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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跟沒事人似得跟支書說著話。 黑燈瞎火的回了家,朱有枝披著衣裳坐起來,看自家男人腋下夾著一盒煙回來,臉上帶著沉默后,放心的鉆回了被窩里。 女人往里面滾了滾,給他讓開個地兒,支書躺在炕上,琢磨了會,“往后你跟張家那姑娘走近點,我看,那丫頭不像是沒出息的人” 朱有枝似睡非睡,“張家那姑娘?你說的是唐晚那丫頭吧,再有出息又能咋的,通知書都被人撕了” 男人拍了一下自家娘們的屁股,嘟囔著,“你這是頭發長見識短” 天剛亮,唐晚跟張爸就起身往鎮上去了,這會村子里還沒系統的石子廠或者是磚廠,想拉石子,還得批條子,專門去市里買才行。 張爸一開始不想起房子,但是屋子破,住的不安全,他個老頭沒啥講究,家里還有個大姑娘呢。 閨女說的對,錢是死的,人是活的,沒必要再讓這死東西把人憋死了。 訂下了石子和紅磚,交了定金,留下了地址,父女倆這才回家。 果然跟唐晚最開始想的一模一樣,李翠霞帶著一家子堵在自家門外,還沒走到跟前呢,就指手畫腳開始罵起來了。 左右就是不離那兩句,狼心狗肺,天打雷劈的。 “別人都說養兒防老,我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攢了這么些年的錢,全填換到你這小兔崽子身上了,這會倒好,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反咬俺們一口!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讓人看看是不是黑的跟墨汁一樣” 唐晚推開攔在身前的張爸,義正言辭,“這事您還真賴不到我頭上,這抓人的是支書,說是怎么處置的,也是支書,您現在,這是對支書不滿嗎?還有,就算您指著我鼻子罵上三天三夜的,那也是一點作用都起不了啊” 說到支書,李翠霞一家子愣住了,唐小紅嫉妒的看著唐晚身上洋氣的衣裳,添油加醋,“奶,你可別聽她胡說,昨個夜里,大家都看的清楚,是她找人去喊支書來的,不是她,我小叔咋的能驚動了支書” 是這個理兒沒錯!李翠霞點了點頭,“行了,啥也別說了,你去讓支書把人放出來,再賠一百塊錢醫藥費,這事就算掀篇了” “我沒錢”就算是有錢,也不可能把錢給他們。 “你咋可能沒錢!你這幾天可是一直在鎮上賣江米條的,我見了好幾次,生意可是紅火了,那人都上桿子的往你身上塞錢呢” 唐桂花在一旁幽幽的補充。 李翠霞和田招弟的眼睛更紅了,在她們眼里,唐晚就是她們從小養大的一條狗,就應該服從她們,孝敬她們,凡事都要為她們奉獻,有錢了,更應該給她們花! 唐晚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惡心的直想吐,“凡是都得有個度,沒道理我能一次兩次的容忍不懷好意的人,這次的事,明確跟你們說吧,找我沒用,你們以為這次是小事?這是盜竊罪!法律有條文規定要嚴懲的!” 這年頭的人剛從動亂中走過來,最怕的就是這些東西,生怕不留意犯事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當唐晚義正言辭的說罷,幾個人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 ☆、041相親 041相親 “哎哎,你們幾個還在這鬧騰呢?快去看看吧,富貴被人送到鎮上公安局了” 幾個流里流氣的,梳著大背頭的人,指著村口的方向說道。 李翠霞心里一個咯噔,也顧不得找事,飛快往村口跑了。 至于唐小紅,心里暗罵一聲唐晚這死丫頭精的跟個狐貍一樣,也不甘愿的跟著跑了過去。 “可算是走了”張爸松了口氣,緊繃的身子適才放松。 唐晚打開鎖子,“爹,我看你咋跟做了壞事一樣,怪心虛的” 張爸擦了擦汗,“你這話可沒說錯,這沒人比你爹膽子更小了” 二柱媳婦出院了,修養一陣子后,閑的坐不住了,她住院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錢,雖說當時是唐晚掏錢的,但是,出院后就把錢還給人家了。 那父女倆過的不容易,加上這段日子要起房子,手里肯定不寬裕。 這把錢還了,小夫妻的家底也空了。 吃到了甜頭,貴芬不想放棄這個掙錢的活計,剛好利索就上門來找唐晚了。 這會天涼快了許多,唐晚這幾天趁著傍晚跟張爸去山上溜達了幾圈,采了點野山韭菜,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倒騰出一個大的巖臼,把洗好晾干的韭菜全都搗爛,做成了韭菜醬。 這玩意只放鹽做的咸點能一下子放一年多,等冬天吃面條擱進去點,味兒老好了。 二柱媳婦不把自個當外人,大大咧咧坐下,幫著她把還沒摘好的韭菜摘撿干凈,“嫂子這會好了,你有啥打算跟我說說唄?我可告訴你,你想甩開我,那是沒門的事啊” 唐晚朝她翻了個白眼,“甩開你?想的美,還沒把你剩余價值壓榨干凈,我沒傻到把你這搖錢樹給扔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關系沒一點生疏。 玩笑話說罷了,該談正事了,二柱媳婦道,“我家這粗布沒了,現在再織布,怕是來不及,要不,我去找幾個小姐妹,暗地打聽打聽,能收來布的話,咱們就用錢,或者是糧票來換吧?” “那么些布呢,咱們去哪找那么多糧票”唐晚發愁,這么些天的生意,她手里是有點小錢,買布錢是不發愁,可這糧票,難弄啊。 二柱媳婦笑笑,“這你就別cao心了,我能說出這話來,那就是有門路,不行我就跑娘家一趟” 她娘家條件好,大哥給她使個勁,湊合湊合還是不發愁的。 “那敢情好”唐晚卸下來一塊心頭一塊大石頭,看她風風火火的走了,繼續著手里沒完成的工作。 張爸還是在編著小籃子,看閨女剛放松下來的眉頭這會又皺起來,心疼,“這不是都解決了嗎,你咋還苦著臉啊” 唐晚跟張爸沒藏著掖著的必要,嘆了口氣,“爹,你也知道,我做衣裳用的布,都是自家手工織的,但是這布先天沒優勢,還是染布才有出路” 愁就愁在,這植物都是有季節性的,到大冬天,這紅花啥的都死了,就算是想染布,她也沒材料啊。 總不能趁著這會,就把布都染好吧。 再說了,她這會就弄出了紅色一塊布,時代在發展,黑藍灰三色不可能一直占據著市場,她只弄粗布,用植物染色,一點競爭力也沒。 上次她去百貨大樓里看過,那里面已經有其他的顏色了,再過幾年,一旦進去市場經濟了,她就玩蛋去吧。 將自個的忌諱都跟張爸說了,張爸許久沒吭聲,等了一會,思忖著道,“你說的是個問題,不過,我記得以前的時候,咱們鎮上有一家商號叫‘意順昌’的老店,主營綢緞,兼營百貨,當時是盛極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