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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 爬上床。 床太軟了, 羽絨的床墊厚得有一米高, 繡花的枕頭塞得她半個人那么厚。她覺得自己直接滾進了云里,裹得她都爬不出來, 與其說是爬還不如說是游,整個人在里面游。睡習慣了鋪干草的藤床,突然睡到這種床墊里簡直覺得全身骨頭都不自在。等貝莉兒像只手忙腳亂的小倉鼠好不容易滾到床頭順好姿勢,瑪利多諾多爾幫忙她蓋上被子,放下床幔。 富麗而古典的世界撲面而來,黑暗籠罩下來。貝莉兒眨了眨眼,龍沒有離開,還坐在床邊,帷幔掀開一道口子,他像在小木屋里一樣坐在她床邊,低頭看著她,神情毫無異樣,一如往常地等著向她說晚安。 那背著光昏暗的美貌與銀發,像畫像一樣凝固在那里,奢靡而綺麗。不知道怎么的貝莉兒就突然有點心砰砰跳,不由自主地想到剛剛被壓在地毯上。她把被子拉到擋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對眼睛,結結巴巴地說:“瑪瑪多……晚安,啊不,早安?!?/br> 她也不知道這應該算作早安還是晚安。大早上的補眠嘛。整整十二天的晝伏夜出差點沒把她血槽清空,現在是補藍回魔的時候了?,斃嘀Z多爾擔憂地皺起眉:“莉莉的心跳什么時候才能好呢?” 對最近心跳總是時不時失速的異?,F象人類自暴自棄地解釋為“姨媽要來了”。兇悍的姨媽來了發生什么事都不奇怪?,斃嘀Z多爾討厭她流血的日子。他總是擔心她,怕會不會再像冬天那樣的樣子又一次出現地嚇壞他?!肮莻€,”貝莉兒干笑地敷衍過去:“等血流完就好了?!?/br> “這次的不準,不準的意思就是身體不好了嗎?”瑪利多諾多爾空間里還有日歷石板,就算不會數時間縱向比較圈圈他總是會的。這個月的圈圈已經離開應該有的位置很遠了?,斃嘀Z多爾每一次聽見她心跳不對勁就更擔心。但是小花看起來也沒什么問題。他湊近的看看她,試圖聞一聞,但是床里浮動的當然是小花的香氣。 她喝了他的龍血,她的身體健康得可以出去打豹子。理論上當然是這樣。但是瑪利多諾多爾仍然覺得那就是詛咒。每個月流血的詛咒。她總讓他擔心,怕她流血,又怕她不流血。他有一些不高興地說:“如果莉莉能不流血就好了?!?/br> 貝莉兒埋在被子里囧死。她為什么要和一個男龍這么一本正經的討論生理期。那點曖昧的氣息早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她直接把被子拉過頭頂,背過身去埋在床里小聲:“反正等血流完就好啦。不說啦我好困我睡覺啦?!币膊恢朗菍ψ约赫f還是對瑪利多諾多爾說,不過貝莉兒知道龍的聽力那么好,他聽得見。 有一會兒的安靜,床邊沒有動靜。明明床那么地軟,輕輕的一個使力就會起伏。等貝莉兒自己忍不住動了好幾下,然后終于那種下陷的力道傳了過來。重量壓了上來,龍將頭靠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莉莉會做一個好夢?!?/br> 然后床邊一輕,他離開了。隨即那點亮光也不見。貝莉兒猶豫了一會兒,悄悄把頭探出被子看了看。整個世界是黑色的,帷幔厚得讓人覺得很幸福。其實在小木屋里時龍天天坐在她床邊,貝莉兒以為自己都已經適應了這種被人盯著睡覺的生活了?,F在她一個人躺在黑暗里,突然會有一點茫然若失。她小小聲的說:“瑪多?” 龍在外面的聲音便傳過來?!笆裁词??”出乎意料的他沒有進來。但貝莉兒看著床幔,她知道他就在外面,在她身邊。那個安靜又美麗的樣子,關注又溫柔的樣子,如果她向他張開雙手,他就會湊過來高興地蹭脖子,讓她摸他的頭。 他們在一起這樣短暫的日子,又好像時間已經很漫長。所有的一切都熟稔而自然,貝莉兒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們分不開了。她想不到接下來的日子會怎么樣,自己的未來會怎么樣,只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她突然難過又高興,有龍陪在她的身邊,她分享他的時間,他坐在那里,望著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的她,這個景象似乎已在時光的長河中流淌了很久。 “龍會做夢嗎?”她問。 “想做夢的時候才做?!?/br> “所以是說你們會控制自己的夢嗎?” “會。但通常巨龍不那么做?!?/br> “為什么?” 瑪利多諾多爾沉默了一瞬間,但他最后還是回答說:“因為,會不愿意醒來?!?/br> 啊,貝莉兒也不知怎么地就想,果然是個笨蛋龍呢。 她笑了起來地閉上眼,心安寧下來。然后她就睡著了,直到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還維持著那個入睡時的姿勢。夢沉得很,酣眠甜美,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聽見幾次關門的聲音,第一次時她就醒了,只是睡得太香,醒一下就又沉入了黑暗。接著她聽見了第二次關門聲,這次她才清醒過來。 她嘆息地長出一口氣,骨頭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埋入床鋪更深處。比起將睡不睡的時候總覺得身體落不到實處的那種緊繃,還是這種醒來的時候人塞在床墊里更加舒適。但是瑪利多諾多爾當然聽見了她醒來的動靜。他說醒來時的呼吸和心跳頻率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貝莉兒裝睡沒有一次騙過他。 “莉莉醒了?”龍掀開床簾。房間很暗,大約是他把窗戶關上了盡量減少光源。不過還是能從縫隙中漏出的光線看出時間已到黃昏了?!惱騼和蝗粐樀角逍选,斃嘀Z多爾懷中正抱著一束花,傾身看著她。 火紅色的花朵,長長的梗,擁擠地一片暗香,綢緞般的嬌艷和柔軟?!艾敩敩敹??!彼Z無倫次覺得自己說話都差點說不好:“這這這花是干嘛?!?/br> 瑪利多諾多爾正背對著她笨拙地把床幔掛在鉤子上。拿下來很容易,掛上去對龍的力氣來說有點艱難。嚓!刺耳的摩擦聲,他不小心把整個床幔都扯了一半到這邊來?!啊爆斃嘀Z多爾看著手上大團布料沉默了一下,算了等會兒讓女仆來收拾吧。他把床幔整個的握起來塞在鉤子上,這才回頭看著貝莉兒。 “熏香的?!彼f:“在魔火里放上花瓣,會有香氣。女仆上午來敲門時問的就是這件事?!币徽f到他還是很不爽的冷臉。 哦貝莉兒才在記憶深處想起來這件事……慶幸的松口氣?!八晕衣犚姷氖且ò??!?/br> “還有她把你的鞋送回來了?!备筛蓛魞舻穆糜涡涣嘣诖采戏旁谪惱騼荷磉?,還照著原來的樣子穿好了白白漂亮的鞋帶,貼心地打一個蝴蝶結。正如貝莉兒所說,女仆艾比感激涕零,服務質量簡直超群?,斃嘀Z多爾想起來地說:“莉莉,百合花到底是哪里的花呢?” 額貝莉兒還捧著鞋子就僵?。骸皢枂栠@個干嘛?!?/br> “我問她有沒有百合花,她說沒有聽過?!爆斃嘀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