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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對方聽她說了大概的情況,叫她來所里細談。 駱緣還想再說點什么,電話那邊就被掐斷了。 相當公事公辦的態度, 仿佛沒有多余的時間分給她的通話。駱緣嘆了口氣,回屋子簡單換了一套外出的衣服,打傘出門。 下大雨,連車都難打。從家出來就叫了車, 一直走到小區外的馬路上,還沒有人來接單。 駱緣正心急呢,隔著厚厚的雨,她突然瞥見對面有一輛車子亮起了光。 定睛一看,那恰好是一輛出租車。 感嘆自己的運氣太好,駱緣快步趕到馬路對面,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即便撐傘,她還是被雨淋濕了一些。 車內開了冷氣,一坐進去,駱緣就打了個噴嚏。 “小姐,去哪?”司機師傅按下計價表。 駱緣報出離家最近的那個派出所名字,有點冷的緣故,抱緊了手臂。 “天氣這么不好,還出門去派出所啊,遇到什么難事了嗎?”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與她聊天。 “嗯?!北旧硎莾认虻男愿?,與陌生人談話不太自在,她就沒有多說。 按說健談的司機碰到不愛說話的乘客,一般也會收斂。但身旁這個司機師傅似乎熱情不減,沉默了一會兒,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是什么事???” 駱緣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晚上的光線不佳,看不清司機的臉。 已經錯過比較恰當的回答時機,她索性沒有回答,裝作自己沒聽見。 雨刷機械地擺來擺去,雨滴剛落上玻璃,轉瞬間被.干干凈凈地掃去。 清淡的茉莉花香氣,聞著讓人有些犯困。駱緣感到疑惑,她滿心的焦躁,不知怎么的,意識卻昏沉了起來。 ……司機的聲音吵醒了她。 “小姐,到了,一共二十三?!?/br> 駱緣打了個激靈,手臂冰冰的,像被凍住的冰塊。 “哦,好……謝謝?!彼龗吡搜塾媰r表,不加疑心地拿出錢包付錢。 時間是晚上八點,自己睡了大概大十幾分鐘。 看價格司機并沒有趁機繞路,她跟他道了謝,打傘下車。 進到所里,沒多等待,她被一位阿姨領進一個小房間。 在通過房門時,門邊有一道隱蔽的紅光晃了晃,駱緣沒有把視線放在那里,自然就沒有注意。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卑⒁谈f。 駱緣應了聲好。 這既視感,仿佛上一次見到林天時的場景。 走出門后,阿姨回到自己的崗位,撥了內線。 “她身上也有了?”那邊的人問。 “嗯?!彼喴卮?。 本想著見到的人,是一直負責葉冶事情跟進的林天。 不想門一開,來的是個生面孔。 “駱小姐?”中年警官板著臉,眉心有一道很深的皺紋。 “是!”駱緣一下子聽出,這就是剛才電話里的聲音。 大概是和林天接觸慣了,見到嚴肅的警察叔叔,反而感到緊張。她連忙坐直了身子,屁股也夾緊了許多。 “你之前收留了一個意識不清的市民,想幫他找到家人?”警察叔叔坐到她的對面,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 駱緣點點頭:“是的,具體情況我有跟林警官說過,他也一直幫助我調查。今天下午,我收留的那個人忽然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走之前,他……” “他是自己走的?”警官打斷她的話。 不明白警官為什么把重點放在這句話上,她被堵住了一嘴的話,答道:“嗯?!?/br> “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圓珠筆的筆尖點著紙面,警官抬起頭,問她:“駱小姐,你為什么要報警呢?” “我的意思是,他恢復了意識,自己走掉了,不是很好嗎?”他沉靜地望著她。 “可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恢復??!”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無理取鬧,她回話得十分迫切。 警官皺了皺眉:“為什么?他出去時舉止怪異?” 回想起監控里看到的畫面,駱緣只得搖搖頭。 “不過,他平時……” 好不容易想起一些端倪,她又一次,被強行打斷了。 “駱小姐,你做得很好,你已經報案了,剩下的交給我們來管就行了?!本俸仙鲜种械谋咀?,用那張面癱臉,對她露出一個勉強算是和藹的微笑。 這個回答滴水不漏,卻也十分官方。 駱緣想不出反駁的話,似乎這確實是當前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她垂下頭,悶悶地回道:“好的……” 警官起了身。 她仍是放不下心,仰起腦袋,鼓起勇氣多問了一句。 “你們會盡快去找他嗎?我怕他遇到危險?!?/br> 女孩子的眼眶微微濕潤,日光燈的光芒下,它顯得通透又明亮。 “他……”警官那張雷打不動的鐵面,似是有些松動:“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br> 語氣剛剛軟化,她不及反應,下一句,他又立刻強硬了起來。 “實不相瞞,我們這里查過他,發現他的背景不怎么干凈……目前我們查到的東西還很有限,我們會繼續查的,你不要再參與進來了?!?/br> ——嗯……原來,真的是這樣。 葉冶,是壞的? 怪不得,林天警官沒有保持著一個幫助良好市民的心態在做事;怪不得,林天警官頻繁地與自己私下接觸,對葉冶的調查卻始終沒有能回饋給她的進展;怪不得,葉冶在見到警察之后,當天下午不告而別……是不是他知道自己的所有行為已經暴露在警方的監控之下了,所以她家不能再呆。 竟然,這么的通順。 那么,在其中的自己算什么? 利用的工具?寂寞的消遣? 駱緣情不自禁地往消極的方向想。 她本就是一個自卑的性格,從不敢設想葉冶也喜歡她這種虛妄的可能。那如果不是喜歡,他那樣對她,還能為了什么? 言情不能給她答案。 仿佛一瞬之間,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