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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厚道。她亦想把害過她的人千刀萬剮,方能解心頭之恨,只是…… “你如何得知胭脂是他meimei?”她瞇起眼,饒富興味地望向他,“我總覺得,你似是隱去了許多事情沒同我說?!?/br> “……” 他動了動嘴唇,桌案下的雙手緩緩摩挲著,看上去比方才還緊張了幾分。 “呃,有這么難以啟齒么?” 文容媛原先只是隨口一問,倒是被他這反應搞得一頭霧水。 “……大約是幾年后,容家收了胭脂當義女。然后,父親為了鞏固和太尉他們的關系,讓我娶了她做繼室?!毖詴r見她微微擰起的秀眉,連忙高聲解釋道,“后來數十年,我……我同她分院而居,有名無實,僅此而已?!?/br> 文容媛意會到了他緊張的緣由。雖是很快地相信了對方的解釋,只她面上還是佯怒地應了聲:“嗯?” “……”言時深吸口氣,旋即將臉靠近她,認真地道,“既是心有所屬,再與他人有所牽扯,豈不是負了她么?” 雖他并不點明是誰,可其中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面對他猝不及防坦露的心意,文容媛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有些不自然地拉開與言時的距離,她思忖片刻,還是只能柔聲道:“謝謝你?!?/br> “不,不必言謝?!毖詴r溫和地笑道,“無論是誰害了你,你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我可以替你鏟除?!?/br> 文容媛輕輕捂住他冰涼的掌心,一縷溫暖自心中拂過。言時從不是什么嗜殺之徒,但他每每會為了她打破原則。 只是如果是他疼愛的二弟呢? “其實,除了他們倆之外,尚有一人……” 良久,文容媛終于是有些躊躇地開了口,但他卻有些著急地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蜻蜓點水似地輕啄了下她的紅唇。 懷中的女子先是一怔,亦是主動地回應了他的吻。 “嗯?” “先別說這些?!毖詴r凝眸望著她,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很想你?!?/br> 除了似水的情意,她亦從他的眸中讀出了逃避的心思。 言時并不傻,其實那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與容展有所勾結、又能夠有能耐擒住她的,唯有言暉而已。 今夜一談之后,言時其實能夠隱約猜得出那個害她的人會是誰,但他實在不想面對這些事。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同二弟多年的親情。他沒辦法原諒他,但…… 言時將草紙投入了旁邊的火盆中,溫和卻堅定地道了句:“我不會食言,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會攔你?!?/br> “噓,先別說這些?!彼鸸庀碌膫饶?,低聲道,“你也別再想了,我……自有想法,你別摻和其中?!?/br> 文容媛曾經想過,來日定要親手復仇,方能解心頭之恨,那時她未曾顧及她的丈夫會怎么想。 可今日文容媛赫然發現,在她心中,言時的感受比起那些蝕骨的恨意更為重要。 兩世夫妻,她和他生命已然相連。 她依然要言暉為他的野心、她的死付出代價,只是并非現在,也不會是她親手所為。 “……好?!毖詴r低聲喃道,“現下已經晚了,睡吧?!?/br> 文容媛聽話地隨他躺回榻上。許是累了的關系,他輕撫著她的背脊,她不一會便發出了均勻的鼻息聲,胸口微微起伏,睡得很是香甜。 可言時依然毫無睡意。望著她嬌俏的臉龐,他最終睜著眼一宿未眠。 第52章 其之五十二 洛城冬季一向濕冷, 這座古城的新年經常在灰濛濛的細雨間度過。而今兒個倒是天氣甚好、風光明媚,恰逢年節假期結束,百官復朝的第一日, 是個不錯的兆頭。 金福殿內, 百官穿著黑紅相間的官服齊立殿上,各個握著笏板低垂著頭, 望過去一片整齊的樣子。 秦衷面前的冕旒亦擋不住他愉快的心情。他雖不希望言昌出頭,但先帝登基近二十年以來面對江南屢戰屢敗亦是屬實, 現今終于是出了口惡氣。 “輔軍將軍此次雖為征南將軍副手, 但伐江南得勝, 愛卿當居首功?!?/br> 秦衷朝內官抬了抬手示意,幾個小內官便當眾抬了十數個木箱子出來,大剌剌地擺在走道的紅毯上。秦衷還刻意吩咐將其中一箱打開, 里邊亮晃晃的金屬色昭示了內容物定是價值不斐,很是扎眼。 他帶著笑瞥向言昌:“聊表心意?!?/br> “……臣惶恐?!北稽c名的中年男子瞟了一眼左右兩位官員怪異的神情,戰戰兢兢地出列,“臣自認只是盡了副將的本分, 不敢領賞?!?/br> “怎么會呢?此乃我大衛二十年來首次凱旋,本理應為愛卿設宴慶祝一番……” “微臣不敢勞煩陛下?!?/br> “朕與你都不勞煩?!鼻刂孕σ飧?,“小劉子, 晚點雇一臺車將這些珠寶統統抬去輔軍將軍府,排場要大?!?/br> “微臣覺得……” 互相推諉了數句之后,秦衷還是如愿將那些珍寶送去言昌府上了。 …… 今日的陛下貌似特別和藹可親。眾臣雖是一頭霧水,還是只能將之歸類到打了勝仗的范疇, 也不敢妄加議論。 下了朝,秦衷很快地命人擺駕到長春宮,一身正紅宮裝的姜羽在殿外佇立著,滿臉羞澀地瞧著他。 “陛下?!?/br> 即便今日天氣好,在外邊待得久了依然有些寒冷。望著姜羽凍得通紅的頰,秦衷亦生起了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情。親自伸手扶起她,他溫聲道:“怎么不在宮里等?” “妾許久不見陛下了,心中很是記惦?!?/br> 秦衷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地道了句:“趕緊進去說,你還有著身子,別凍著了?!?/br> 說著,他自然地將自己的披肩披到姜羽身上,后者則沖他靦腆地笑了笑,一副琴瑟和鳴的畫面。 可姜羽卻是心知肚明,秦衷之所以待她好,無非是因為她又有孕了。 身為大衛的皇后娘娘,姜羽的吃穿用度自是后宮里最優渥的。長春宮中擺設金碧輝煌,梁柱上的雕飾細膩精致,處處顯擺著她的高人一等。 許是在外頭吹了風的關系,姜羽一進了內殿便開始咳嗽,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小公主正讓個奶娘哄著,一見他倆進來便自動退了出去。 命侍女上茶之后,秦衷蹙起眉,將那小宮女叫了回來:“去把窗子打開,這里太憋悶了,對瑩兒不好?!?/br> “是?!?/br> 嬌憨軟糯的嗓音傳至他耳里,秦衷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些。仔細一看,這侍女并非平時侍奉姜羽的那位,面容清麗脫俗,隱隱有些那人的影子。 “怎么換了個人在跟前伺候?” “妾想著瓔珞聰明得體,比較討陛下喜愛?!苯鹞⑿?。 然而秦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