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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葉子,有什么必要將這些給他呢?他想了想說:“莉莉也一起吃吧?” 貝莉兒:“早上不吃這個,瑪多吃吧~”人類早上通常不吃油和rou,就算吃也要鼓搗到看不見rou的模樣?,斃嘀Z多爾說:“中午了?!?/br> “???”貝莉兒很驚訝。持續不停的暴風雪讓他們不得不用皮蓋上窗戶隔絕寒氣,這讓屋子里從未見過陽光,只能靠篝火照明。不過就算能打開窗戶看看外面的天色也是昏暗的,暴雪還在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才停。沒有日晷貝莉兒早就分不清時間了,屋里的火從來不斷,人類剛開始有一段時間甚至一停下干活想睡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物鐘在影響她,貝莉兒每次睡醒過來都還覺得天沒亮有一種潛意識在叫她倒回去繼續睡覺。 她倒也真誠地為此發過一段時間的愁,問過不睡覺的龍,不過瑪利多諾多爾比她還要讓人崩潰,他連過去了幾天都分不清。太陽在中天就是中午,日出和日落也是不一樣的光線和方向,這些算是自然界常識,巨龍都很了解,不過龍一睡動輒上百年,生命漫長到如此地步,瑪利多諾多爾非常不擅長計數?!载惱騼阂仓缓梅艞?,隨便的按自己的生物鐘粗暴地估算時間——總結一下大約就是按三餐。 “是中午嗎?”她問,她還以為是早上呢,自己剛睡醒。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把時間表越推越晚了,趕快撥回來?,斃嘀Z多爾點點頭:“天亮時雪有一點小,我看見了太陽升起的光線?!备鶕@個推算,算清這時大約是中午就很容易了。貝莉兒恩了一聲……還是不吃rou。剛睡醒喝完熱水呢,大冷的天就別空腹吃油膩食品了,是中午也不能吃。 “那我晚上再吃吧?!彼^續笑容滿面地端著盤子投食,旁邊還有她已經煮好給自己的粥呢:“這些rou是專門做給瑪多的,你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br> 瑪利多諾多爾正等著她這樣的回答,他回以一個笑容:“好?!饼垙膩碇贿@樣勸說一遍,假如人類不愿意他也會很滿足地把rou都吃光。巨龍從不質疑他人的決定,他們要么支持,要么離開。雖然從沒說過,但瑪利多諾多爾喜歡看見貝莉兒把食物給他,盡管他不需要——他越不需要,越能夠從食物中感受到到她對他的在乎。人類到底什么時候才會說真話呢?至少她將只有自己才真正需要的食物給他的時候,瑪利多諾多爾能最真切地感受到:這朵花兒,正溫柔地開放在他的爪子邊。 他把這盤rou都吃光,羊rou團子和羊rou串也都吃光,就算人類不吃也一塊都不留給吱吱。貝莉兒高高興興地把盤子拿去洗了。在野外快一年了她也找到很多偷懶的辦法,比如洗完之前先用木柴的斷面把油揩掉,再泡熱水一下再揉肥皂,這樣洗起來就容易得多。退一萬步說,就算鍋碗瓢盆洗壞了,她還存著一平臺的樹可以隨時再削一個出來。 瑪利多諾多爾聽著她開始哼歌。奇怪的曲調,人類經常哼歌,她好像幾乎什么時候都沒有壞心情。貝莉兒洗完了碗開始放好東西,然后坐到火邊捅捅木頭把光弄得更亮。她伸出手一臉高興地烤火,嘴里還在哼著斷續的曲調,偶爾她會蹦出一兩個詞。重復的調子,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斃嘀Z多爾聽著聽著突然有興趣問她:“莉莉,你在唱什么歌?” 人類訝異地回過頭來,歌聲戛然而止,好像他提醒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唱歌。貝莉兒愣一下才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啊,我在哼歌啊?!彼^續問:“你在唱什么呢?好像用的不是你的語言?!?/br> “是英文歌?!必惱騼合肓讼胝f:“是我那里的另外一個國家的語言和歌曲?!?/br> 瑪利多諾多爾并沒有關心過人類的國家,他從來沒有發現貝莉兒所說的“我那里”并不是指著他認知中的“那里?!迸紶査麜行┘{悶,為什么貝莉兒從來沒有說過大陸通用語,不過那有什么所謂呢?龍聽得懂,那就夠了。然而這個冬日的午后,瑪利多諾多爾突然想更了解她一些。她是來自哪里?那還用問嗎?花兒當然是來自非常溫暖的,陽光燦爛的地方。 “能唱給我聽嗎?”他問:“我想聽你唱?!?/br> 美麗的銀眸期待地望著人類,人類張口結舌,突然漲紅了臉。你一定也有過這樣的時刻,自己一個人自娛自樂不知不覺地就唱起歌來了,但當別人要求你好好地唱出來大家一起聽的時候,突然就啥也吱不出來。貝莉兒結結巴巴:“那……那什么,我唱的不太好?!?/br> “沒關系?!彼f:“我想聽你唱?!?/br> 貝莉兒簡直都要開始恨自己為什么嘴欠哼歌了!你怎么想得到哼個歌都會躺槍嘛!可是瑪利多諾多爾的神情太期待,莫名的她有點說不出拒絕,不過就是一首歌,唱給他聽也沒有什么對不對?火光燃燒的噼啪聲里,她有點猶豫的張口。 “hey……” Hey不下去了。貝莉兒漲紅著臉捂住龍的眼睛。那雙美麗的、淺淡的、尖豎的瞳仁,不是人的目光。他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燒起來了,好難為情??!她唱不出來!“不唱不唱!”她超難為情!“午飯后我要去睡覺!”龍的臉被她按得微微后仰,他長長的睫毛還是涼的,在她掌心下眨動?,斃嘀Z多爾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把她扯進懷里,熟練地撩開頭發,輕碰她的脖子。 “hey Jude?!彼?,沒什么節奏,只是一句帶了音調的念誦。頓了一會兒才在她耳邊問:“下一句是什么?” 小小的人類被龍抱在懷里,小小的,柔軟的香氣。那股香氣突然在瑪利多諾多爾的感官里清晰起來,從未有過地濃郁。 那是為什么呢?瑪利多諾多爾一時想不到為什么,他為什么突然聞得到她的香氣了,如此清晰,如此繚繞,如此讓龍平靜而喜悅。他催促她:“莉莉,下一句是什么?”她悶在他的頭發里動彈不得,啊啊啊郁悶地尖叫?!艾敹?!瑪多!你欺負人!”瑪利多諾多爾按緊了不許她動,逼她唱歌。最后貝莉兒還是沒辦法地念下一句:“don\\\'t make it bad?!?/br> 而龍輕聲地跟著,將他所聽到的,用他的語言唱出來?!皠e沮喪?!?/br> “Take a sad song……” 她的尾音在抖,不用聽也知道是跑調了,和她之前哼的一點都不同。而瑪利多諾多爾愉快地跟她念到下一句:“把它唱得更快樂?!?/br> 在巨龍的爪下,花朵如同這支調子,拒絕一切悲傷,快樂地在綻放。她太燦爛了,即使只是坐在她的身邊,也能感受到生命是如此溫柔,墻外的暴雪在下,而這里的篝火中,陽光燦爛而耀眼?,斃嘀Z多爾突然低下頭嗅著她的脖子,聞她的味道,是太陽還是花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