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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所在大樓走去。 舒柔想起那兩個人可能還在里面講話,也不知會不會被導演助理撞見,忙邁著小短腿跟著上去,以便等下搞出點動靜來,也好提醒他們倆有人過來了。 還沒等她們走到門口,許固和段文曜就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導演助理幾步上前,扯住許固就走:“我的許大導演啊,全劇組都在等著您呢?!?/br> 舒柔:“……” 等那兩位走出數步遠后,段文曜才慢悠悠走下階梯。 “帶水了嗎?” 旭日耀眼,他整個人逆著光,輪廓高大挺拔,五官卻看不太清,只能從沉沉的聲音中勉強辨別出他此刻似乎情緒有些低落。 今天他的戲份靠后,下午才開工,戲服早換好了,是一套舒柔看著眼熟無比的警服,項辰穿警服的戲份很少很少,算上定妝那次,舒柔這還是第二回見到他穿這身衣服。 她有些不自在地抿著唇,朝他點了點頭,然后從包里拿出了他的水杯,不知是因為剛才偷聽了他和許導說話,還是因為看到了這身警服,她莫名有點心不在焉,順手給他擰開時,不小心沒拿穩,整杯水連帶杯身一起嘩啦一下,全掉地上了。 她腳上深藍色的帆布鞋立即被洇濕一大片。 氣溫早降了下來,雖然是暖陽天,但到底已經是深秋,不能和夏季相比,這蠢丫頭要是把自己折騰感冒了怎么辦。 段文曜蹙起眉,一開口就不自覺把這幾天心頭壓著的那股無名火給帶了出來:“嘖,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 話音一落,他自己就先后悔了。 可這會兒顯然已經遲了。 和上次一樣,面前的小姑娘那雙杏眼中幾乎是瞬間就泛出了一層水霧。 段文曜怔了一秒,亡羊補牢似的改口道:“……也沒關系啊,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br> 舒柔視線已經有點模糊。 她微微仰起頭,逆著刺眼的太陽光線,透過那身警服,像是看到了另一個高大身影。 她以前做錯事了,他偶爾也會像這樣兇一下她,兇到一半經常自己又先舍不得了。 可是…… 他再也回不來了。 面前的小姑娘水霧漸漸蓄滿雙眼,然后眼淚就開始大顆大顆往下落。 段文曜整個僵在了原地,他平生頭一回這樣手足無措。 而在這無措之中,又摻雜了幾分極易分辨的,有別于上次那種怒氣盡消的心軟感覺的,心疼。 他像是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什么,卻又分不出神來仔細分辨,半晌,才有些慌亂似的抬起手給她擦眼淚:“你……你別哭啊,我剛剛不是故意要兇你的?!?/br> 男人微微傾下身,低垂著頭給她擦淚,距離拉得有些近,舒柔終于看清楚他的臉。 一張輪廓分明線條銳利的、年輕又熟悉的臉,此刻眉眼間正帶著幾分著急慌張之色。 舒柔抽了抽鼻子,驀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緩了一會兒,她才抽抽噎噎地道:“不……不是的,我剛剛只是……看到你……想起了我爸爸才哭的?!?/br> 段文曜:“……” 看到他……想起她爸爸? 她爸爸? 爸爸……? 胸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啪嗒幾下摔成了碎片。 他看著面前哭得雙眼通紅的小姑娘,原本紛亂無比的腦海中瞬間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看著有這么老???”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起,上上篇貼這個文案的時候,有小仙女說段老師就是“大事”【 以及劇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啦,主線就是甜甜甜。 第16章 十六點寵愛 段文曜直直看了她幾秒,終于沒忍住問了出來。 小助理:“……” 她微仰著頭,透過仍有些模糊的視線,看著面前湊得很近的、一臉如遭雷擊的男人,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好像是有那么點歧義。 男人此刻的表情看著像是有點兇,又像是有點傷心。 舒柔那陣突如其來的情緒已經緩了過來,忙搖了搖頭,有些不安地用指尖撓了撓掌心,然后滿臉歉然抬起細細白白的爪子:“……那個,我是因為看到這套衣服才想起我爸爸的?!?/br> 華宸舍得花錢,劇組的服化道自然再良心不過。 段文曜順著她手指方向低下頭,一眼就看見了身上那套警服,不由怔了一瞬。 她在他面前總是乖巧溫柔的模樣,盡職盡責地圍著他打轉,很少提及自己的事,以至于他都忘了,裴顯曾和他說過,她爸爸是一個已經殉職了的……緝毒警察。 他想起方才休息室里,許固的那番話。 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要放棄,這幾年來,他非但沒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反倒是了解了這個表面光鮮的圈子私下里有多混亂骯臟,沒有自制力的人會墮落其中實屬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他自己也早就過了因為一番話就不管不顧想要親自來查清事實的年紀。 明知希望很是渺茫,可是這一刻,他忽然就又重新生出了一種想要盡快找出真相的沖動。 十來分鐘前,他還一臉大無畏地對著許固說曝光怕什么,可是這一刻,他好像也知道什么叫怕了。 而他也無比清醒地察覺到,這一切,全是因為—— “曜哥?”面前的小姑娘突然軟聲開口叫他,她正仰著小腦袋,哭得通紅的杏眼中帶著一點愧疚不安。 段文曜回過神,低垂著黑眸看她。 小姑娘頭發長得很快,進組才不到兩個月,就已經快到齊肩位置,沒初見時那么像個小童工了,劉海長了也沒空打理,每天仍用那只櫻桃發卡別上去,鮮紅欲滴的顏色襯得那張精致的小臉越發白皙,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有種說不出的嬌俏動人。 杏眼眼角還殘有淚痕,段文曜想和剛才一樣幫她擦去,手卻好像沉重得抬不起來似的。 良久,他才低低道:“你爸爸是個英雄,你應該以他為榮?!?/br> * 沒幾天,項辰所有戲份拍完,段文曜正式從劇組殺青。 謝絕劇組的歡送會提議后,段文曜當天下午就領著小助理和保鏢一起回了京市。 到京市時已經是傍晚,久未見面的經紀人親自過來接機,見面第一件事就是借著車內燈光細細打量了小助理幾眼:“文曜這段時間沒欺負你吧?” 段文曜:“……” 他經紀人大概是沖話費送的吧? “沒有?!笔嫒崦u了搖頭,視線卻不自覺往段文曜那邊瞥。 男人剛取下墨鏡,頭微仰,懶散靠在車椅上,一臉疲色。 欺負她倒是沒有,不過好像還在生她的氣。 那天她一時表述失當,說看見他就想起她爸爸,雖然事后找補了一番,可好像效果不太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