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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多諾多爾而言,不光是生物的活動,元素的軌跡也在他的視線之內。在一定程度內他可以回溯幾小時內某地曾經波動過的元素跡象。人類和魔獸使用的魔法,當然是不一樣的。 “有魔獸嗎?” “也沒有?!彼卮?。 畢竟瑪利多諾多爾算到現在也還是初出茅廬龍,能力沒那么強,超出固定的時間他就束手無策。杜維因“嘖”了聲嫌棄他沒用:“那我來?!彼粗厣贤白吡藥撞?,走到一棵老大的樹根邊突然一歪,瑪利多諾多爾以為他絆了一下,“杜維因……”“怎么?”紅龍歪頭看他,結果他其實是半蹲下來伸手碰著地上的苔蘚。 “……沒什么?!?/br> 杜維因撇了撇嘴回頭繼續干活。人類的大規模行動也是有痕跡的。狩獵與追捕,這就是紅龍擅長的方面——常年打架得來的珍貴饋贈。他嚴肅地看了一會兒才說:“不在這個方向,我們要繞過去看看?!?/br> 瑪利多諾多爾懷疑地問:“你確定?”以前他都一直鄙棄杜維因這個所謂“天賦”,紅龍的懟人方式從來是泰山壓頂流——比如說,沖上去,或者用火球轟炸。狩獵?才沒點亮見微知著這個技能好不好?!澳憧匆娛裁戳舜_定這個方向?!倍啪S因懂他的點,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都跟你說了搶了精靈的翠葉結晶,你以為我真的搶來玩?”他沒好氣地把手上那塊結晶扔過來,瑪利多諾多爾本能地接在手里。那一瞬間他好像全身通了電——這是錯覺,是自然的氣息從全身拂過,樹林突然在他耳邊低語。 雖然和精靈做過朋友,但這東西銀龍確實沒碰過。那不能說是一種很愉快的體驗,遍布林中的元素爭搶著向瑪利多諾多爾簇擁而來,告知他林中之景,泥中之土,落葉之下的生與死。樹林在他手上活了過來,膨脹脈搏與呼吸?,斃嘀Z多爾觸電般地把這東西扔回去?!啊帕_羅,你有病??!” 瑪利多諾多爾不能相信這玩意杜維因竟然長年累月地帶在身上,他是火焰的紅龍,于他而言這是比空間的銀龍更痛苦的東西。杜維因冷哼:“這有什么,有用就行?!彼稽c都不放在心上,撅著屁股繼續回頭鼓搗。這已經完全證明他內心對法師塔是有多恨之入骨?,斃嘀Z多爾停了三秒鐘:“那你指路吧?!?/br> 杜維因站起身來:“往這走?!?/br> 兩頭人形的巨龍如魚得水地在樹林中游蕩,這就是屬于他們的獵場,嗜血的猛獸正在渴求報償的性命。他們疾奔過夜色下的樹林,躍過潺潺流淌的小溪,一圈圈向里縮小搜索的范圍。無用的時間耗費得太久,瑪利多諾多爾不由有些焦躁起來。他答應過貝莉兒晚上要回去陪她過節,如果在這里耽誤了,或許會來不及回去。 于他而言,這同等地重要。他不知道貝莉兒會不會知道……他來做什么,杜維因的話并不是沒有在他心上留下痕跡,盡管知道她會包容他,可就是因為太過珍惜了,他才患得患失,希望一切都不起波折?,斃嘀Z多爾輕輕撫了一下唇,感受一下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這就是一個安慰,只要印記還在,他與她的空間相連……他呼出一口氣,焦躁的心就立刻平靜地踏實下來。 就在這時杜維因說:“找到了?!?/br> 他聲音極輕,豎瞳如淬火,燃起狠戾的興奮。眼前豁然開朗,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在他們面前投射下來,映亮這片草地?,斃嘀Z多爾站住腳看著。戰鼓平原說是平原,但是多山谷多溪流。面前就是一個很典型的溪谷,他們從丘陵上向下望,小小的山谷里流淌著帶著花香的溪水,清澈而濕潤的石頭堆在灣流里,壘成一個落差,叮咚地在泉水上擊響細流。 眼前的一切都非常細致而精巧,美麗的林間泉景,符合少女審美的扎營地。溪邊圈出了一大塊地盤,華麗的帳篷搭在草地上,四周遍綴了層疊的蕾絲與花束。杜維因大笑著說:“我們找到地方了!” 瑪利多諾多爾確實聞到那個氣味,那個在法師塔里,法師塔外,令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氣味。當他將這個氣味和某個人連接起來,那種即將抓住獵物,親手扭斷它的脖子,那種瞬間即將得償所愿的快感讓他的眼睛都變得越發尖銳。杜維因已經沖了過去,然而帳篷謹慎地布置著魔法罩,紅龍沖過去的時候“噼啪”一響。轟!他向后倒飛出去撞到一棵樹才停下來,鮮明的雷擊焦痕從他身上浮現出來,仍有細毛的電流在他身上游動,將他那頭紅發刺得飛起。 他還不放棄,滿面戾氣地坐起來呸了一口血,繼續沖上前?,斃嘀Z多爾沒來得及拉住他,只能將跳動在杜維因身上的電流盡量折疊到別的地方?!岸啪S因,你做什么?!你太莽撞了!”這樣貿然地沖上去觸動魔法罩,若是主人在遠方有警覺……杜維因滿臉狂怒地回過頭來。 “你來看!”他朝他一指魔法罩里面,只有那個角度才看得到,瑪利多諾多爾瞬移到他身邊。帳篷與溪水之間,草叢之中,有一只腳。 一個死人躺在那里。是個男人,武者的形象,胸前帶著金獅的徽章。他很年輕,很……英俊的相貌。只是喉嚨被割開了,面目猙獰地躺在那里,不復鮮活。 好像一個人身體能流干的所有血液都全潑灑在了草地里,一路滾下溪流,血腥隱入水中。這是個護衛,金獅護衛,護衛的尸體在這里,主人在哪里?!瑪利多諾多爾的心里咯噔一聲,他立刻警覺地看著周圍,沒有察覺任何埋伏的跡象。而杜維因已經開始暴躁地砸那個魔法罩! 雷電纏上他的手,一圈又一圈勒緊,他狂吼出聲,用手硬生生拉開,一片焦煙從他手上騰起,紅龍看起來像是失去了理智,只想不顧一切地闖進去殺人!“她在里面!”他突然仿佛失去了神智,暴躁得如窮途的困獸!瑪利多諾多爾心驚的拉住他:“杜羅羅!”杜維因完全聽不見他的話?!霸诶锩?!出來!”他撕扯那團雷電,越撕越多,雷電如巨蛇,纏繞上他身體,紅龍終于支撐不住地單膝跪倒在地,他雙手撐在那團防護罩上,徒勞地吼叫,雷鳴聲聲,電光耀眼。 瑪利多諾多爾咬牙抓住了杜維因想把他拖出來,他已經知道有什么不對了,帳篷旁的死人,靜置的防護罩,杜維因的失常,這是陷阱!他急急地搜尋坐標,一邊分神扯著杜維因,想著先把他拖回雪溪谷—— 從帳篷中走出了一個年輕的少女。 瑪利多諾多爾不想分神,但他瞬間仍不由自主地將仇恨的目光投向那兒。容貌美麗的少女,雪白的皮膚,有一頭金黃的、濃密的卷發,凌亂地披在雙肩,碧綠的貓眸媚笑。 “瑪羅……閣下?!?/br> 安特亞·洛萊恩搖搖擺擺地走出來,沖他露出甜笑。一身雪白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