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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賀大姐被meimei鄙視的眼神刺激了一下,從繡墩上站了起來,才要發作,又忍下了,沉聲道:“好了,你跟俊哥兩個不要再多管了,只管讀書就是了?!?/br> 雞對鴨講! 賀麗芳自言自語地道:“我就知道后娘不好,一定不能讓她進門的?!?/br> 賀瑤芳樂了:“你怎么就知道不好了呢?” “這還用說?你知道幾個好的?” 賀瑤芳也不知道怎么的,非要與她抬這個杠:“萬一是好的呢?” 賀麗芳奇道:“你今天可真是奇怪,你到底是哪一邊兒的???為個萬一,賭上所有?有???” 賀瑤芳:……她原本不是沒有想過“柳氏之惡并不曾顯,我便要如何,是以其未犯之行而罪人,是否有些不妥?!甭犢R大姐這話,頓時連這最后一絲的疑惑都沒了,出了賀麗芳的門兒,便去尋何mama,叫她去打聽一下,老安人近來是否見了媒人之后臉上笑意多了。 這事兒卻是根本不用打聽,綠萼就將此事給辦了。綠萼人小,成年人不注意她,叫她親見著這王媒婆喜笑顏開地袖了一串賞錢從老安人房里出來,口里還說:“就在后日,別忘了,帶上舉人老爺,去見上一面?!?/br> 賀瑤芳扭頭就往張老先生那里去了——張老秀才書法極佳,且會變化字體,再好不過的“同謀”。嗯,賀瑤芳決定把他變成同謀。 第20章 兩只狐貍精 賀太妃自認自己是個還算有良心的人,但絕不敢承認自己是一個好人。好人慘吶!想做“好人”,不曉得要受多少氣,世人眼里的好人,尤其是“好女人”,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那是必須要做到的,更有甚者須得以德報怨、割rou飼虎才行。做個有良心的人就容易的多,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就行了。犯不著那么高尚,她也高尚不起來。 既高尚不起來,在自己急得要跳墻的時候去威逼一下老人家,這種事情,前太妃覺得自己做起來也是沒什么壓力的。真的,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當然,這件事情做下了之后,良心也要缺了一點了。不好說以后彌補老先生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以后是個什么樣子。這沒良心的事兒,做了,也就做了,有什么后果,她擔著! 呸!怎么可能?所謂謀而后動,動手前,她已經把后果都想明白了。只要不被當場抓住,事后……不管是老安人還是她爹,都不可能相信她一個四歲的女娃,會有這么大的主意的。人的心里,都會分個親疏遠近,且張老先生前陣兒剛剛因為賀大姐這么一鬧,在賀家長輩那里留了一點壞印象。此事不成,她再另尋他法就是。張老先生又不是個大嘴巴,無兒無女無妻無妾,想嚼舌頭都沒人嚼去。 賀瑤芳將一切都琢磨透了,方去尋張老先生。尋思著,等會兒若是張老先生痛快答應了,也還罷了,若不答應,少不得要嚇一嚇這老人家了。先看看他的氣色吧,別一下子把他嚇死了。 到了一看,這老先生心寬體胖的,看起來不像容易被氣壞。說來也怪,這老先生與一般人想象中的“才子”形象截然不同,身材微胖,一張圓臉,說鶴發童顏是有的,說仙風道骨……那得有雙能看透兩層肥rou的眼睛才敢說他有沒有道骨。 張老秀才近來有點擔心,他好好一個老人家,少年有才氣、到家有名望,原是要尋個養老的地方的,不想竟攪到這小門小戶的家宅之事里面,真是說不出的晦氣。也不知道這館能教到什么時候,要走呢?又略有些顧慮。這才拖到了現在。 賀家女孩子上課,時間并不特別緊,功課也不十分繁重。張老先生見賀瑤芳過來的時候,那股詭異的感覺又升了起來——她又來做什么?又不是上課的時候。她又比猴兒還精,眼下這么淺的功課,她還有不會的? 放下了手里正在編的筆,張老先生嘆了一口氣:“二娘過來可是有事?” 張老先生上輩子大概是烏鴉修成了精,這輩子投胎時是脫胎換骨,只可惜嘴上的骨頭沒處換,一張烏鴉嘴依舊被帶了來。就見賀瑤芳用一種四歲孩子絕不可能做出的笑容面對著他,微一笑,再一福,問一句:“先生好?!?/br> 張老先生跳了起來,心里開始國罵:娘的,我就知道這小娘皮有古怪!他喵的!怎么叫老子遇上啦? 他也皮笑rou不笑地道:“先生本來還好,只盼以后也能好才好?!?/br> 兩只狐貍一對眼兒,就明白了——對方心里都有所察覺。張老先生還好,早就覺得這小學生有古怪。賀瑤芳面上不顯,心里卻道:這老狐貍平日里作那么慈祥憨厚樣兒,誰知道老黃牛腹里藏了只九尾狐!太狡猾啦! 狡猾也沒關系,反正……識破了她的就只有這一人而已,只要她爹和她祖母還沒察覺,就沒事兒。 于是賀瑤芳撣撣裙角,仰著臉兒:“先生放心,舉手之勞,以后一定太太平平的?!?/br> 張老先生額角亂跳,一張紅潤的圓臉氣得了綠色兒,彎下腰,抽著嘴角,問道:“太太平平的?你家這樣兒,還太平吶?” 賀瑤芳大模大樣地道:“先生此言差矣……” “得啦,我就知道,我命中該有一劫,少年得志,中年沉淪,晚年必要有波折。不是這件事兒,就是那件事兒。也罷,你們家的事兒,總不會大過……” “大過什么?”賀瑤芳順口一問,接著又說,“您有事兒,我不問,我的事兒,你順手一幫忙,也別多問,成不?以先生的聰明智慧,肯定能猜著,猜著也甭說?!?/br> 張老先生站直了腰,腆著胖肚子長吁短嘆:“作孽哦!活了六十六歲,叫個毛丫頭支使著了。奇怪不奇怪,奇怪不奇怪呀~” 賀瑤芳仰臉看他,活似在翻白眼:“您可一點兒也不像覺得奇怪的樣子呀?!彼埠闷婺?,這先生怎么能這么淡定?! 老先生轉了個身,從案上取了份書稿,翻一翻,糊到了女學生的小臉兒上,把她連腦袋帶脖子都擋得不見了。賀瑤芳滿鼻子的書紙墨汁味兒,兩手捧了手,一看,糊到臉上的那一頁也特別清奇:乃是記錄著“羊祜前生是隔壁李家子”。再一細看,底下詳述了,東晉太傅羊祜,小時候自己說是隔壁李家的孩子,因故夭折了。命保姆將他抱到外面,說是隔壁家孩子的臂釧遺失了,遍尋不著,其實是自己放到了樹洞里。去了一摸,果然在里面。于是便有了這么個傳說,后來有人編還給收錄了進去。張老先生又在里面添加了自己的藝術加工,寫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報恩故事?!?】 賀瑤芳:……娘的! 張老先生捻著胡須,挺著肚子背著另一只手,斜眼問道:“如何?” 賀瑤芳就很奇怪了:“先生大材,怎么跑到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