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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很隆重的節日,沈芊便高興地表示她要參見,其實趙曜本人也是久居深宮,并不太知曉外頭的人家是怎么過重陽的,再加上這些日子兩人一路逃命,各種風俗禮節早就被他拋到腦后去了,竟也沒想到沈芊是無法以女子之身出門登高的。 翌日,打著爬山登高踏青的心情早早醒來的沈芊,剛剛離開床榻,就忽然被那四個伺候她的丫鬟拉到了一邊,被依次穿上了一層層的衣服,先是一件抹胸,這款式在沈芊看來,著實是保守得很,可是一幫給她換衣服的丫鬟都紅著臉竊笑,倒是讓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尷尬。接著是一件淺藍色的上襦,接著高腰的白色下裙,全部穿好之后,還要在下裙外頭圍上什么帷裳,系上腰帶,腰帶上掛上絲絳和配飾,穿裙子和帷裳的時候沈芊被她們連著轉了好幾圈轉得人都暈了,本以為這該好了吧,接著那個叫花溪的丫鬟有笑嘻嘻地拿著一塊同色披帛和一件粉白色的對襟褙子走過來道:“現下天熱,姑娘就披著披帛就是了,待到夜間吃席的時候,天必是要冷的,到時再給姑娘穿這褙子吧?!?/br> “都可以,都可以?!鄙蜍分荒芎呛切?。 穿完衣服,這幾個丫鬟又笑圍這她,把她圍到梳妝臺旁,那花溪還笑著打趣另一個名叫蕊紅的丫鬟,對沈芊道:“姑娘,蕊紅梳頭發的手藝可是極好的,比好些老mama的手藝還要好呢,是夫人專門送來伺候姑娘梳頭的?!?/br> “夫人?”沈芊睡了太多天,幾乎不問世事,一提到夫人,懵了。 “是啊,夫人自然就是布政使張大人的夫人吶?!被ㄏχ嬷?。 沈芊回憶了一下,哦,對哦,這整個山東最大的官就是這位布政使張大人了,聽說是個二品官,按照嚴家那個綠芙的說法,二品官的妻子便是二品誥命夫人……這夫人還不能亂叫,竟是要朝廷批準了的。 沈芊正胡思亂想著,蕊紅已經動手給她梳發髻了,這發髻一梳,便又是半個多時辰。沈芊眼睜睜地看著日頭從東邊慢悠悠地移過來,整個人急得不行,連聲催促:“呀,快中午了,再不出發要來不及了!” 正給她梳著頭的蕊紅和正在門外忙著插茱萸的花溪、木香、蘭馨都愣愣地向她看來:“姑娘?你要去哪兒呀?” 沈芊一臉懵逼地快速轉頭,狠狠地把自己的頭發給拽著了,她一邊“嘶嘶”呼痛,一邊驚問:“今天……今天不是重陽嗎?重陽不是要登高的嘛?!” 幾個丫鬟忽然就笑成了一團,正在院子里打掃并整理照顧昨天搬來的菊花盆栽的兩個老婆子也不住地“嗤嗤”而笑,花溪拿著茱萸,扶著門框,笑容滿面地看著沈芊:“姑娘,你怎么會想著要去登高?那是男人們的事兒?!?/br> “???女人不能去嗎?”沈芊大失所望,她還以為今天能有機會郊游呢,白起那么早了! “和那些臭男人一道去登高有什么意思,姑娘長得這么好看,可不能讓人看了去!”蘭馨跟著打趣起沈芊來。 “哎,小曜也真是的,都知道我不能去了,還要來撩撥我,今天偷偷走了,也不通知我一聲?!鄙蜍窅瀽灢粯返匾皇滞腥?,整個人一下子就懶散了。 花溪聽她說這個,忍不住和木香幾個對視了一眼,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是太子殿下與姑娘約定登高的嗎?” 沈芊百無聊賴地點點頭:“是啊……他們是不是已經出發了呀?” “是的,殿下和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指揮使大人還有知府大人、同知大人、通判大人他們,今早天剛亮,就乘馬車出城了,大約是去登少陽山了。往年,大人他們都是去的少陽山?!蹦鞠慊卦?。 “姑娘,”花溪緊張地舔了舔唇,看著神情萎靡的沈芊,著實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我能問問,您和太子殿下究竟是……呃,是……” 花溪的話還沒問完,正給沈芊梳著頭的蕊紅就瞪了她一眼:“這是你能問的?” 花溪立刻縮了縮肩,閉了嘴。 卻說這四個丫鬟之中花溪、木香、蘭馨三個丫鬟都是這官署里的奴婢,官署平日并沒有什么人居住,一般也就用作那些來山東辦公的京官或者其他地方官的臨時落腳點,雖則這三個丫鬟也是歸布政使夫人管的,但畢竟不住在張府里,管束沒那么嚴,遂性子都非?;顫?,倒是張府里出來的蕊紅,很是沉穩安靜,隱隱有些大姐頭的樣子。 這三個丫鬟和沈芊相處了幾日,便知曉她是個隨和的主子,遂慢慢地就喜歡和她說笑玩鬧,并不拘謹,沈芊自然也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甚至還蠻高興的,畢竟從她到這兒以來,還從來和同齡女伴一起相處過。 但是,這在蕊紅看來,就是大大的不敬,若是平日里笑笑鬧鬧便也就罷了,太子殿下的事,她們竟然也敢隨便刺探,著實是太缺管教了!蕊紅心里很是不滿,但身份上,她和花溪他們都是平級了,便也沒有理由懲處,只能自己皺著眉,把話題岔開:“姑娘,梳好了?!?/br> 沈芊睜大了眼睛從清晰度低成渣渣的銅鏡里,使勁看自己的發型,嗯,發髻呈扁圓形,髻后連綿交疊另有數個小鬟,微微傾側,看上去像是吐蕊的五瓣桃花,嬌美妍麗,很是好看,發髻上除了斜插著一排簪子,還插著一支茱萸,倒是應了這重陽節的意思。 沈芊忍不住摸了摸這好看得分發髻,驚喜地對蕊紅道:“蕊紅,你好厲害,這發髻好看!” 蕊紅微微俯身:“姑娘過譽了,這是奴婢該做的?!?/br> 沈芊看著自己身上這美麗衣裙,再看看這嬌妍的發髻,頓覺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高興得不要不要的,也難怪,她來這個時代也快兩個月了,不是穿適合干活的粗布麻衣,就是隨便做個男子打扮,逃命的時候,更是灰頭土臉,真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秀麗又溫婉的女子裝扮。 正當沈芊高興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花溪在外面道:“姑娘,是張夫人派人送東西來了?!?/br> 這張夫人倒不是第一次派人送東西來,但沈芊前兩天睡得天昏地晚,凡是有客上門,都推說身體不適,基本沒有會見過任何人,而一般等她醒來了,這些東西都已經堆在隔壁房間了。 “請他們進來?!鄙蜍氛路?,轉身走出內屋,坐到外廳出。 “老奴參見姑娘?!弊哌M來的是一個婆子并五個年輕丫鬟,那婆子滿臉堆笑地給沈芊行禮。 沈芊自然連忙道:“不必多禮,這位……” “老奴夫家姓張,單名一個青?!蹦瞧抛有Σ[瞇地對沈芊道。 沈芊一愣,不知道她要介紹自己夫家干嘛,遂直接道:“不知道張夫人托你來,有何事?” 那婆子遞上一個秀雅地帶著桃花香的請柬,對沈芊道:“今日重陽,夫人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