道: “很多人都認為不知道真相的人,會更開心,但其實不知道真相的人,整日都惶惶不安,若是你沒出現,那我就也不多想了,可是你出現了,還如此做派,怎能讓人不擔心?!?/br> “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說吧,我可以承受的住,我連死都不怕,其它的更加是不能打倒我了?!绷麅憾ǘǖ目粗~遠,雪白尖細的小臉上滿是堅定的表情。 “沒什么好說的?!奔词沽麅阂呀涍@樣說了,葉遠還是搖搖頭,說道:“等我將這些事情處理完了,再來找你們母子,到時候我會將真相告訴你,日后別跟別人說你認識我,這樣,才不會有人來打攪你們的生活?!?/br> 說著他不再停留,大踏步的往前而去,柳蔓兒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周圍已經空無一人,連聲音都聽不到了,她才回過神來,眼前一段腳印已經被薄雪覆蓋,天漸漸亮了起來。 柳蔓兒抬起腿,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