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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你不只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窩囊廢,還是個心懷鬼胎的家伙!” 那時的她少女心性,甫見到生了一副好皮相、談吐有禮的鄭梁便芳心暗許,將母親的苦口婆心拋諸腦后,婚后才嘗到苦果。 鄭梁已另有喜歡的女子卻求而不得,礙于瓊陽身份尊貴的緣故也沒法將那女子納為側室,對公主的態度冷淡而疏離。 秦珩也因此不喜鄭梁,總認為他有負于自己的meimei,甚至索性將鄭梁傾心的女子納入宮中,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我們倆既然也相看兩相厭,那你倒是跟我和離??!” “我不和離。鄭梁,從來沒有駙馬休棄公主的道理?!?/br> “好,我自己走,就權當是你休了我吧,也懶得跟你說了?!?/br> “……” 瓊陽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他,良久才從震驚中恢復冷靜,道:“好,但你要答應我兩件事兒?!?/br> “什么?” “一,東西別帶走,那些都不是你的?!杯傟柧徚丝跉?,朱唇輕啟,“二,此事于皇家顏面有損,請別對任何人聲張?!?/br> “好,我答應你?!彼p蔑地哂笑一聲。 鄭駙馬隨即跨著大步離開,行至玄關處,猶不解氣地惡狠狠拋下一句:“不妨告訴你,這幾十年來,我根本沒喜歡過你一絲一毫,我他媽等的就是這一天!” 瓊陽垂著眼,對他一番惡毒的話不為所動。 然后她動了動纖細的手指,一白發蒼蒼的仆婦連忙趨近前,顫抖著嗓音道:“殿下,您跟駙馬爺……” “沒事,我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彼恐虚W著精明的光芒,“你親自去搜一下他的書房,讓鄭府那邊的人盯緊他和秦琮的書信往來?!?/br> “是?!?/br> 她絕不能任由鄭梁和秦琮胡攪蠻纏,把這個國家毀掉。 第88章 其之八十八 轉眼已是過了數日, 言時等人風塵仆仆地回到洛城,剛剛好趕上了秦琮等人出征的日子之前,來得及給文宣楚送行。 言時去找文宣楚交接了中護軍的工作, 文宣楚順道提議一塊吃頓飯給他踐行, 言時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應下。 只是當他在金鄉樓見到陸靈時,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語氣對她問好才是。 “……” 一陣尷尬后,還是陸靈率先開了口:“許久不見了, 在燕西可好?” “呃……嗯, 一切都好?!毖詴r有些無措, 低下頭猛扒飯,可卻連平常最愛吃的糖醋魚都覺得味同嚼蠟,“有勞寺卿大人費心了?!?/br> 不過陸靈倒是坦然, 文容媛也挺豁達,沒事人一般地同她相談甚歡,言時見此也稍稍放下心來。 和陸靈聊了一會后,文容媛轉頭對文宣楚舉起杯盞:“長兄出征在即, 小妹便在此預祝大捷歸來了?!?/br> “唔……”然而,文宣楚露出了憂愁的神色,干笑著應道, “嗯哪?!?/br> “怎么了?” “久聞北漠人兇悍異常,咱們主帥又莫名地有自信?!彼麚u搖頭,“實不相瞞,此役的輸贏……我著實沒把握啊?!?/br> 陸靈久居京城, 又從不涉足軍務,是故她對戰事不甚了解,只溫聲安慰道:“放心吧?!?/br> 文容媛也是一臉懵地聽著兄長的分析,只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妙,不敢吭氣。 作為在座唯一一個明白真相的人,言時起先也不說話,但見文宣楚垂頭喪氣的樣子,只能試著安慰了句:“若是大將軍能借由失敗明白自己一直以來都過于驕矜,倒也不是壞事兒?!?/br> “呵,他啊……”文宣楚一連嘆了好幾口氣,“他才不會這么覺得呢?!?/br> 言時訥訥地點頭表示贊同。一如父親上一世的決絕,這回他也不會給秦琮這個機會,待大軍鎩羽而歸之日,就是大將軍的死期。 要懺悔?等秦琮下地獄去慢慢來吧。 酒過三巡后,文宣楚和言時已然微醺,流火送兩人出去吹風醒酒,文容媛則開口挽留陸靈下來陪自己說說話。 陸靈方才和文容媛聊得挺歡,可現下雅間里頭就她們倆,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數年以來,陸靈不管是和言時或是她都沒有私下見面過,反倒是跟文宣楚有些職務上的往來。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文容媛打破沉默道:“寺卿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還真沒有?!标戩`搖頭。 “……” 碰了個大釘子的文容媛瞬間不知該應些什么。 “那我可以問寺卿一個問題么?”文容媛盯著她,緩緩開口問道,“您為何至今尚未婚配呢?” 陸靈瞪大雙眼,絲毫沒料到她會這么開門見山地問。她連忙擺手道:“我早已……咳,不喜歡他了,是我自己不想成親。我年紀也不小了,應該也不會有男子想娶個成日在刑部跟人犯為伍的女人……” 文容媛見她好像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忙一股腦兒地解釋道:“我也不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才問的,只是覺得,你這樣一個人過一定很寂寞。要是真不想成親,養個小貓小狗陪伴也是可以的?!?/br> “咳咳?!标戩`意識到對方是真在關心她后,不禁搖頭失笑,“算了,我早就習慣了?!?/br> “話說回來,我倒是知道有個人愿意娶——” 陸靈自然知道文容媛指的是哪位仁兄,連忙擺手道:“……順其自然吧?!?/br> 對于那男人表現出的情意,她不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她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 酒醒之后,言時并沒有回府去,而是去找了父親——在五年前母親過世后,他便攜家帶眷從輔軍將軍府搬出去,在對街另外開牙建府。 是故,言時再度回到這個地方時,竟隱約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言時按照規矩遞了拜帖,站在外頭等了一會,方等到了管家讓他進去的指示。 言昌并沒有如言時幾十年來的記憶一般,坐在案前埋頭處理政務或是軍務;而是背向著他佇立在窗邊,正在擺弄窗臺上的花花草草。 言昌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言時過了許久之后才出聲喚他:“將軍?!?/br> “你來啦?!毖圆剡^頭。 言時一怔。 幾年不見,他名義上的父親已須發皆白,一雙眼蒼老而渾濁,早就失了從前那種運籌帷幄的睿智風采,就只是個暮年的老者而已。 “阿時,你來做什么?”他問。 言時思忖片刻,輕聲問:“……時至今日,您還想行謀逆之事么?” 言昌猛然抬頭:“你何出此言?” 他動了動唇,只說出一個詞:“東山?!?/br> 言昌一張臉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你都知道了?” “是?!?/br> 或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