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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來八卦的吧? 收了收心神,她敲開了陳總的門。 “陳總,您找我?” “嗯。蘇喬然,你進來。跟你說個事兒?!?/br> 喬然規規矩矩進了辦公室,端端正正坐下,很是不卑不亢。 陳總是個愛才惜才的,一直欣賞沉得住氣的年輕人,喬然踏進辦公室,雖然還沒開口,可氣質平淡讓他這種職場老狐貍都看不穿,倒是平白多了些好感來。 “進組半個月了吧,工作還習慣么?” “挺好的,陳總?!?/br> “嗯?!?nbsp;陳總說話不愛繞彎子,寒暄兩句就直入主題:“公司需要派個人去趟伊朗?!?/br> 喬然不動聲色,等著陳總繼續往下說:“你知道的吧?我們的一個大客戶是伊朗人,有個金融項目已經提上日程了,美國總部的頭兒和我們中國分部的頭兒都已經飛過去了,可材料今天上午才整理出來,交易金額不小,銀行程序走得有點久,也是今天早上才出了支票。全世界銀行都在對伊朗進行經濟制裁,款項不能走直接通路匯進伊朗公司,國際快遞也受阻。本來我們也不想把材料和支票走快遞這條路,風險太高?!?/br> 喬然了然地點頭,答道:“陳總,您有什么用得上我的,盡管說?!?/br> “嗯。你是新人,委屈你跑個腿了。不過你放心,這來回機票和住宿都由公司出,后天會議前把材料妥當送到大老板手上就行,你如果想出去走走,就自己出去玩。只不過德黑蘭那兒,你一個女孩兒家,還是要注意安全?!?/br> “好的,陳總。不過……要去幾天?” “材料送到就行,你看你身體狀況和手頭的活兒吧,我建議你速去速回,就是比較辛苦。護照有的吧?” “有?!眴倘涣巳坏攸c點頭:“那簽證……” “落地簽。幸好是落地簽,不然不是折騰人么?出去和HR打個出差報告,之后林姐會幫你搞定出行的事情。今天你早點下班,回去收拾收拾,可能晚上就要走了。沒什么問題就先出去忙吧?!?/br> 喬然點點頭,心中了然。自己剛進公司,手上的活兒都是細枝末節無足輕重的,這種跑腿的事情,若不是新人跑,難不成還是每日日理萬機的主管去做不成? 雖然只是當快遞小妹,喬然還是有點興奮的,即使只是個螺絲釘,卻也是全局中至關重要的螺絲釘。 等林姐交代完出差事項后,喬然跨上材料,提前十五分鐘下了班。飛機是晚上八點半起飛,留給她整理的時間不多。 喬然下了樓,程故揚已經在了,倒是有些讓她吃驚。這工作狂什么時候這么閑了? 兩人照舊一前一后回學校。不同往常的是,喬然在進女寢室樓前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低聲喊了一聲:“程故揚?!?/br> 程故揚猛得抬頭,目光灼灼望向她的背影,直了直背脊,咽了口口水,從沒覺得如此緊張過。 喬然仍然不看他:“明天開始不要過來了。也不必去我公司了?!?/br> 程故揚喉頭一緊,大腦空白。 喬然低嘆一聲,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去出差幾天?!?/br> 身后的少年緊攥的手松了松。 喬然轉過頭去,眼色清明——“程故揚,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呆立在原地的少年,嘴唇開合了下,“我……我……我做錯了,喬然,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了?” “……” “程故揚,我們分手吧?!?nbsp;喬然眼神堅定,轉身跑向了寢室,沒有再回頭。 第58章 喬然收拾好隨身物品, 在微信中和父母留了言, 又匆匆趕下樓, 前后不過一刻鐘時間。 下樓的時候,程故揚還站在原地,低著頭,看不清臉色,但周圍的人不難感受到他極低的氣壓,忍不住繞開他走。 喬然走到樓梯口, 見凍在原地的程故揚,鼻子突然就涌起一股酸澀,眼睛脹脹的,喉嚨動了動, 卻覺得有小刀劃過氣管一般。她不知該說什么,“分手”兩個字脫口而出, 有理性的成分,卻也有沖動的成分。 喬然低下頭, 忍住不去看他,也忍住即將爆發的淚腺, 拖著箱子越過程故揚往學校大門走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的手腕被猛地拉住,迅速卻堅定,他依舊沒抬頭,聲音有些梆梆的:“蘇喬然, 你是認真的?” 喬然不說話,同他一樣盯著腳尖。 “……為什么?”他像是被什么掐住喉嚨一般,聲音隱約難辨:“我有錯,以后不會這樣了……原諒我一次,可不可以?” 喬然低嘆了口氣,輕輕拂掉手腕上的大手,說道:“程故揚,從出生以來,你一直是對的。做題是對的,考試是對的,工作是對的,選擇是對的,未來發展也是對的……” 喬然頓了頓,覺得鼻子里酸脹難忍,語調有些難以控制:“你不知道錯是什么。你一直說你有錯,除了隱瞞,你根本不懂錯在哪里?;蛘哒f,戀愛這道題,你連題目都審錯了。我們倆的問題,不是你瞞不瞞我,不是異地異國戀……” 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眼角滑到鼻尖,喬然低下頭,偷偷揉了揉眼睛:“我們倆的問題,是你根本沒考慮過我。我在這段關系里,一直追著你,等著你,可你……” 喬然閉上眼,把淚水藏在眼瞼后:“出國讀書這事兒你沒有錯,這對你是最好的選擇,不要放棄這個選項,我知道你也不會放棄。錯的是我,我沒法做到無怨無悔地陪你奮斗。我有怨,我也悔。我也想要我自己的人生?!?/br> “兩個要強的人,真的不適合吧。所以,分手,是遲早的事情?!?nbsp;眼里的淚無論如何也蓄不住了,她聳了聳鼻子,放棄擦拭兩頰的淚水,語不成調:“程故揚,抱歉,我要走了?!?/br> 她不再看程故揚,低頭捂著眼睛,拖起行李箱就往校外走。旅行箱的輪子轱轆轱轆撞在石板路上,人已經走得很遠了,可那離開的聲響卻不停在耳邊倒帶。 飛往德黑蘭的飛機上,幾乎所有人都已沉入夢鄉,只有一個女孩兒靠著窗,在黑暗中無聲地流著淚。想說的話,雖然說得七七八八,斷斷續續,到底是說出了口??杉词故沁@樣,心里始終像是缺了一塊,隱隱作痛。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德黑蘭,喬然學著當地人的樣子,用絲巾把自己的頭發和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陌生的國度,神秘的宗教,異樣的眼神。 喬然縮了縮脖子,收起心緒,專注地尋找接應的工作人員。 “您是蘇小姐吧?”接客區走出一個金發碧眼的外籍男子,一席西裝,卻說了一口標準的中文。 “我是。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