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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忍不住開心,拉著外婆的衣角晃來晃去,也蹭了她一身。愛干凈的外婆也不生氣,只會把她抱起來,捏捏她的臉,笑得更開心。 即使過了這么久,順子仍然記得很清楚,被外婆抱起來回屋的時候,種在墻根附近的那一大叢顏色艷麗而豐富的繡球花挨挨擠擠地開著,葉子上的水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她推開半扇窗戶,看到教學樓后面滿地狼藉的小花園。新的一天,思考午飯吃什么仍然是順子重要的人生任務。也許是陰雨天太適合睡覺,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做便當了。果然,她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下雨天果然還是要吃人氣騰騰騰的食物啊。 “所以,”看著她從窗口端過來的一大份蓋飯和味增湯,水樹美織捏了一下她的臉,“這就是所謂的的化不高興為食欲?” “我想吃青梅醬,”順子吃到一半,突然開口,“美織知道哪里有賣嗎” “青梅醬的話,也算是果醬的一種吧?!彼畼涿揽椕掳拖肓讼?,“便利店里應該有吧,不過我只在那里買過果醬和千島醬?!?/br> “不是,我想買新鮮的青梅,”她搖搖頭,“我想自己做,順便做梅子酒?!?/br> “便利店應該不會有吧,要不去大型超市看看?”美織往嘴里塞了一口飯,說話有些不清楚,“不過你竟然會做青梅酒,好厲害??!” “小時候和外婆學過的,”想起鐮倉的那棵青梅樹,順子比劃著形容,“那時候家里有一棵青梅樹,五月的時候會結好多果子,多的樹干都好像要墜下來一樣?!?/br> “現在不就是五月了嘛,”美織托著下巴問,“回去摘不是更好?” 聽到這句話,眼前的食物對她來說不再有什么吸引力,順子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又迅速回復到和往常無異的弧度。她意興闌珊地放下手里的餐具,勺子和瓷盤碰撞發出小小的聲音,“很想吃青梅醬,所以等不及了而已?!?/br> “下午要去圖書館復習,”順子擦擦嘴角,笑著看向吃得不亦樂乎的水樹美織,“要一起去嗎?” “饒了我吧,”她含含糊糊地求饒,“反正我只求及格,考試前兩天順子把筆記借我看看就好了?!?/br> “小學的時候考試之前抱著我大腿哭,”突然想到一件事,順子戲謔地眨眨眼,“現在主動邀請反而不樂意了呢?!?/br> “哪有抱著大腿,”水樹清清嗓子正色道:“抱的是胳膊啦??!” “那么,五年級那一次,”她忍不住笑出聲,“美織真因為考試在我面前哭過了?” “你詐我——”美織皺著鼻子努力反駁,因為害怕考試不及格哭鼻子對她而言絕對是黑歷史,“才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好嗎?” “我不信哦——”順子抿著嘴,眼睛彎彎地笑起來。 因為期中考試,家政社的活動比往常更加寬松,她一放學就去了圖書館。下午四點半,順子抱著書從圖書館里走出來。雨雖然比上午小了一些,卻仍然沒有停。在灰蒙蒙的背景里,不遠處的一抹紅色顯得格外耀眼。 “下午好啊,”她加快腳步走到對方面前,好像并不吃驚他的突然出現,“赤司君?!?/br> 第49章 chapter49 挺拔清秀的少年站姿筆直, 握著傘柄看向她的樣子說不出的好看。他的發色實在是太顯眼,在灰蒙蒙的天色的映襯下,像火焰一樣耀眼。 “沒關系嗎?”順子懶得撐傘, 把書頂在頭上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 “時間快要不夠了吧?!?/br> “沒事,”赤司征十郎動作自然地將傘向她的方向傾斜了幾分, 臉上的笑意淺淡,“倒是順子, 一點都不吃驚呢?!?/br> “我又不是消息閉塞的老古董, 這種消息還是知道的?!表樧痈哪_步向校門方向走, 低下頭擺正書包掛飾的位置,“跡部會長也會去的,大概一放學就走了吧?!?/br> 定于今天下午七點在西門大宅舉行的宴會, 是為回歸日本社交界的大小姐西門沙也加特地舉辦的,到場的大概是上流社會最頂級的階層了吧。母親不是沒有打電話告知這個消息,只是她很干脆地拒絕了。 “不去么?”穿著黑色正裝的少年氣質清朗如春風,對身旁少女異常了解的他, 問出這句話明顯沒有想要得到對方的回答,“真是任性啊?!?/br> “我又不是大人,”順子有些倔強地抿緊了嘴唇, 側過臉不去看他,“當然有資格任性吧?!?/br> 赤司把目光轉向倔強地抬起下巴的她,神色里帶著不明顯的縱容,他伸出手摸摸順子帶著些微潮氣的頭發, “果然還是小孩子?!?/br> 這句話不是感嘆,不是反對,也不是疑惑,就只是單純的敘述。在他的眼里,順子性格的某些方面,仍然帶著孩童般的稚氣。但是,就是因為足夠的單純稚氣,才讓她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煩惱。這也是他很欣賞的順子的一個特點,簡單的人總是更能討人喜歡的。 “不是每個人都向赤司君一樣理智啊,”她的心情變得有些低落,笑容也有些勉強,“我還是沒辦法和母親心平氣和地相處?!?/br> 藤原順子,對于西門家來說,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外人。她自知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在他們的交際圈里混的如魚得水,也不想借著“西門”這個招牌實現所謂的階層跨越釣個金龜婿,對這些宴會自然是避之不及。 一開始,是西門老爺子堅決不同意讓順子改姓,等到幾個孩子逐漸長大,西門家的態度松動,已經有了選擇權的她卻不愿意。當然,作出這一決定之后,西門千繪尊重了她的意愿,一向以妻子為重的西門健二自然也沒有異議。雖然被一些人形容為“不識抬舉”,但八竿子打不著的一群人說的話,順子又聽不到。 “雖然有時候會想成為赤司君這樣的人,”她抬起臉看透明的雨傘上的數不清的水滴,放松地彎起唇角,“但是真的要選擇的話,果然還是現在這樣就好了?!?/br> 赤司征十郎所在的高度,是順子永遠也達不到的。冷靜,理智,心思縝密又內斂自持,相處了這么久,她從來沒發現對方的任何一個缺點。順子偶爾會想,成為這樣完美的站在同代人最頂端的人的存在,要在背地里付出多少代價呢? 氣勢如此強大,即使天賦出眾對待自己也如此苛刻,永遠不會失敗也不會允許自己失敗的人,果然是個可怕的怪物吧。她崇拜他,卻不會妄想成為他。因為藤原順子,本質上就是一個愛哭,怕痛,又軟弱的小孩子呢。 “如果是赤司君的話,”她歪著頭看著他,眼睛像是此刻的天氣一樣帶著濕潤的水汽,“絕對,會比我做的要好得多吧?!?/br> “不會,”被她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赤司有些心軟,溫和地笑著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