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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小時候聽母后講過,所以那日再次聽到陰陽師這一存在,他便回了皇宮尋找有關陰陽師的記載,卻毫無所獲。 葬送幾代,窮究天機,是何等瘋狂。 “雖然過去了許久,陰陽師與普通人相結合,勢力早已不如以前,但對于陰陽師這一存在皇上還是要妥善處理?!?/br> “彥之愚昧,依夫子來看應如何處理?” “若不可利之,便殺之?!?/br> 云帝旿愣了愣,他抿唇,看著徐梧的身影漸漸與黑夜融為一體。 不可利之便殺之。 云帝旿眼眸危險一瞇,他看著朝堂上跪著的人不禁沉聲,“退朝?!?/br> 那原本還正在上奏的人猛然一愣,眾臣未多言就見云帝旿揮袖離開。小林子也是一愣一愣地,最后還是彧朝熙輕咳了一聲他才回神。 “退朝!” 小林子喊完又向彧朝熙彎腰行了一禮,然后連忙跟上云帝旿。 “皇上今日不舒服嗎?需不需要請太醫看看?” “不用,你去把朕的弓箭拿到城樓上?!?/br> 看著云帝旿離去的身影,小林子瞪大了雙眼,然后快步離去。 “咳咳…” 祭玉剛走了幾步又是一陣輕咳,指間的血液泛著暗紅,她不禁蹙眉,若巫只不回來,她還要撐多久? 她雖然與明月是親兄妹,可在陰陽術的造詣上卻是差別甚大,每次在解封鬼靈后,身體便會極度虛弱,這也是為何明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她使用陰陽術的原因。 城門之外,拂歌正在馬車前候著,祭玉搖頭,努力趕走那些暈眩,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皇上…” 小林子將那弓箭呈上,然后退至一邊。 云帝旿冰冷的目光落在那抹暗色的身影上,那人踉踉蹌蹌地,似乎下一步就會跌倒。 他食指收緊,手中的弓很快拉出一滿月狀,青絲飛舞,在日光的映襯下,耀眼生輝。 “若不可利之,便殺之……” 那人終究是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碧衣女子快步上前,驚恐地拉著她。 云帝旿薄唇微抿,手指輕放,利箭便破空而去。 錚- 羽箭射在城門外的旗桿上,沒入木中。 長弓應聲落下,云帝旿看著空無一物的掌心,長嘆一口氣,一時竟有些惆悵。 風起帆動,碧衣女子攙扶著地上的人上了馬車,絲毫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朕累了,回去休息吧……” 云帝旿眼神里帶著一絲疲倦,嘴角抹起的弧度也帶著凄涼和嘲諷。 滿天飛花落青絲,他伸手,陡然發現,如今的他竟已心軟到殺不了一個臣子了。 縱然知道她是陰陽師,縱然知道她桀驁不馴,縱然知道她陰險jian詐,可他還是心存僥幸,那樣一個人,根本就不屑做賣國求榮之事吧。 ☆、第九章 “若不是明月派人通知我,你是不是要一直等死?”巫只低頭,有些微微惱怒。 “就算在外云游,有了明月傳話還不是回來了,我擔心什么?!奔烙褫p笑,用袖子遮住了腕間的傷口。 “你呀…總是這么不以為意,怎么讓人放心…張口?!彼麌@息一聲,從盒子中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 “所幸這次沒有人看見,否則就闖下大禍了…這幾日就不要去早朝了,在府里休息著?!?/br> 祭玉搖頭,看向門外,目光淡遠。 “你身體都成這樣了?暈倒在朝堂上就安心了?”他語氣漠然,卻有一絲冰冷。 “我……” “大人,林公公求見?!?/br> 恰在此時,拂歌從門外走來,她尚未起身,來人便已阻止了她。 “左相大人不必如此多禮,雜家只是來傳個口諭?!?/br> 而巫只早就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讓她不要動。林子業見此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林公公今日光臨寒舍可是宮中有要事?”她看了眼巫只,對著林子業微微點頭。 “今日早朝雜家見祭大人面色不好,下朝時隨意地跟皇上提了幾句,皇上仁慈,遂命雜家過來告知祭大人一聲,近日祭大人就不需要去早朝了?!?/br> 聽著林子業如此說,她不禁心頭一緊,眼底的神色復雜萬分。 “宮中事務繁雜,雜家就不多留了,祭大人還是要保護好身體才是?!?/br> “多謝林公公掛念,祭玉身體不適,就由下屬送您出府?!彼壑泻鴾\淺的笑意,看著林子業和拂歌離開。 “這下肯安寧休養了吧?”巫只皮笑rou不笑,此時恨不得沖進宮里殺了云帝旿。 “哦…”她心不在焉地,隨口應道。 “梵星樓最近也沒有什么大事,伽葉那邊的情況也很穩定,既然好不容易閑了,明日就去趟無憂谷散散心吧?!?/br> “好?!彼挂膊环磳?,只是目光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早些休息吧?!蔽字恍α诵?,然后人便如夜里的風一般,輕輕飄遠。 旦日,日初起,拂歌便推門而入,她將手中的衣服放在鏡臺上,有些心慌。 黑色的長裳上繡著火紅的彼岸花,仿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與明月的衣衫有幾分相似。 祭玉轉頭,原本淡然的眼眸此時卻浮起一絲悲傷的氣息,眼中千萬神色掠過,她嘆息一聲,手指輕觸那絕美的繡花。 “拂歌…你先出去等會兒?!?/br> 不久,只見一輛馬車緩緩駛向了無憂谷。 云煙繚繞,陽光流淌在花葉之上,仿佛仙境。 幽谷之中傳來一陣琴音,琴音空靈清華,宛若天上曲,碧綠的潭水泛起了層層漣漪,時而有幾條小魚兒跳起。 靜謐安然。 “好久都不曾聽過伽葉彈琴了…”祭玉嘴角綻開了笑意,看著潭邊的人一陣心安。 “來了?!鼻僖絷┤欢?,伽葉回頭,看著那抹黑色一愣,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呦,祭大人,我還以為這日上三竿了您才會起床的?!?/br> 又是一陣調侃。祭玉搖頭,她已經習慣了,抬頭望去,只見巫只已抱著一堆干柴坐在一旁支架。 “這么快就收拾?”祭玉挑眉,走近時才發現他身邊還有兩只兔子,一大早上吃rou,虧他也是學醫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地上的人抬頭,看著她微妙的眼神不禁蹙眉,“毒不死你…” 祭玉撇嘴,看著潭邊的白衣男子沉默了片刻。 “明月今日來不了?” “或許吧…”巫只沒有抬頭,搖了搖頭。 “唉…那就好?!奔烙袢玑屩刎?,她擅自使用陰陽術已經讓明月很生氣了,雖然那日他并沒有多說什么,但她深知明月的性格,此人擅長秋后算賬。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耳邊傳來了一陣很輕的聲音,祭玉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