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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起來:“澗泉,你看到沒有,就是前面那座山!” 澗泉從前面的車玻璃看出去,果然見到前方遠處的丘陵地貌突兀地長出一群形狀很奇特的灰白色石頭山。 遠遠看去這座山并不算高大,可是等繞暈了頭開到山上才發現眼睛是會騙人的:這座名叫Mo的山其實很高,背面的山腰有云霧籠罩,根本看不到底。 教堂隱藏在山的背面,真的無法想象山上竟然有那么一大片平地,建成了一大片修道用的建筑群。這么大的規模,以前應該是西班牙天主教一個很重要的教徒培訓基地吧?如果說圣家堂的建筑是超級變態的話,這里的建筑剛好是相反,也就是超級正常:方方正正、老老實實、四平八穩、毫厘不差。 澗泉和筱蕭一樣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參觀,規模如此宏大的修道場所連他也很少見到,所以也顯得特別興奮。 澗泉天生聰慧自信,可是這些年來經歷了父母的猝然身故和筱蕭的突然離別的沉重打擊,漸漸體會到人生的無常,命運的難以掌控,心靈變得脆弱起來。他潛意識里希望能有神靈的存在,這樣憑著自己對筱蕭的一片癡情定能感動鬼神,給他一個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相依相伴過完這輩子的好歸宿…… 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澗泉把筱蕭拉近一些,悄悄地囑托到:“筱蕭,你千萬記住了——心誠則靈。等一下只要見到神,你不管他是什么神,你都要求他們保佑我們,保佑我們平平安安、永永遠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br> 筱蕭也被眼前這片宗教圣地的神氣給完全鎮住了,好像突然就從無神論者超度成為有神論者,一疊連聲的答應:“好的,好的……” 筱蕭一路參觀,一路見神拜神,見鬼求鬼,誠心誠意地求他們保佑。連她都覺得自己要和澗泉一起度過以后人生的唯一希望就是求神保佑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不過筱蕭也有些擔心西班牙的圣人可能會聽不懂外語…… 里里外外走了一圈,保羅就催他們上路了,說是去太遲的話到了飯店有可能找不到位置。 大概開了四十來分鐘,車子就開到鄉下了。七拐八拐就開進了一座古老的村莊,帶著煙囪的房屋久經風霜的考驗變得斑駁陳舊。一條小河在村邊彎彎曲曲地流過,河邊的大樹下有好些肥大的鴨子正在搖搖擺擺地悠閑踱步…… 保羅笑著說:“等一下我們可以吃到這條河養出來的鴨子,還有里面撈出來的魚……” 澗泉很有興趣地問:“也就是說,都是綠色食品了?” 保羅點頭說道:“那當然了!你們剛才在路上沒有聞到一股怪味嗎?那是糞便的味道!這里的人喜歡用動物的糞便施肥,拒絕使用會破壞環境的化肥。這座村子里的村民就以我們要去的那家飯店為生,他們地上種的,家里養的,都賣給飯店。為了保證口碑,家禽的喂養和蔬菜的種植采用的都是祖輩傳下來的土方法,這樣飯店里的食材質量很有保證,味道自然不錯……” 筱蕭看到一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就別說阿貓阿狗了,有些擔心地問:“這里真的會有一家飯店嗎?” 澗泉笑道:“不用擔心,保羅對飯店的嗅覺可靈敏了!” 保羅不滿地反駁:“我是這家飯店的老客而已!這家飯店都不知從什么年代開始就存在了,反正我從小就跟我父母來這里吃?!?/br> 保羅又東拐西拐幾下,在一座小教堂前面找到一塊空地,把車停下來。筱蕭和澗泉下了車,跟著保羅穿過好幾條街,還是人影都不見一個,卻陸陸續續看到路邊停著的車子。 保羅指著車牌不停地說道:“這輛是德國的車……這輛是我們法國的車……這輛是意大利的車……” 筱蕭睜大眼睛,吃驚地問:“這么一個小村莊,名聲那么大?連整個歐洲的食客都找來了?” 澗泉笑道:“所以說民以食為天嘛,為了吃,他們什么事做不出來?再說了,歐洲能有多大?找一找,就找來了……” “到了,到了……”前面的保羅叫起來。 前面一棟大房子的矮墻外果然有一塊玻璃宣傳牌,里面的紙上密密麻麻地列出菜單和價格。 他們進到院子里,寬大的院內四處擺放著的巨大陶罐里熱熱鬧鬧地開著各種顏色的花,一大片綠色的葡萄架下已經坐了不少的客人,空氣中飄蕩著燒烤的rou香,筱蕭本來就牢sao不斷的肚子這一下就更是鑼鼓喧天了…… 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們三個人就直接進屋里的柜臺,寬大的大廳里擺滿黑得泛亮的桌椅,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干凈的刀叉杯碟。屋內的裝飾太有特色了,有刀叉做成的吊燈,曬干的辣椒、玉米、麥子等等綁成捆吊在柜臺上,許多古老的炊具被點綴在墻上,陳舊的老相片,褪色嚴重的油畫……盡管都是些老物件,但是看起來一塵不染,很有歷史沉淀的無聲述說…… 他們推門進來的時候,門上的鈴鐺清脆地響了一下,屋里的一扇門后立即迎出一個臉上帶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滿臉燦爛的笑容,向他們熱情地喊了一聲“哦啦!” 保羅也叫了一聲“哦啦”,就用西班牙語和他聊起來。聊了幾句,保羅轉頭問他們倆個:“你們喜歡在院子里,還是在屋里頭?” 筱蕭還是喜歡屋里的冷氣,就說她喜歡在屋里吃,澗泉立即附和說他也喜歡在屋里吃。 這樣他們就被帶到靠窗的一張四個位置的方桌上。菜單很快就送上來了。根據保羅的推薦,筱蕭點了油炸小魚做頭盆,烤鴨做主盤;澗泉則點了干臘rou做頭盆,油煎河魚做主盆。 廚房的動作比在法國快了一倍,頭盆很快就送上來了。 油炸小魚又脆又香很合筱蕭的口味,她吃得津津有味,又搶澗泉的干臘rou來吃,澗泉笑著讓她搶。 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起工作,保羅把家族企業賣掉后,繼續擔任公司的總經理,由原來的老板變成打工仔,領薪水過日子,心理負擔比原來會少得多。 保羅對工作興趣不大,一個勁地鼓動澗泉以后多派些中國美女到他的公司交流工作。 澗泉冷哼道:“你糟蹋的法國美女還不夠多啊,還要去糟蹋中國美女?” 保羅放了一塊臘rou到嘴里,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如果我能遇到像筱蕭這樣的好姑娘,我現在還不成家立業???”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不會很快就后悔吧?”澗泉懷疑地問。 “唉,就你了解我。說實在,同居我是沒問題,要說到結婚,我就覺得恐怖。我覺得女伴嘛,就像汽車,得經常換才成。連我們的總統都不結婚,我干嘛要結婚?澗泉,你想想看,一輩子就對著同一個女人,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