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
過你嗎?再說了,我手下有兵有將,有勇有謀,犯得著去找那兩個敗類拼命么,拼贏了我也不上算?!?/br>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總算等到他表個態,明夷的眼睛頓時亮了:“世上無不了之局,我們再回去商量一下,總有辦法不叫這幾萬將士白白送死的。從前是你幫我,現在輪到我了?!?/br> “好,聽你的……” 看著那個眼巴巴仰望著他的女子,盛繼唐親了她一下的額頭,徹底宣布投降。 雖然陸明夷一時激動夸下了???,可真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卻是極其不容易的。對著桌子上那一堆情報,明夷忍不住把頭發都給揉亂了:“雖然內閣改組,但盛永江仍是軍委會的總長,最高指揮官。邵總統剛上臺,還沒摸清情況,也不會貿然跟他對著干。那到底怎樣才能阻止得了他?魏五,你說說看……” “我的四小姐,您讓我幫忙跟個人,套點話,哪怕溜門撬鎖我都能對付一下??赡阏f的這些我實在不在行??!”魏五苦著一張臉,看著出了趟門就瘋魔了的陸明夷,完全不知道怎么辦好。 他們討論這個問題,好有一比,就跟老鼠商量著要給貓掛個鈴鐺似的,誰去做這個送死鬼?只好眼巴巴地指望著盛繼唐來拯救自己。 然而,盛九爺只是穩坐在沙發上,丟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第104章 意外的人證 三個人正困坐愁城, 一籌莫展的時候, 電話響了。原來前廳有一位夏先生來訪,招待員問見是不見。 “請他上來吧!”陸明夷想, 多半還是為了杜姨太的事。夏國彰年少成名, 能在江湖中享有相當的名望確實是有原因的。一般人遇著這樣的事,多半把人給打發走,頂多再給點路費就是。他卻是主張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沖他這份仗義,自己也該出點力。 幾日不見,夏國彰換了身黑色府綢長衫, 少了幾分矜貴, 卻多了些干練。彼此寒暄一陣各自落座后, 陸明夷遞過去一張單子:“夏爺,這是我閑暇時我列的,上海所有的女子學堂都在上頭有全日的, 也有夜校,盡可以挑選?!?/br> 夏國彰確然是為此而來, 但以他的想法這對小夫妻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 未必能記得這許多,卻沒想到陸明夷這樣放在心上, 不禁拱手道:“四小姐高義,夏某銘感于心!” “說這些就嚴重了, ”明夷自然也要客套幾句:“我前兩天聽書,那瞽者一聽說您的名字, 連賞錢都不要了。據說天津地面上的手藝人,凡到此地謀生的,有難處都是找您。做生意遇上紛爭,要找您公斷;失腳蹩進班房的,要靠您做保,若是混不下去,還要找您籌措盤纏。我這點事,算不得甚么?!?/br> 從某方面來說,夏國彰也可算得這一方土地的無冕之王了,他卻不居功自傲:“不瞞您說,我雁門從北平遷往津門,全靠江湖上的朋友幫襯。既得了益,總也要有所付出才是?!?/br> 這兩人自己不覺得,魏五在一旁笑道:“你們再這樣互相恭維下去,我午飯可省一頓,膩都膩死了!” 江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痛快,夏國彰立即大笑起來:“是我的錯,我的錯……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就由我做個東道,不知道諸位是否得空?” 橫豎他們在飯店里待著也不過胡思亂想,空倒是挺空的,陸明夷往盛繼唐的方向一瞥,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當即道:“那就叨擾了!我還想見見那位杜姑娘,其實我在上海的滿庭芳正打算開分店。她要是愿意,可以白天在店里工作,晚上再去夜校讀書。既養活了自己,又學到了本事,兩不耽誤?!?/br> 夏國彰欣然道:“如此甚好,那就委屈大家到舍下一敘,我正好請她出來大家見一見面,如何?” 知名的館子從上海到天津吃得多了,但雁門掌門的私宅可是從未見識過,兩廂比較一下,陸明夷連想都不想,直接就拍了板:“好!” 雖是便飯,禮不可廢,明夷把自己好生收拾了一番,又買了點心、酒、綢料等配成了四色禮品,與盛繼唐、魏五在夜幕低垂時分到了夏宅。 這棟位于大胡同的小樓外觀精致,像是英式建筑,夏國彰早在門口迎候貴客。進了大門,才知別有洞天。堂上的供桌一頭是青花瓷美人瓶,一頭是和闐白玉大象擺件,取平安吉祥之意。楠木太師椅,云母鑲嵌黃花梨屏風,帳幔聯珠,無不精美。 陸明夷對于古董沒什么研究,但架不住父親喜歡,盛繼唐也是此道高手,粗略估一估價,這滿堂家具也值得萬金。不由暗暗乍舌,果然草莽多英豪,不可小覷。 此處是夏國彰私宅,平時只有他自己,還有幾個親近的師兄弟過來小住,因此仆婦不多。寒暄過后陸明夷便見從簾后轉出來一個穿杏子紅衣裳的姑娘,看著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滿頭烏發在腦后盤成低髻,斜插著一支通草花。 “夏爺……”姑娘垂著頭行了個福禮,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與下顎,嗓音嬌柔,頗有股我見猶憐的味道。 只是夏國彰面對美人卻是絲毫不假辭色,擺了擺手道:“我來介紹,這幾位是盛九爺,陸四小姐,魏五爺;這是杜若姑娘?!?/br> 杜姑娘正要行禮,陸明夷趕緊攔著:“好了,如今都改共和了,這些舊禮咱們能免則免?!?/br> “奴家已經聽夏爺說了,承蒙四小姐不嫌棄,還愿意替奴安排工作和學堂,奴實在不知道怎么感激是好?!倍湃籼痤^來,的確是個很美的姑娘。不同于北方佳人的明朗,反多了絲水鄉女兒的柔媚,跟她說話的人都不禁變得輕聲慢語起來。 “知道諸位是從上海來的,奴特意整治了一道紅燒滑水,一道油燜筍。做得不地道,還請別見笑” 雖說自己也是女子,但美人看著賞心悅目,誰不喜歡呢!陸明夷當即攜著她的手,笑看向夏國彰道:“聽杜姑娘說得我口水都快下來了,主人翁,可以入席了么?” “瞧我!”夏國彰敲了敲自個的腦袋,懊惱道:“是我的錯,怠慢貴客了!大家快請,我準備了上好的梨花白,咱們邊吃邊談!” 八仙桌上早擺好了八碟冷盤,配上新燙的燒酒,在這初春季節享用,最是恰當不過。一番推杯換盞之后,魏五趁著酒勁開起了玩笑:“夏兄,以我看杜姑娘貌美又賢惠,你身邊一直缺個知冷知熱的人,何不把她留下。做甚么千里迢迢送去上海?就算怕惹麻煩,這一兩年不出門也就是了?!?/br> 話雖唐突,但杜若卻絲毫沒有著惱的表示,反而羞澀地低頭斟酒,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女兒家這個反應,妥妥就是動心了呀!陸明夷再回頭看這兩人,一個英雄一個美人,倒也般配。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卻是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