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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臉上殘留的雨水,寒意才漸漸搓散。 就這樣,再也無話。 她洗完,自動蜷到了沙發上,他洗了出來,扔給她一床薄被,自己去睡了床,而后,便是沉寂的夜。 其實,是睡不著的,閉著眼睛,腦海里千頭萬緒。 屋外的雨,漸漸地停了,再一睜眼,窗外已經有了灰灰的白,房間里傳來細小的聲音,悉悉索索的。 她以為他醒了,也起了身,走到門口等他出來。 然而,門卻一直關著,里面奇怪的動靜不斷。 突然之間,她想到了什么,開始敲門,敲了幾下敲不開,她心里一急,直接上腳踹開,里面的人驟然一驚。 而門口的她,心口重重一震,一顆心被震成了粉塵,太碎太碎,碎得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昏暗的光線下,她看見的,是蜷縮在地上發抖的人,還有他顫抖的手里,那只刺眼的注射器…… “不……”她艱澀的嗓子里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來,飛奔過去,用力抓住他手腕,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哽聲嘶語,“不!不!不要!” 她忽然之間懂了他吸煙時的眼神,嘲諷是什么,陰霾是什么,看不懂的又是什么!到了這一步,吸煙算什么?吸煙算什么??! “不要!秦洛!我求你!不要……”淚眼模糊中這張變形的臉,這雙眼睛里卑微的渴望,和她從前在派出所時抓的癮君子一模一樣…… 她清俊的海棠花少年!警徽下曾經躊躇滿志的少年!怎么會是癮君子的模樣??? “走開!”他連聲音都變了調,用力甩她的手。 “我不!不!”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死死抓著他的手腕不松手,她做不到,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針扎進他的皮rou。 他眼周一片水漬,她哭著把自己的臉貼過去,貼在他臉上,她的淚和他臉上的液體交融在一起。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訴自己,那不是他毒癮發作的涕淚!那真真切切是他的眼淚!她知道他心里也痛的!他比誰都痛! “走開!”他一聲嘶啞的低吼,終于掙脫了她的手,并將她用力一推。 她被推倒在地上,眼看著他起身跌跌撞撞地要出去,她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腿,此時,她才發現,他的褲子是松開的。 “放手!”他甩了幾腳。 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死命抱著,流著淚搖頭,拼命地搖頭,好像,她用力一些,就能挽回眼前這一切…… 他急躁不堪,邁腳就往前走,她死不松手,就這么被他拖曳著前行。 從臥室,一直拖到洗手間。 兩人掙扎間,他的褲子被她越拽越下,他大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疤,刺痛了她的眼,好似,千針萬孔的,一針一針,都扎在她的心上…… 一路拖,一路流淚。 洗手間門口,他似乎忍無可忍,用力幾腳,終于把她掀翻在地,其中一腳,踢到了她的下巴和嘴唇,一股甜腥味涌進嘴里…… 她爬起來再一次撲上去,這一次,撲到的卻是冰冷的門。 她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可她卻無能為力。 無聲地大哭,無力地捶著門,一下,又一下,這一次,她卻是連破門而入的勇氣都沒有,只有眼淚,不停地流…… 腦海里回放的,是多年前他警校畢業時身穿制服上臺領獎的模樣,優秀畢業生,警界新秀,最有前途的新生力量!他的照片刊在宣傳窗里,排在第一個,警帽下年輕的容顏,神采飛揚,和帽子上的銀色警徽,相映成輝。 ---題外話--- 這一章,寫得有點慢,一度哭得寫不下去……還有一更,我知道,可是看樣子會很晚了,建議明早看。 第204章 第三卷 永遠的三角梅 25.夢娃娃~ , 回憶翻來涌去,流淚間,已是半生。- 窗外泄進來的光,不知何時,變得透亮,她靠在洗手間門上,發絲被淚痕凝結,仿佛生命也隨之凝結。 門,從里面打開。 開門的人僅穿著T恤和底/褲,兩條大腿布滿的針疤暴露在陽光下,比昨晚更加清晰刺目,此外,還有她昨晚不曾看見的,幾條刀疤橫在腿上,爬行在針疤間。 他近乎倉皇地從里面出來,盯著地面,不曾看過她一眼,在門口,慌亂的腳步,還絆到了她的腳,差點摔倒。 她在凝固的世界里,怔怔地看著他。 看著他手忙腳亂地穿上褲子,看著他始終不敢轉身看她的身影,看著他腳步趔趄地落荒而逃…… 直到他跑出去,關上門,那一聲巨大的門響,才將她驚醒。 她抹了抹臉上干結的發絲,急忙站起,卻不料,腳下一麻,又跌了回去醢。 待她重新站起,追到門口,開門,卻不見了他的蹤跡。 腦袋木了一般,麻麻地漲疼。 她緩緩走回,在沙發里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昨晚的一切,像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秦洛還是從前的他,對嗎? 眼前卻出現那密布的針疤,她咬著被子,泣不成聲。 就這般蜷在這里,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了白,白了黑,麻木的腦袋艱難地整出一點點理智,讓自己不至于忘了吃喝。 她沒有想過要走,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她還在這里,他就一定會回來緹! 門再一次打開,已經是深夜了。 輕輕的一聲,轉鎖,輕輕地關門,輕輕的腳步聲,她知道他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扭亮了一盞小燈,她能感覺到光源,卻閉著眼睛,裝睡,連呼吸都閉了,只左胸膛里,不安地胡亂跳動。 他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個安靜的她。 來見他時刻意夸張的濃妝已卸,還是那張干干凈凈的小臉,閉著眼時,睫毛又長又翹,鼻子也翹翹的,這樣安靜地睡著,像乖巧的夢娃娃。 只是,這卻是一張被淚水糊花的小臉,嘴唇上還帶著傷,又青又腫,還破了皮,結了血痂。 是他的“杰作”,他曾捧在手心里疼的夢娃娃。 他久久地看著她,看著她唇上的傷。 終于,緩緩地,他伸出了他的手。手指有些抖,顫顫地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