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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習慣成自然吧……”筱蕭無所謂地說,順手指著面前的一棟教學大樓說:“你看,這就是我們經濟學院的教學大樓?!?/br> “哦,挺高的?!彼目跉獾?,突然沒有了剛才的興致,“可不可以找一個地方坐一坐,我突然覺得有些累,可能是坐飛機十四個小時的原因?!?/br> “好呀?!斌闶捯驗榇笠虌尩脑?,走一下子也覺得累了,當然樂意坐下來休息。 筱蕭把他帶到一個偏僻的安靜角落,那里有一棵粗壯的洋紫荊,上面開滿了紫色的花,下面是一張水泥長椅。 筱蕭今天穿著深黑色的牛仔褲,里面是一件黑色帶刺繡圖案的短袖T恤,外加一件短裝的小外套,顯得她青春活潑。 筱蕭在椅子上坐下來,大概是因為大姨媽的緣故,她覺得屁股涼涼的。 澗泉保持一個人的安全距離坐在椅子的另一邊,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神情疲憊。 金色的夕陽掉到大樓后面,空氣中的冷氣漸濃。一陣涼風刮過,洋紫荊的樹枝無力的搖晃,有不少的紫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四處飄落。 筱蕭斜著眼睛偷偷地欣賞著澗泉的臉,暗暗記在心里。 休息了一會兒,澗泉張開了眼睛,很抱歉地說:“真對不起?!?/br> “沒關系?!斌闶挀u搖頭笑道。 突然,澗泉的目光定在她的頭上,然后向她的位置挪了挪。 筱蕭的心瘋狂地奔跑起來,羞澀地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他伸出右手,在她烏黑油亮的長發上,輕輕地拾起一個紫色的洋紫荊花瓣。然后,輕輕地用指尖捏碎。 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氣息,筱蕭屏住呼吸期待奇跡發生,可是片刻之后他又退回原位,什么都沒有發生。她瞪大眼睛疑惑地看向澗泉。 只見他端坐在那里,緊閉雙唇,眼里有種看破紅塵的痛楚,表情脆弱得簡直不堪一擊。 筱蕭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變得那么悲涼。也許他真的太累了,或者發生了不順心的事,他必須回去休息了。 筱蕭站起來說:“你是不是不舒服?趕緊回去休息吧?!?/br> 他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的確需要休息。天變冷了,我們走吧?!彼玖似饋?,無意識地瞥了一眼長椅,突然變了臉色,驚駭地叫起來:“血,你出血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她剛才坐的位置上是醒目的一灘血跡,筱蕭頓時大驚失色,結結巴巴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慌亂地打開背包找礦泉水瓶和紙巾,要去清理血跡。 澗泉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水瓶和紙巾,蹲在地上,神情復雜地把血跡清理干凈。一邊呆呆站著的筱蕭,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給埋了,怪自己把這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澗泉站起來的時候順便掃了一眼她的褲子,又動手去剝自己襯衣的扣子。 筱蕭趕緊去阻止:“不用,不用,天很冷的?!?/br> 澗泉根本不聽,把深紫色的襯衣脫下來,走過來說:“別動?!?/br> 襯衣下是一件黑色的棉質短袖內衣,因為很貼身,透出結實完美的胸部輪廓,還有□□的雙臂都讓筱蕭禁不住臉紅心跳…… 他把襯衣的兩個袖子小心地綁在她的腰間,認真地調好位置。然后催促到:“趕緊走吧!” 兩人在寢室樓下昏暗的燈光中相互道別。 筱蕭剛要轉身離開。澗泉突然怔怔地看著她,傷感地說:“筱蕭,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么要對不起?事故是她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他沒錯啊…… 筱蕭用安慰的口氣柔聲說:“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br> 第6章 往事如煙5 第二天,筱蕭把那件暗紫色的襯衣洗好,燙好,收藏在一個白色的布袋里,藏在枕頭下,時不時偷偷取出來,聞一聞上面殘留的氣息,那真是一種令她迷醉的味道啊…… 其實有時候筱蕭也懷疑澗泉是有個家室的人,也許對她有那么一點點好感,可是又不想破壞他自己的家庭。盡管有空也會過來看看她,可是他們注定是沒有好結果的。 更是讓她佩服的是,他的自控能力不是一般的好:他們認識都超過一年半,他連她的手都沒有摸過,更不用說摟抱親吻了。如果他只是想在婚外尋找一些刺激的話,她并未令他如愿以償啊。 他到底想在她身上尋找些什么呢? 所以筱蕭說澗泉是她表哥的說法,大家都比較愿意接受,連韋輕云都一點不懷疑,經常來打聽筱蕭的表哥什么時候和女朋友分手。 她和他充其量就是普通朋友,甚至可以說連普通朋友都不如。因為普通朋友之間還可以坦誠地交流,而他對她而言就像一座對外關閉的城堡:他們從不互通電話;她對他的住處,家人,朋友,工作幾乎一無所知,他簡直就是一個沒有迷底的迷。 可恨的是,她不知不覺地陷入對他思念的網里,想念著他的一點一滴,看到他笑著走向自己就會心滿意足。 也許她才是百分之百的花癡吧? 又一個生日到來了: 她的十九歲生日! 下午四點鐘就沒有課了,司機老徐在大學對面的停車場等她。她坐進父親那輛電腦自控據說可以防槍防彈的高級黑色轎車里,黑漆漆的從里面可以看得見外面,卻不能從外面看到里面。 她家的大別墅,安裝有整套的監控系統,就像監獄一樣,連蒼蠅都飛不進去。車子一路暢通無阻,都是全自動識別系統。 自從母親在她六歲時去世后,她的生日都是和父親單獨度過。她父親除了熱衷于掙錢,對活人的興趣都不大。從來都不提議她帶同學或者朋友回家玩。筱蕭甚至懷疑:母親的過早離世是不是和父親這種待人處事的冷漠方式有關呢? 吃了不知從哪家飯店訂來的飯菜和蛋糕,父親就進了辦公室,幫傭陳阿姨進來收拾了碗筷。筱蕭獨自留在寬大豪華的客廳里,百無聊賴地用遙控器漫無目的地搜索電視臺。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可否從父親的口中知道一點澗泉的情況?她徑直走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