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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而我所得到的曲譜亦是殘本,聽說這首曲子為大洲第一夫人姑蘇羽所寫,與此曲相配的還有一支舞?!?/br> “那支舞亦名子歸舞?!奔烙耦h首,掩住了眼中的悲傷。 “你見過?”聽祭玉這般講,云帝旿不禁訝然。 當然見過,祭玉微微點頭。 姑蘇羽,姑蘇羽,大洲第一夫人,善音律歌舞,更是箐山谷鬼醫竹軒的同門師妹,是巫只的授業恩師,亦是她的……母后。 “這首曲子本就是為了子歸舞所創作的,傳言子歸舞是在清池紅蓮上舞跳,舞步百轉,而真正能完整跳完這支舞的,大洲內不過兩人,一個是已故的第一夫人,一個便是那位夫人身側的姑姑——閔尋?!?/br> “倒是有所耳聞?!痹频蹠J仰頭,然后有些惋惜,“只可惜這支舞卻是無緣再讓世人欣賞了?!?/br> 埋沒了,也好。祭玉暗自松了一口氣,不覺傷感。 “祭玉,等到四月結束,我們便去一趟璞蘭吧?!?/br> “好?!奔烙駪?,隨后又有些狐疑的看著他,“我們?” “對啊,漠北風光無限,我們去看看?!痹频蹠J握拳一笑,怎么看都是正當無比。 感情又是要出去玩??! 祭玉咬牙,然后瞪了他一眼,涼悠悠道:“陛下,玩物喪志?!?/br> 云帝旿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然后攬過她,柔和道:“逗你玩的,如今大洲局勢緊張,而北庭御又緊盯著璞蘭一處不放,我知道自己該去璞蘭做什么?!?/br> “祭玉,從璞蘭回來后我們就要一個孩子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云帆怎么樣?”云帝旿突然又將她擁入懷中,然后在她發間慵懶地蹭了蹭。 “直掛云帆濟滄?!奔烙衲?,身邊的人又在她耳邊蹭了蹭,以示正解,祭玉伸手推了推他,卻沒有推動,她有些無奈道:“皇位對你就這么大的壓力?” “不想要……”云帝旿在她耳邊嘟囔了一句,繼續蹭。 祭玉一愣,隨后有些哀怨道:“那若有一日,有人要你這江山,你豈不是要給了?” “只要有你,萬里江山拱手相讓又何妨?”云帝旿捧著她的臉,然后笑道:“天上人間,除了你,沒有什么是我割舍不下的?!?/br> 祭玉仰頭無奈嘆息,然后緩緩說道:“云國出了你這一個皇帝,能存活至今也是蠻不容易的。而且世故滄桑,萬事萬物終有舍棄的一日?!?/br> 實在是罪孽深重。 “云帝旿,你說一個人能容忍親人的背叛嗎?” “嗯?”云帝旿看著她,然后笑道:“所以,是因為這件事把自己灌成那般鬼樣子了?” “嗯……算是吧?!奔烙耦h首,暗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如果是至親之人,不論怎樣的背叛應該都是值得原諒的?!?/br> “原來是這樣的嗎?” 祭玉仰頭,其實她總以為自己走了該走的路,可最后才發現自己還是太過于自負。浮沉于天地間,終有一些人也是她割舍不下的,比如祁風,再比如,云帝旿。 ☆、四十三 出了九子凌云山,再往西行十里路便到達了洮城,進了洮城,云帝旿與祭玉兩人便舍棄了馬車。 城內很是繁華,長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云帝旿習慣性的拉住祭玉的手,兩人邊走邊看,時不時的閑聊幾句。 “要不要買些吃的?” “你餓了?”云帝旿頷首,然后手自然而然的覆在她的肚子上,不禁引得眾人紛紛駐足。 “不是……”祭玉氣得有些頭暈,她面頰微微泛紅,然后撇嘴道:“從這里到帝都還有些時間,總不能什么都不吃吧?!?/br> “也是,”云帝旿目光垂下,環顧四周,然后指著不遠處的一家店鋪,“要不就去那家看看?” 祭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重重疊疊的人群中,隱約可見一家包子鋪,只是人稍顯擁擠。 這位正主啊…… 祭玉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后推了推他,“那里人多,你在這里候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br> 云帝旿沖她笑了笑,倒是沒拒絕的站在原地,遙遙望著她的倩影。 啪!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云帝旿下意識地回頭望去,但見身后不遠處的石橋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正在瞇眼尋找著什么。 他微微一愣,然后快步走上石橋,攙扶著她,小心問道:“婆婆是要找什么東西?” 那人抬頭,似乎一只眼睛已瞎,她點了點頭,然后繼續看向腳下,“一支桃木簪……” “桃木簪?”云帝旿默默重復了一句,然后轉身向四周望去,只見石橋另一頭的臺階上有一支被棄落的木簪。 云帝旿向橋下走去,拾起了那支木簪,然后雙手捧起,問道:“是這支木簪嗎?” 老婆婆抬起頭,她的雙目渾濁,伸手接過木簪,在掌心摩挲了許久才笑著點了點頭,“是了……還好沒有丟?!?/br> 云帝旿見那支簪子沒錯,便轉身打算離去。 “這位公子請留步?!?/br> 蒼老的聲音傳來,云帝旿止步回頭,頷首道:“婆婆還有何事需要幫忙?” “老婆子我從來不會虧欠他人,既然這支木簪你幫我找到了,我便應你一事,如何?” 云帝旿聞言,低笑一聲,“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婆婆何必在意?!?/br> 那老婆婆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掂了掂手中的木簪,上前幾步,將她的木簪放在云帝旿手中,道:“這支木簪交給你,若有一日你有所求便燒了它?!?/br> “嗯?”云帝旿看著手中的木簪,一時不知她在說什么。 而那人已拄著拐杖緩緩下了石橋,并且揚高了聲調,緩緩道:“記住,老婆子我只以人的轉世為代價來談生意,若沒有這份醒悟,便不要燒那支木簪?!?/br> 云帝旿頷首看著手中的木簪,眉頭微皺,正打算把這支木簪交還給那位老婆婆,抬頭卻已不見人影。 恰巧祭玉正在尋他,云帝旿將那支木簪放到袖口中,下了石橋。 “去了哪里?” “隨便走走,”他笑著攬過她的雙肩,然后與她緩緩向城外走去。 石橋上,那位老太婆不知何時又拄杖佝僂而立,望向天際紛飛的桃瓣,她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云國之皇啊……不知未來多久,你才會陷入無休止的絕望之中?!?/br> 回到帝都中倒是安逸了數日,可沒過多久,卻得知消息,穆疏映要派遣納言逸出使云國,一時間,云國朝堂爭議不下,上奏的折子更是如流水般襲去璃清殿。 下了早朝那會兒,祭玉正打算立刻回府,卻再次無緣無故地被塞了幾張折子。 “呵……祭大人這幾日過得真是繁忙??!” 耳邊突然傳來了幾聲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