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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善茬:“怎么不值得?一個被國際坦汀CEO、總裁同時舉薦的女投手,不配成為我們的動向焦點?”季疏晨有些驚訝,只聽見沈柏勉繼續義正言辭的說:“更何況,她真正的后臺是做過A國前總統最年輕的特別助理、現國際坦汀董事會秘書長喬恩·梵客先生?!?/br> “接下來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詹憶茵與梵客夫人私交甚密,而那位梵客夫人,正巧是A國中方貿易最高談判代表?”季疏晨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著實令沈柏勉一嚇,他印象中的季疏晨,簡直是屈湛的翻版,同樣的不食人間煙火目空一切,同樣的罔顧規則與戒定。然而現在的她有些不一樣了,舉手投足仍是那個季疏晨,平靜如水的眸色不改,但沒由來讓他感知到她的慌張。 是的,季疏晨在怕。她不怕那個叫詹憶茵的女人,可她怕那女人將帶來或是將會取走的一切。 季疏晨被無數人責罵過薄情寡義、自私冷酷,可只有她周圍的人才會了解她是個多重感情的人。盡管諷刺又矛盾,但真實的季疏晨總是在利益與情義間權衡,她不做侵損利益的事,但也萬分顧及親近的人。 所以米粒的出現打破了她的人生基準,她一面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一面又時常感懷自己對米粒的殘忍。 她抽空回了趟疏宮,趁周末屈湛難得睡起懶覺的空檔。 進門時米粒正巧從樓梯下來,季疏晨看到她精神不濟困意重重的樣子,有些尷尬,不等她說話,米粒已經率先避開她踏進餐廳。 樸管家站在一旁解釋道:“這幾天卡爾先生總是不定時就會來,有時甚至是白天也……米粒小姐應該是太累了才會……” “她在吃什么?”季疏晨關注著餐廳的動向,突然,她看到米粒就著牛奶將幾枚藥丸吞下,皺眉抿唇,看上去痛苦至極。季疏晨瞬時就懂了。她鮮少有這樣的經歷,但她能體會傳統保守的未婚女子吃那種東西時苦楚與羞恥。 她走過去握住米粒尚在顫抖的手,“對不起?!眱扇送瑯颖涞氖纸晃赵谝黄?,肅穆得像是在參加莊重的某儀式典禮。掌心傳來令人不適的黏膩感,辨不清是米粒的還是季疏晨的。季疏晨艱難吸氣以減緩下腹絞痛,定了定神道:“接下來的話就算你會覺得不可理喻堅決拒絕,我還是要說?!?/br> 季疏晨雙唇微微泛白,眼里閃著捉摸不定的悲戚與哀涼:“如果有了他的孩子,請不要隱瞞?!?/br> “你的教條是不允許你拋棄這個生命的,我不擔心。至于卡爾,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不會放棄你。他終會娶你為妻?!?/br> “如果真有了孩子,無論如何一定要善待它,也給自己和卡爾一個機會改善你們的關系好嗎?不要像我……”最后一句語無倫次的話淹沒在了疏晨唇邊,她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生理痛,眩暈昏倒在餐廳凄寒徹骨的白瓷磚地上。 季疏晨在屈湛房間醒來時,渾身上下無論以哪種姿勢都疼得無力,熟悉的惡心感來襲,她扶墻踏進洗手間,把早上吃的藕片白粥全吐了出來。幸好早上她特意吃得清淡,吐完后反胃的惡心感便消失殆盡,可繾綣難忍的生理痛片刻未歇。 她氣若游絲的靠在洗浴室門邊時,米粒尋來了,手里尚端著她親手調配的大棗紅糖,季疏晨眼還沒瞅見米粒拿的什物,鼻子已警覺的嗅到生姜氣,她轉頭又抱著馬桶,一番狼狽的大吐特吐。 “我不能喝這個?!奔臼璩恳娒琢R鷣?,虛弱的抵抗,“這種東西因人而異的?!?/br> “那有什么能緩解?杜冷???” 季疏晨搖頭,“讓我安靜一人睡一天就好?!?/br> “我陪你吧!”米粒認真地說,又怕季疏晨拒絕,舉起雙手,“不影響你休息!” 季疏晨沒再說話,側面貼上鋪在枕上的頭發,發繩有些硌頭,但她沒有松。 等她轉醒已逼近午時,米粒略弓著背坐在床頭柜前看一本季疏晨的書。這是她剛回國時一位拍賣公司的前輩手贈的講官道與商道的一本,這大概是季疏晨書架上唯一一本書名看起來不那么枯燥的書。 “你醒啦,餓么?”米粒時刻關注季疏晨的動向,所以看得并不投入。 季疏晨不喜歡她這樣,于是她答非所問:“這樣三心二意的看書,等于什么都沒看?!?/br> “誰說的!”米粒煞有介事道:“這書可有意思啦!我最喜歡里面的一段話,大概是說男人一生應該有四個女人!”季疏晨忍住笑意,示意她繼續,“老婆是鐘表,不用??醋匀粫?;小蜜是懷表,要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二奶是手表,就是人手一塊彰顯品味和權位的;小姐是電子表,越新鮮越好?!?/br> “這明顯是中國式大男子主義的說法,雖有趣,可我捍衛女權!What about you?” 季疏晨蒼白枯槁的臉蛋在正午暖陽的直射下透出幾分東方病美人的韻味,她望見窗外櫻桃樹蔥郁的葉間有幾只灰色的知更鳥在蹦跳,盛夏未至,薔薇還沒凋盡,櫻桃結的果實亦青澀嬌弱。 此刻的季疏晨想起了她的meimei季疏桐,以及季岱陽曾漏嘴提過的那塊復古懷表。 季岱陽恐怕至今都不知那塊屈湛命他轉交的懷表,已被他正中下懷的輸給了唐允白吧? “你笑什么?”米粒注意到季疏晨唇邊慘淡的笑,有些不明所以。 “我只能是可悲的婦權主義?!?/br> 作者有話要說: 啊,最后這句話是非常矯情與玻璃心的想法,大家不要學Teasel這樣意氣用事地想自己哦~ ☆、6. 6. 屈湛偶然聽朋友提起,那位頗負盛名的比利時籍的鐘匠大師,今年年初退休重回故土,就此收手退隱江湖。 在這位大師技藝達到鼎盛時期,曾受邀來到中國,拯救一家奄奄一息的國產表廠。屈湛的父親機緣巧合求得一二,并在屈湛成年時贈與他。那是塊短鏈懷表,精致巧妙的鐫刻藝術圖案全世界獨一無二,極俱收藏價值。 季岱陽年少時曾有幸一睹屈湛這一鮮少示于外人的收藏,更確切點說是貼身之物,他對屈湛戲言道:“你這人什么都喜歡矜貴的,連塊表都這么大費周章?!?/br> 屈湛懶得和這種不識五谷涇渭不分的中庸之人說教,日后請他親自跑一趟比利時也沒有特別交代,于是等他知道季岱陽這蠢貨打賭把他訂來討好小姨子的懷表輸給唐允白時,差點一口老血吐死在辦公桌上。 “十個季岱陽,一個唐允白?!鼻繗鈽O了,可就算有百個一千個季岱陽也不會懂那表的意義。所幸季岱陽輸的,只是大師徒弟代工、他本欲送給欽慕大師手藝久矣的季疏桐。 “先生?!睒愎芗仪瞄T進來,屈湛望見他臉上掛著如自己所料的無奈,丟下季疏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