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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挨寧小四打這件事上自己有什么錯,何以遭受到妻子這種目光的荼毒?等會兒背著女兒還不定要怎么收拾他!想想這苦處,立馬遷怒到寧時謙身上去了,這小子,明天得再拎過來繼續教訓! 蕭伊然的臉養了快一個月才完全消除痕跡。 這個月,寧時謙真的從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再沒有來蕭家蹭飯,偶爾單位遇上,也是淡淡的表情。 她覺得,這件事兒算是真的了結了吧。她感覺心頭輕松了不少,有一個聲音在她內心深處說,秦洛,我這樣,才對得起你,是嗎? 秦洛,我想來看你了,該去哪里找你? 一年了,她始終不敢面對這個事實,不敢想,更何況親赴他所在之地? 傍晚的分局門口,停著一輛車,她坐在車里,靜靜看著進出的車輛,直到一個熟悉的車牌進入眼簾。 兩車的距離漸漸近了,他的車卻不像要減速。 她按了按喇叭,車里的人才恍然注意到她的樣子,車緩緩停下來,和她的車平行。 車窗落下,露出他熟悉的面容,眸色里卻是陌生的冷淡。 “蕭警官,今天這么空閑?”他說話的樣子,淡淡的疏離。 她轉過臉,看著前方,擋風玻璃外的警,模糊成一片虛影,開口說話,卻喉間緊澀,“我想問你些事兒?!?/br> 他笑了,不似從前溫暖,反有些陌生的譏諷,“蕭警官不是說我們兩清了嗎?不是再不相見?” “……”她默然。 “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彼沁呠嚧熬従徤仙?。 “等等!”她忙道,“我就想問問關于秦洛的事?!?/br> 上升的車窗停住,車內傳來他的聲音,“問吧?!备糁A?,聲音有些遙遠。 “你去過那邊嗎?他的……墓在哪?”說到“墓”字的時候,她輕顫的嗓音模糊而輕細,到現在,她仍然害怕說出這個字眼。 那邊短暫的沉默,“去過,在最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br>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抖,等著他說后面的話。 “沒有墓,也……沒有遺體?!闭f起秦洛,他語氣里最初的冷漠終是消散,沉重的喉音在顫抖,那也是他的兄弟,秦洛的犧牲,也是他心里的痛。他倒是真的希望,秦洛能鮮活地回來赴約,兌現他的諾言,把這個姑娘娶回家。 蕭伊然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溢出來。 她知道,知道邊界一線的緝毒同志有多么危險,知道光榮犧牲的兄弟們許多都沒有墓碑,也知道他們中有的人連遺體都找不回來,可終究還是抱了一線希望,可以再對著他的名字說說話…… “你想去看他?”他在車里問。 “嗯……”她想去,早該去了的,只是沒有勇氣。 “秦洛有一個接頭人,你到了以后可以找他,姓張,你叫他張隊長,他知道秦洛所有的事,我把號碼發給你?!?/br> 手機震動,是他發給她的信息。 她抹去淚水,通紅的一雙眼,“謝謝?!?/br> “不客氣?!?/br> 謝謝。不客氣。 這算不算最熟悉的陌生人? 兩車之間忽然多了一個人,敲著他的車窗,“哎,怎么這么快?也不等我!我今天沒開車!” 她轉頭一看,是徐素…… 徐素也看見了她,沖她笑了笑,“蕭警官,你好?!蹦┝?,回頭看看寧時謙,遲疑地問,“你們……有事嗎?” “沒事,上車吧!”寧時謙探過身來,打開車門。 徐素上了車,半開的車窗里傳來她的聲音,“今晚吃什么?” 后來的對話就聽不見了,他的車窗完全關閉,車也漸漸滑遠。 她眼角還有淚痕,用手背擦了擦,查看手機信息,他發來的,果然是張隊長的號碼。 她坐在車里,很久都沒有動,連窗都忘了關。 從分局出來的車輛漸漸稀少,最后到無,夜幕也緩緩籠罩下來,街燈一盞一盞點亮,在漸深的冬夜里,并不能給這世界帶來多少溫暖。 良久,分局里又開出一輛車,在她旁邊停下。 車里的人是老金,看見她的車停在這里不走很驚訝,下來跟她打招呼,“蕭警官?你在這干嘛?” 她臉上僵硬冰冷,用手搓了搓,血液仿佛才重新循環,“老金,我……沒干嘛……” “寧隊早都走了??!”老金的意識里,蕭警官除了來找寧隊還能找誰? “哦,我……我不是來找他的……”她倒是有些慌亂的語氣。 “那你找誰?我幫你看看去!除了值班的,人都走完了,就你一人在這!” 是啊,就剩她一人了…… 她僵直地坐著,前方是街燈盞盞的黑暗,枯枝在風的肆虐里嘩嘩作響。 風這么大啊,難怪這么冷。 第二卷 泉 05. 歸宿~ 第二卷 泉 05. 歸宿 云南。 蕭伊然順利找到了張隊長,一個四十來歲的男警,此刻,她正坐在張隊長辦公室里,面對著張隊長的諸多無可奉告。 “我也很難過,在一次行動中,他身份暴露,我們看著他從車里被扔出來,被亂槍打成了……”張隊長不忍再說下去,面色沉重,“遺體沒能帶回國,就地安葬了,沒有立碑?!?/br> 她點點頭,“謝謝?!?/br> 她也是警察,她理解這份工作的特殊性和保密性,張隊能說這么多她已經很感激了。 張隊按了按太陽xue,嘆息,“他是我一手帶著的,我很痛心?!?/br> 兩人陷入沉痛的靜默。 “對了?!睆堦牬蜷_抽屜,“他這兒有一封信,是行動前他寫給你的,放在我這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交給你,既然你來了,他最后的囑托我也算完成了?!?/br> 張隊將信推到她面前,信封上熟悉的筆跡寫著:蕭伊然親啟。 行動前的遺書嗎? 信封上的字刺得她眼睛發痛,她在QQ空間里給他寫了那么多封信,他從來沒有回信,可她寧可他不回,也不要看到他的遺書。 街角的咖啡廳,就在他家小區對面,她一年前來看過三角梅的地方。 南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