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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息陣陣,疊著破碎顫抖的嗚咽泣吟。 暗夜帷帳內那一波波任情忘我的蒸騰翻滾,聲色縱性,讓天邊的月亮都沒眼再看,急急扯了片黑云來擋住紅臉。 **** 翌日的昭王殿下自然是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神色飛揚。 閑來無事的熊孝義跑來混了頓早飯吃后,就跟著云烈一道出門去了。 這兩人前腳剛走沒多會兒,后腳宋秋淇又來了小院,要找羅翠微再問問草果的事。 侍女陶音紅著臉道,“王妃殿下……還未起身,請宋姑娘,下午再來吧?!?/br> 宋秋淇撓了撓頭,小聲嘀咕,“王妃殿下這么能睡的嗎?” “不、不是王妃殿下能睡?!碧找舸瓜录t臉,心道或許該說是昭王殿下太能“睡”。 作為唯一一個被從京中昭王府帶到臨川來的侍女,陶音這幾個月過得很“苦”。 其實云烈自來不愛用人近身服侍,羅翠微也不是個為難人的主母,因此雖只陶音一人在此照應,卻也并不會過于勞累。 唯獨有一件叫她面紅耳赤又不能對誰說的苦處—— 床單洗太勤。 **** 有了羅翠微提供的團山本寨營造圖做樣,高展很快根據本地的地形做出了最精準有效的城防布局。 隨著新城營造草圖的一天天完善,開府建制、任用官員、修訂律法等事宜也就迫在眉睫了。 “咱們的招賢令出了大半年,京中那頭始終也過不來人,”宋玖元愁眉不展地嘆道,“總覺得……或許有人作梗?!?/br> 云烈淡淡一哂,“或什么許?你知道當初高展是怎么來的嗎?” “不是應王妃殿下之邀么?”宋玖元一臉茫然。 “是應王妃殿下之邀沒錯,卻也是因為招賢令才決定長居謀事,”云烈雙臂環胸,笑得輕蔑,“可他卻是從羅風鳴口中得知的招賢令?!?/br> 連素來靈通的賀國公府,都沒能從正常的渠道得知臨川發出招賢令的消息,鬼才信只是巧合。 宋玖元懵了,“京中有人在刻意封鎖臨川方面的消息?這沒道理??!” 既云烈已領圣諭就藩,等同主動退出了尚未徹底拉開帷幕的儲位之爭,京中那幾位完全沒必要再將云烈視為潛在對手。 畢竟眼下只剩那幾位相互制衡,待將來圖窮匕見時,云烈就該是他們拉攏的對象,站誰誰贏。 無論是那幾位中的誰干的,在這時候打壓臨川,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是夜臨睡前,云烈擁著羅翠微隨口說了此事后,羅翠微也倍覺詫異。 “不奇怪,大概姓云的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魔怔,”云烈自嘲地笑了笑,低頭親了親嬌妻的發頂,“眼下還沒必要正面沖突,就先由得他們蹦跶,咱們該做什么還做什么?!?/br> 有人刻意阻攔京中的人才為他所用,這手法本質上與從前刻意扣押延遲臨川軍糧餉沒有區別,無非就是想挑起與他的爭端,讓他忙中出錯,然后就好趁機對他一擊致命。 對方或許以為他既領了藩地,必定有所膨脹,斷不會再如以前那般忍辱負重;可他偏不接這茬,偏就還如以前一樣裝作什么都不知。 他很清醒,如今的臨川還經不起波折,不宜節外生枝。 近兩百年來,京西羅家從未出過一例同室cao戈之事,是以殿下們之間的明爭暗斗對羅翠微來說實在莫名其妙。 聽云烈的語氣從容鎮定,她便放下心來,嘀咕道,“你們這些事,嘖嘖,我聽聽就算了,腦子不夠使?!?/br> 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貓兒似的蜷進他的懷中,軟嫩面頰蹭了蹭他的肩窩。 “有我在,這些事你不必管,”云烈心疼地以掌心覆住她漸漸發沉的雙眼,“睡吧?!?/br> “嗯,對了,你方才說,‘姓云的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魔怔’?” 溫熱的大掌熨帖著羅翠微的眼皮,睡意很快襲來,使她再說話時,口齒就糯糯黏黏似學語小童,“那你……也是嗎?你的魔怔是什么?” “羅翠微?!?/br> “嗯?” 云烈悶聲笑了笑,垂眸看著懷中昏昏欲睡的嬌妻,“我是說,我的魔怔?!?/br> 大約,就是你了。 **** 早前云烈親自拜訪過的桐山傅氏沒有失約,傅氏七姑娘傅穎于九月十五這日帶領傅氏宗親族老十余人前來選址。 傅氏顯然有心在昭王府的治下謀求自家宗族的躍升,傅穎力排眾議,壓下宗親族老們微弱的異議,果斷將傅氏主家大宅的選址定在了昭王府一墻之隔,并當場擇定九月廿三這日動土建宅。 趁人不注意時,宋玖元湊到云烈身旁,低聲笑道:“這位傅七姑娘不簡單啊?!?/br> 瞧著也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那眉目之間決斷果敢的颯颯凜色,竟壓得傅氏族老們瞬間再無雜音,顯然平日在族中就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物。 云烈若有所思地漫應了一聲,“你多留心些?!?/br> 如今開府建制正缺得用之人,若這位傅七姑娘有意出仕,正好量才取之。 **** 傅家擇定的是九月廿三日動土,巧的是羅翠微這頭擇的也是九月廿三日動土。 同一時間要起五六座規模不小的宅子,再加上新城城防更需耗費人工,周邊許多無田無產無業的游民自然聞風而來,謀工以求溫飽。 有了桐山傅氏打樣,之后接連有數家本地大姓都松了口風,從各種渠道打探昭王府為率先入駐新城的各家開出哪些優厚條件。 而大量人口突然聚集到尚未落成的新城周圍,自然也引得一些敏銳的商戶趨利而來,以民生所需的各類小本買賣作為試水,意圖搶占先機。 原本無序的臨川六城就這樣逐漸被攏到了一條看不見的正軌上。 九月廿七這日,羅翠微抽空過來看建宅的進度,還沒走到地方,就見宋秋淇著急忙慌地跑過來。 “王妃殿下安好?!彼吻镤考奔蓖O履_步,匆忙行了個禮。 羅翠微詫異地看著她火急火燎的模樣,“你這是要做什么去?” 她事忙,托付宋秋淇閑時就過來轉轉,若高展有什么需要調度的,就讓這小姑娘幫忙跑腿。 “我正要去找您哪,”宋秋淇摸了一把額角急出的熱汗,“高展公子可能要被隔壁的傅七姑娘打死啦!” “???!”羅翠微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高展脾氣算不錯,來這么久也沒見與誰有過爭執或沖突。 而那傅七姑娘,動土那日羅翠微是見過的,兩人相互問了好,也閑聊幾句,瞧著也不像是個惹是生非的人。 這倆人怎么鬧起來的? “說來也是他活該,”宋秋淇跺腳道,“閑得慌跑去看隔壁家的建造圖紙,看就看吧,非說人家的圖樣丑!說就說吧,還非要搶來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