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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東西’了?” 說話間就走到書房門口,門外的侍者貼心地將門推開。 由于云烈之前說過,他與夏侯綾必有一人隨時在羅翠微十步之內,今日夏侯綾出外辦事,他便留在家中處理公務,此刻自然也在書房中。 宋秋淇向他執禮問安過后,他便自顧翻閱著手頭的折子,并不多話。 羅翠微在自己那張桌案后坐下,宋秋淇將小盅放到她面前,又貼心地替她揭開盅蓋。 小姑娘從前日子過得不怎么樣,能吃飽就不錯了,自也不知魚翅為何物。但見盅內清寡高湯泡了一撮“粉絲”,外加幾粒冬瓜圓球、幾片火腿、兩根菜心,全不像她所知的孕婦進補該有的伙食,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王妃殿下,您吃這么清湯寡水怎么可以?有孕之人不是要多喝雞湯才對嗎?” 羅翠微一聽“雞湯”倆字,趕忙捂住嘴,沒忍住還翻了個小白眼。 她頭幾個月喝了太多雞湯,大約是吃傷了胃口,如今別說叫她吃,就是叫她聽聽都難受。 待胃部的翻騰終于平復,羅翠微才緊了緊嗓子,臉色不太好地苦笑,“別跟我說……那個,我前些日子吃太多,近來實在聽不得那倆字,就如同殿下聽不得……嗯,懂吧?” 宋秋淇茫然地點點頭,又扭臉看了看云烈,“噢,我聽兄長提過,說殿下如今聽得不‘梨’……” 話音未落,輪到旁邊那張桌案后的云烈胃部一陣翻騰攪動。 他面無表情地閉上眼,倏地丟開手中折子,左手扶額,右手食指指著宋秋淇,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警告,“你閉嘴,再說話……” 他無比壓抑地頓了頓,才接著道,“別以為年紀小就不會挨揍?!?/br> **** 不多會兒,侍者按照羅翠微先前的吩咐,送來另一盅瑤冬燉生翅,以及一碟子小甜糕,放到宋秋淇的手邊。 可憐宋秋淇是來找羅翠微說事的,昭王殿下一句“閉嘴”,成功讓小姑娘卡在那里,只能委屈巴巴地喝湯吃點心堵住自己的嘴。 幸虧在昭王府的地盤上,“王妃殿下諭令”似乎總是比“昭王殿下諭令”囂張一頭,羅翠微笑著朝云烈丟過去個紙團,那道“閉嘴”的“口諭”便當場作廢了。 得了羅翠微允準,宋秋淇趕忙停止進食,皺起急切的小臉,快人快語,“旁的商戶都進了新衣與布料,咱們卻半點準備都沒有,新年前的這商機可就要錯過了呀!” 這些事她通常都是與夏侯綾交涉的,不過近來夏侯綾時常出城,她已有幾日沒見著人了。 今日眼看旁的商戶全都準備就緒,她實在有些沉不住氣,這才跑來請見羅翠微的。 “年紀小小,怎么記性就不好了?”羅翠微笑著喝了一口湯,從容道,“上個月底不是讓你向宜州一個姓徐的人訂過貨嗎?算算路程,過不了幾日就該到了,哪里沒準備?” 她只顧與宋秋淇說話,倒沒注意旁邊的云烈倏地瞇起了眼,滿眼警惕地望了過來。 宋秋淇猛地點頭,“沒忘??!可咱們訂的是粗麻短褐,開春后下地做活才用得上,不是過新年穿的那種貴重新衫呀?!?/br> “看來你阿綾師父忙昏了頭,這門功課沒給你教仔細,”羅翠微抿了抿笑唇,“這時節旁的商家都只顧著新年新衫這樁厚利的買賣,所以咱們不去搶那點熱鬧?!?/br> 這大半年來,因新城建宅及建城防,周邊許多無田產的游民都聚集到此做工謀生。 待到開春過后,除了城防還需繼續用人,隨著城中許多宅子落成竣工,許多人即將再度面臨無產無業、無工可做的局面。 為了避免這部分人再度流散出城,年底昭王府已張榜出了告示:凡在新城內做工滿半年以上的人,可前往州府留下相關記檔落籍新城,再交保銀半兩,便能得州府在新城周邊荒山上劃定的地點,開春后即可自行墾荒耕種、建房定居。 “你想想,換了是你,墾荒耕種時舍得穿過年時花大價錢添置的新衣嗎?”羅翠微以指尖叩了叩桌面,笑吟吟道,“加之又從流離失所到有田地可安居,正巧這大半年做工又攢了些繼續,添置一兩身下地專用的便宜行頭討個彩,是不正合適?” 宋秋淇這才恍然大悟,還是之前的路子,又是一筆旁人沒瞧在眼里,卻是貨一亮相就能很快出清的痛快生意。 “可城中就這么多人……”畢竟也是個已一腳踏上商道的小掌柜,這時的宋秋淇已漸漸學著舉一反三了。 羅翠微欣慰點頭,解惑道,“除了這城里,可還有桐山、清蘆、昌繁那些地方呢。你手底下如今那么多姑娘小子,正該去試試走街串戶了?!?/br> 其余五城內雖人丁凋敝,可鄉下的人家戶并不算少,這些人家通常很少進城,若有人將這些日常用得著的東西送上門去吆喝,即便只是圖個新鮮,也總會有人會買一點。 “這當面鑼對面鼓的,又是幾枚銅子兒的交易,自不會有什么賒欠,銀貨兩訖,皆大歡喜?!?/br> 宋秋淇受教,心中大石落地,將點心和燉品吃得干干凈凈后,便高興地告辭了。 待小姑娘走了,云烈才冷冷一哼,腳尖將桌案下的橫木蹬得悶響,“姓徐的,嗯?” 羅翠微扭頭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嗔道,“就是生意,你這吃的哪門子飛醋?” 為了多點開花,這筆生意沒有走羅家的門路,走的是徐硯自己在宜州不為人知的那條線。 說起來,徐硯在宜州的生意,羅翠微也是有股子的。如今每個季度盤點賬目后,徐硯都會將羅翠微應得的那份紅利交到羅翠貞手上,再由羅翠貞轉手交給自家長姐。 看似沒有交集,卻一直維持著利益相連。 自從開始儲備明年末那場大戰的軍需金源后,這條線便成了羅翠微手中一枚重要的暗棋。 如今稍稍扶持徐硯,也是羅翠微替自己留的后招,這樣即便將來京中有人突然切斷羅家與臨川的商事往來,就憑著徐硯這條線,她也不至于陷入坐困愁城的局面。 聽她說了這其中的門道后,云烈一方面對自家妻子在商事上的如魚得水欽佩無比,另一方面卻又因為徐硯這個人而耿耿于懷。 “反正他對你居心叵測,你別理他?!?/br> 反正此刻書房內只夫妻二人,道理講不過,昭王殿下索性就開始胡攪蠻纏、潑皮耍賴。 這嬌撒得那叫一個別開生面。 氣笑的羅翠微放下湯盅走去過,雙手虛虛卡住他的脖子搖來晃去。 “你這潑皮狗子,我哪里理他了?之前的紅利是羅翠貞替我收了再轉來的,如今信是用廣匯堂掌柜的名義出的,我與徐硯,根本就沒打過照面??!” “什么什么?你與誰?”云烈磨牙,抬臂箍住她的腰身,“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