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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冷的,”夏侯綾替羅翠微披上厚厚的織金錦披風,輕輕拍掉她想扯下披風的手,“我看就是殿下將你慣得太過,縱得你越來越像個熊孩子?!?/br> 羅翠微正別扭著,聽她提起云烈,頓時不自在地撇開了臉,“我又不冷?!?/br> 卻沒再折騰身上那件披風了。 夏侯綾去拿了幾顆烤好的桔子,給她一手塞了一個,“咱們走吧,路上吃,還能暖手?!?/br> 兩人并肩出了小院,慢慢往新城那頭去。 這村子里新城不過兩三里,通常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到,不過羅翠微眼下不能疾走,夏侯綾便也放慢了步子,陪著她慢悠悠晃過去。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羅翠微漸漸就將早上的尷尬拋諸腦后了。 “阿綾,對不住你了,你一來就趕上我躲懶,來了這半個月,竟沒一日得閑的?!绷_翠微捏著手中兩個溫熱的烤橘子,有些自責。 “可眼下我這兒全是小打小鬧,凈給你些跑腿傳話的瑣碎活,將你大材小用了?!?/br> 夏侯綾詫異地扭頭瞥了她一眼,“你這說的什么話,替你分擔事情原就是我該做的,不分事情大小?!?/br> “父親曾說過,待羅銳他們長起來后,若你自己愿意,便由你任意挑一個地方的分號做掌柜,或你要自立門戶都可以,”羅翠微笑著拍了拍夏侯綾的肩,“家中都知道,你是可以獨當一面的?!?/br> 羅家為夏侯綾他們這些人劃定的職責是死士,卻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確保繼任家主性命無憂,并未打算將他們的一生都綁死。 “很多年前我請卜師卜過自己的命盤,”夏侯綾不以為意地笑笑,隨口道,“是護命。所以我從沒想過自立門戶或旁的那些……” 無意間起了這話頭之后,她才想起自己是為什么來的,當即便住了口。 對她話說一半就戛然而止的異樣,羅翠微并未多想,只是不豫地皺了眉,拿手中的熱橘子去燙了她的臉。 “瞎說!命盤這種事全是神神叨叨、似是而非的,你聽聽就算了,還真打算被牽著鼻子走呢?” “是是是,”夏侯綾敷衍地應下,笑道,“我替你剝橘子吧?都要涼了?!?/br> 羅翠微順手將那個橘子塞到她手中,卻又接著道,“從前還有卜師說我是‘襄’命,只能輔旺他人,在哪里都坐不成主位呢,我信他個鬼??!” 那時羅翠微才十幾歲的年紀,出于好奇,便請卜師卜了自己的命盤,可她卻并不信的。 在她看來,每個人的一生中會遇到許多事,會有許多抉擇機會,一個人最終會活成什么樣的命運,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丹砂黃紙上的那些批語,沒資格早早論定一個人的一輩子。 “也是,”夏侯綾悶笑著將橘皮剝成花,掰下兩瓣遞到她唇邊,調侃道,“任誰瞧著你與殿下平日里在家的模樣,都知你才是主位,他簡直被你壓得死死的?!?/br> “我可沒壓他?!绷_翠微將那兩瓣橘子吞下去之后,忽然覺得自己這話似乎有點歧義。 再看夏侯綾的目光,總覺得她在偷笑。 昨夜某些風光迤邐又不可語于人前的畫面倏地浮現在腦海中,羅翠微面上陡地一紅,惱羞成怒道,“他、他也沒壓我!” **** 自夏侯綾來了之后,羅翠微將許多事都交給她打點,自己已有十來日沒進新城了。 今日再來,見城中許多宅子已有了框架,街巷錯落的景象也漸有了模樣,她的心情便無端愉悅許多。 “方才遠遠一望,似乎連市集上的攤販都比上個月多些了,”羅翠微笑瞇瞇地扭頭對夏侯綾道,“說不得將來能繁華得比肩京城?!?/br>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往昭王府那座宅子去。 夏侯綾樂呵呵地點頭,目光卻驀地頓了頓,“怎么昭王殿下也過來看建宅進度嗎?” 順著她的目光,羅翠微瞧見云烈帶著宋玖元等一干人,似乎是也往宅子那頭去的。 云烈也瞧見了她倆,當即駐足,眸中噙著淡淡笑意。 他那目光無端讓羅翠微又想起昨夜的事,登時臉紅到耳根,可這眾目睽睽的,她又不能扭頭就走,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 “你今日不是去查看城防了嗎?” 云烈盯著她的紅臉,很顯然猜到她在尷尬什么,隱著笑回道,“早上去看過了,方才談了點事與傅穎有關,正好過去找她確認一下?!?/br> 傅穎的宅子就在昭王府宅子的隔壁,也算順路了。 眾人識趣,紛紛落后幾步,讓羅翠微與云烈一道走在前面。 羅翠微回頭看了看,轉回來嗔了云烈一眼,很小聲地抱怨道,“都怪你,害我早上在陶音面前丟臉?!?/br> 手中還剩一顆路上沒來得及吃的桔子,被她捏得皮都快皺了。 “床單?”云烈抿住唇,忍笑忍得肩膀抖。 “你這沒臉沒皮的家伙!”她面上更燙,磨著牙就想抬腳踹他。 云烈趕忙咳嗽兩聲,“這大庭廣眾的,別動手動腳啊,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br> “這么多人看著,我才不信你敢耍什么流氓花招?!绷_翠微哼了一聲,甩了個嬌嬌的白眼送他。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正在建的宅子門口,隔壁就是傅穎的宅子了。 夏侯綾走過來站在羅翠微身后,而宋玖元他們幾個則站到了云烈身旁。 “你忙去吧,”羅翠微抬手指了指隔壁傅穎家的大門口,又指了指自家大門,對云烈道,“我進去看看,沒什么事的話就先回去,不等你了?!?/br> 云烈點了點頭,卻攤開大掌伸到她面前,“那顆橘子,給我吧?!?/br> “你要吃?”羅翠微詫異地將那顆橘子放到他掌心,小聲道,“都涼了?!?/br> 云烈挑了挑眉梢,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她,頗有深意地“體貼”道,“我怕你……手酸?!?/br> 在場其他人自是聽不懂這啞謎,只道這昭王殿下對王妃殿下未免呵護得過分,不過就是拿一顆橘子,怎么就手酸了? 羅翠微卻很明白,他這是在提醒她,昨夜她的手有多“辛勞”。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這混蛋流氓了一把,她卻只能吃個啞巴虧,不能還擊半個字,實在是叫她扼腕抓狂。 她的臉早已紅得快要滴血,除了瞪他之外一時又無計可施,只好一言不地轉身就往自家大門走。 望著她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云烈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他當著人前不敢耍流氓花招? 不可能的。 “對自家妻子耍流氓”這種事,昭王殿下無師自通,“花樣”可多了。 第74章 這日傅穎照舊在宅子里監工,忽然有人疾步進到院中來通傳,說昭王殿下已到了門口,她趕忙出門相迎。 見禮過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