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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極多。 貝莉兒絕對不希望自己有一天為生計所迫不得不要去吃蟲子,所以只要有這個前提在,衣服越長時間干不了,她越能找到更多有利的事情來鼓舞自己。唯一的問題是那頭龍……貝莉兒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白龍,巨龍毫無動靜。 別看它、別看它,她努力說服自己。我要做的事還多得很,我很忙的!她努力忙碌起來。首先是生火。貝莉兒為自己要不要搭灶,怎么搭灶猶豫了一會兒,最后決定第一次生火還是盡善盡美以積攢經驗。那搭就搭吧。 搭灶是個蠻容易的活,如果你指的是撿一堆石頭來圍成一圈,可能這些步驟中最難的就是怎么挑選大小一致的石塊了。貝莉兒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壘灶”。文字歸納有助于整理思緒,她覺得自己應該把想到的寫在地上方便總結,盡管這個問題也和日晷一樣為難——那就是如果她被迫轉移地方的話這本方便筆記怎么辦,這東西又帶不走。 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她決定現在不去想,然后她再寫上“樹枝”,再“樹皮編繩”,最后是“生火”。每個條目都占據一行,以防后面有經驗細節要補充。她看了一眼確定好沒問題,然后她就出發去找石頭。 挺好找的,曬衣服的大石頭邊就散布著一些合適的石塊,小溪里也有不少,它們醒目地陷在流動的水里被沖刷過去,毫不掩飾地向上展示它們又碎又隨機的尖銳棱角。貝莉兒慶幸自己昨天沒有摔在這堆石頭上,她可不想想傷口愈合了還要發愁碎石是不是嵌在里面,這個笑話和做完手術棉花落在肚子里一樣驚悚。她看看周圍,石頭們應該是來自再后面的矮崖上。那座矮崖有一角非常突兀地凹進去一塊,看上去就像是被某種不知來源的巨力撞擊,碎掉的石塊飛濺在周圍……打住。 貝莉兒趕緊制止自己的思維發散。噼里啪啦忙碌忙碌。她克制自己不去看龍,迅速撿好石頭在選好的地方密實地壘成一圈。似乎這還應該有個通風口……她抓起之前清草地留下的碎草往天上一丟,草葉紛紛揚揚落下來糊在她臉上……好,再來一次……沒風,看不出風向。 她放棄了,反正就算測出風向她也不知道應該往哪留通風口。 她用樹枝將灶下的土地再刨出個幾厘米深,這時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她應該先刨地再壘灶,但這時也只好用手把泥土都捧出來了。再把撿出來大小一致的小石頭呈線狀在底部排了兩排,繼續在“方便筆記”上壘灶那條旁邊記:(先刨個坑 通風口?)。畫個向右的箭頭再寫:坑底擺兩條石頭線,保持通風。 一個完美的灶搭好了。貝莉兒擦著汗給自己點了個贊。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知道這些,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城市宅女,這從她慘白浮腫的皮膚、孱弱無力的一身軟rou和泡過溪水治好后都還殘余的水泡和血跡就可以看出來。只是貝莉兒一想它們就已經在腦子里了。 她想或許是自己小時候干過類似的活,那么如果貝莉兒自己有機會能穿越回當時的話,她一定會熱淚盈眶地握著自己的手感謝地說:干得好貝莉兒,順便你能再學學怎么生火嗎? 沒錯,灶搭好了,燃料也有,萬事俱備,只欠生火,這時貝莉兒卻突然發現自己不會生火!……她腦海里第一個跳出來的信息是:打開手機導航找最近的便利店。如果沒有便利店呢?第二個跳出來的信息是:在打道回府和跟隔壁借打火機中這兩個選項中挑一個。 行吧。QAQ 貝莉兒覺得她應該能想到比等打雷和巨龍睡迷糊了噴火更靠譜的辦法,那就是鉆木取火。這活確實很高難度,但既然無法場外求助也無法出門向右關閉真人游戲屏幕,那她只有豁出去姑且一試。 她找了一根粗一點兒的長樹枝,還有一根短細的硬樹枝,把曬得半干的衣服墊在屁股下坐好,兩只腳踩在樹枝兩端固定,兩只手合好小樹枝,然后開始發功。 這事兒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頗為費勁,比如沒鉆兩下貝莉兒就會脫手讓“鉆頭”甩離原地,第一次脫手她差點把下巴插在樹枝上。第三次后她設法用鑰匙尖在底部樹枝中部挫了個小洞,直到能讓鉆頭與小洞完美契合,她才敢放心用力,而不至于面對要自己親手把樹枝從眼球里□□的慘狀——就算有溪水能及時治療傷勢,她也完全沒興趣試試這對永久不可治愈性創傷管不管用。 但可怕的是,這時難度才開始呢。日晷的影子變短再拉長后,貝莉兒覺得自己確實鉆到了幾顆火星,然而它們太微弱了,而且燃著物完全不可燃——貝莉兒甩著酸痛的胳膊,覺得如果再鉆五分鐘,先被點著的應該是她自己。 她又累、又熱、又餓、又臭,樹枝都被她弄斷了三根,還磨禿了,手上滿是水泡,肚子已經餓過頭不再叫了,想到吃東西還覺得有點惡心干嘔,而且因為她喝了那么多水,她看向旁邊的溪水的時候也本能地想惡心干嘔。 她決定放棄,先給自己清潔一下,再好好想接下來的事。鑰匙上有指甲刀,她用它挨個剪掉水泡——之前貝莉兒發現直接舉著長滿水泡的手塞進水里是治不好的,你必須弄個創口出來——然后將手放在水里,幾秒鐘后拿起來看,一雙手掌已經光潔柔軟如新。 然后她跳下去洗了個澡,把一身臭汗和頭發盡量搓洗干凈,再爬上來時她就有力氣給方便筆記再加點新東西。她在鉆木取火的詞條后記的第一個詞是“堅持”。 不知為什么貝莉兒就是沒法集中注意力,鉆木的過程中她離開了兩三次……好吧,蠻多次。她的腰和手都那么痛,而且看起來還有那么多事要干,比如給日晷的影子增加石子標記,手上的水泡太痛要治一下,還有給牛仔褲翻個面,又或者用鑰匙再從底座上撕幾條樹皮下來,因為她懷疑這些看上去一點都不干的樹皮就是她鉆不出火的罪魁禍首。 還有最頻繁的,她多次渴望地拿過手機,看著它黑漆漆的屏幕,在“開機看幾眼無論是什么APP”和“放棄吧這里不可能有信號而且手機不曬干開機如果燒了主板你就真的沒希望了”的選擇中艱難地做思想斗爭。 她洗過澡腦子清楚以后就覺得如果自己這幾小時內能有某次期間堅持得久一點,沒準火星早就下來了。但沒有卵用,因為有火星也點不著東西。她記下第二個詞“干燥的燃著物”。 貝莉兒在最后才恍然自己的燃料可能不那么理想。這種發現是有順序的,先是有火星,然后火星點不著她才知道可能材料也不對勁。她是有想過小樹枝太大了肯定點不著,但帶著火星的木屑淹沒在碎草葉里后,她才知道葉子也還是太濕了。鮮嫩的草葉水分很足,抓起一把攥一攥還能擠出幾滴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