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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看一眼,之后就有點緊張地炸著毛縮在她身邊,但大部分時候小黃還是無憂無慮地自己玩自己的。 這算是個好消息,盡管貝莉兒總是停不住自己嚇自己。那天晚上她睡得不好,失眠了很久,聽著門外斷斷續續的撞擊聲始終神經緊繃。后來太困不得不睡了一下,又會因為那個聲音的響起而突然地驚醒。夜晚總是比白天更安靜一點,貝莉兒時常會覺得她聽到的聲音是幻聽。如果不是知道洛蘭和杜維因應該都在這里面,她可能會覺得這間屋子根本就是個沒有任何活氣的鬼屋。 但第三天讓她擔憂的事情發生了。杜維因沒有來,到晚上都沒有來。貝莉兒坐在床上,甚至豁出去了的把堵住氣窗的木板戳開一個口子,她眼睜睜地看著孔中透過的光從亮再到暗,房間逐漸黑下來的時候她不得不用自己的火絨點了火,勉強把留下來的剩菜吃了——幸好中午想著未雨綢繆。就在這時候聲音響起來。 “*@#&*……” 有人在說話,門邊竊竊私語。貝莉兒渾身起了寒毛。她立刻看了一眼小黃,小黃還是沒反應,用爪子抹著臉,開始舔自己的毛?!且凰查g貝莉兒簡直想變身成小黃或者是搖著它鉆進它的腦子里看看它的腦子里到底聞到聽到了什么。 然后貝莉兒才想到自己。她的衣服都破掉了,增幅器什么的,自然都再也用不了了。重復的發音一直響起來,隔幾分鐘就響一次。撞門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但不知為什么貝莉兒覺得這才是真正危險的到來。她抓起小黃躲到角落里,一手摟著它一手握著刀。聽了很久只是覺得有點耳熟。 是什么聲音?為什么會覺得耳熟?她在警惕中胡思亂想。然后小黃的尾巴突然在她懷中搖晃起來。它扶著她的胳膊往上叫了一聲:“吱!”那是發現了什么叫她看的反應。當貝莉兒看見氣窗邊不知什么時候鉆進了一只黑貓的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 ……那是杜維因的名字。 ……她縮在角落里,和那只高高在上的黑貓對視。黑貓的眼睛是瑩綠色的,在跳動的火燭中發著不祥的光。這只動物悠閑地晃動著尾巴,站在那里看著貝莉兒。貝莉兒不確定從它的眼睛中是不是看到什么情緒,但是人有時候是有這種本能,那種第六感,看到某個生物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它討厭你。 貝莉兒握緊了刀,連黑貓發出了人一樣的嗤笑都沒有表現出被嚇到的樣子。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尾端上揚如勾了糖的毒,嫵媚又傲慢。奇怪的是,這個聲音貝莉兒似乎也覺得似曾相識。 “你不出去?”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個問題這么地直白。貝莉兒停了一會兒,努力讓人聽不出地深呼吸,使勁勒了勒搖尾巴的小黃,這家伙真沒用。她平靜地回答。 “……為什么要出去?!?/br> 黑貓扭頭朝門那邊看了看,似乎聲音里是幸災樂禍的?!八麄冊诤岸啪S因的名字呀?!蹦请p熒綠的眼睛扭過來,看著貝莉兒的眼睛,嘴里發出的是那種會讓女人一定聽見了就全身惡心的碧池的笑聲。 “你不關心他嗎?不為他著急嗎?不想出去找他嗎?” 黑貓在氣窗上來回走了幾步,它很享受這個居高臨下地俯視貝莉兒的視角,仿佛女王巡視一般地找到一個好位置,優雅地坐下來。尾巴在身后搖晃,貓舔了舔爪子,這個動作擋住了眼睛,但是再抬起來的時候就惡毒地看著貝莉兒,尖銳地嘲笑。 “他真關心你啊,在這種地方。給你做飯,替你恐嚇房子中的那群垃圾?!?/br> “可你一點都不在乎他。你利用他。他失蹤了,替你扛下危險,你卻不去找他?!?/br> 貝莉兒說:“我答應他不出去?!?/br> 那雙貓眼惡毒地瞇起來。 “他在被折磨呢。這都是為了你。這樣也不出去嗎?你真是讓人失望,虛偽的女人?!?/br> 貝莉兒握緊了刀。她不是不想出去的,杜維因一天都沒有來,她不知道時間,在這兒簡直度日如年??伤饝硕啪S因,她保證過絕不出去。她說過不出門就絕對不出門!就算再擔心她也要相信杜維因!“你又是誰?在這里用什么立場跟我說這句話?”女性的反擊都是本能的。貝莉兒揚聲問:“我跟杜維因要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的話我為什么要信?!” 那一瞬間黑貓肯定是被她激怒了,嘴里發出尖銳的怒叫,舉起了爪子,毛也樹了起來。但是它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平復下來,繼續優雅的舔爪子,從那個更被獸性支配的樣子回到令人厭惡的女聲。貝莉兒緊緊地盯著它,覺得它還不如跳下來跟她打一場架。她手里的是龍鱗刀,一定能一個照面就把這東西剁碎。 貓看了過來,熒綠的眼睛幾乎能在黑暗中燃燒。幢幢的燭影,它已經對貝莉兒失去了耐心,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耐心,挑撥不成它就惱羞成怒,鬼火在它雙眼中浮起來,望進她的雙眼。 “……你這個婊/子?!?/br> ……貝莉兒想叫,她叫不出口。腦子里暈眩一片,那鬼火仿佛踏入她的眼里,鉆進她的耳朵里,滿眼都是綠色,滿耳都是嗡鳴。貝莉兒……突然想起了曾經的綠火。只是這個發現在她的心中不值一提。黑貓發出得意的尖笑,甩著尾巴從氣窗中跳了出去。她站在原地,木然地看著自己站起來。 出去。 那個聲音對她說,更微弱的聲音說,不要去,不要去!但那是滾滾的巨輪碾過火苗,沒有一點掙扎。她對自己說:不要出去。那個聲音說:去找杜維因。于是她走過去,小黃從她懷里跳下來,不解地看著她,貝莉兒木然開了鎖,走出去。 長長的石廊,滿目幽暗,一片圍在房門的龍焰快要熄滅了,燒到了盡頭。但光還是看得見,還是看得見長廊中爬著、走著、跳躍著……各種各樣的……幾乎不能稱作是人還是動物的東西。光明亮得能看見它們身上縫合的痕跡,能看見它們身上被扭曲了骨頭的痕跡,能看見一個好像是人的東西,沖過來,撲在她面前,那頭因為看她而轉移了注意力的金屬腳的豹子露出了要害,悶吼著被撲倒了。那個人裂開了嘴咬下去的時候,能看見他嘴角一直開到耳根,而嘴里的牙齒,是血紅色的三排利牙。 貝莉兒混混沌沌地走過去,小黃尖叫著撲在她身上,它一直是爬樹強過在平地上走,幾腳就爬上了貝莉兒的肩膀,把頭縮在她頸窩處瑟瑟發抖,炸成一個大團子。貝莉兒邁步向外走,那些“東西”就掙扎著、咆哮著后退。它們看上去對她非常垂涎,卻又畏懼接近。不遠處的一道門微敞,在長廊中亮起明燈般的微光,貝莉兒推開門,走進去。 門后還是長廊,一路的魔石燈指引她的道路。她向前走,路過一間間房間。有的門緊閉,有的門打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