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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可可松開壓著精靈脖子的手,改用身子壓著,然后接過匕首,在精靈看不到的地方比劃了一下。 第一次,本該只能為他的敵人所感知的冰涼鋒銳貼近了他的脖子。同時貼近的還有女性特有的極度綿軟卻又無比惡心的皮膚觸感。 五號閉上了眼。 這種差距之下,繼續反抗不過是徒增恥辱罷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逃離了那個糟糕的地方,那個由上等女性貴族奴役統治著男性、所有男性只能生活得像牲禽一樣的地方,卻想不到命運居然惡毒至此,繞了一圈,還是要用他最害怕的方式為他的生命劃上終點。 “你的名字叫什么?”略帶濕暖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耳畔,引得他的身體莫名戰栗。 “艾維因?!彼寐詭粏〉穆曇魣蟪隽嗣?,“沒有姓氏?!彼缫言陔x開故鄉的時候拋棄。 “哦,晨露么?真是個好吃的名字?!彼袊@,“那么聽清楚了,艾維因……” 耳邊的聲音突然一沉,緊接著他后頸刺疼,隨即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然而那樣的疼痛并不是十分持久,很快就被某種舔舐的聲音給迅速麻痹了。他的眼前開始逐漸發黑,原本白日里模糊刺眼的所見也暗沉下來。 “吸溜吸溜……” “嘶拉嘶拉……” 脖子有什么軟滑的東西在游動。開始的時候仿佛只是貪婪的舔舐,但很快,他發現那并不僅僅是單純的進食,而是某種低喃。 “……聽著,艾維因,無姓之徒,吾乃可可·格拉特尼,深淵的主宰,暴食的君主,熔巖裂谷與深紅山脈的所有者……” 她的聲音一改之前的輕快,變得低沉、從容,帶著某種奇怪的節律,在他的腦中響起。雖然是他并不熟悉的語言,卻很容易地就為他所理解了……這樣一想,分明就是某種咒語的開端。 忽然一個可怕至極的想法如閃電般貫穿他的腦海。 可不待他掙扎,最糟糕的預想已經成為了現實。 “在露娜莉亞見證下,艾維因,汝將成為吾之仆從,侍奉于吾之座下,以汝之鮮血、血rou、靈魂取悅于吾,供吾驅使?!?/br> ——主仆契約。 身為主人的一方對仆從的一方具有身心上的絕對的主宰權。 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刺骨冰寒也不足以形容此刻艾維因的感受。 而且他清楚,這種冰涼的感受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這一刻,他的靈魂、思想與血rou已為對方所洞察。 “好了?!笨煽墒譂M足地舔舔嘴,放開了神情恍惚的艾維因,“這下就可以了?,F在你……” 她正想發出第一條指令,卻不料艾維因忽然潛入陰影中,轉瞬消失不見。 “強隱?跑什么?你的匕首不要了?”可可沖陰影消失的方向喊道。 “嘖,居然找了個夜精靈?!被鹬吲d很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觸須一抖一抖的,“這種臭脾氣的種族你還指望能為你服務?” “總比沒有強?!笨煽蓾M不在乎,“而且其實我也沒什么需要他做的?!背瞬贿`背她的意志泄露秘密,還有定時送吃的過來。 “還不如養條狗?!被鹬吲d依舊不高興。 “不是已經有了嗎?”可可轉向一旁半天大氣也不敢出的麗莎,“如何?現在愿意帶我去你的前·主人哪里嗎?” …… 馬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軟綿綿的——當然不是那種第二形態的軟綿綿,而是正常的、屬于脫力的人類的感覺。 他努力眨眨眼,發現自己正在一間明亮的、陽光充足的屋子里——和地窖食尸鬼的住處截然不同,充滿了讓人愉悅的、說不上來的香味。 像是注意到他已經清醒,從窗臺的方向傳來書本闔上的聲響,接著是柔軟織物摩擦的聲音,還有細碎的腳步聲——輕盈得像是一陣風般。 “你醒了?”和腳步一樣輕盈的聲音。 “嗯?!彼麙暝?,“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是你救了我……” 說到最后一個詞的時候他忽然失聲。 整個世界的光仿佛在對方的身上靜止了一般?;蛘哒f,他從未見過如此接近于“光”的存在,明亮、不帶絲毫陰翳,卻柔和無比,就如同她的臉龐般極具親和力。 “啊,這么多的問題,該從哪個先回答呢?”對方微微一笑,眉間仿佛有輝光聚集,“這是我的實驗室,你昏迷了大約兩天……哦對了,把你救回來確實費了不少勁呢?!?/br> 第23章 煩躁 這個微笑…… 馬芬一陣恍惚。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面前的這個人,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他根本無法將目光從面前的人身上移開。 女孩?少女?女人? 馬芬分辨不出來。 他只知道,有那么一瞬間,他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腦中一片空白,然后就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里,最美好的女性形象都匯聚在一起,集中在了眼前這位女性的身上。 喉嚨有些發緊。 馬芬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然而曾經有“神之舌”贊譽的他忽然發覺舌頭像是僵化了一般。 臉頰guntang,腦門微熱,胸口還有些發悶。 “咳……”他下意識地清咳一聲,總算稍稍回過些神來??伤⒖桃庾R到有什么不太對。不是情緒上的,而是身體上的。 他在融化。 真正意義上的融化。 馬芬渾身發燙,像加熱了的洋芋粉一樣,就這樣軟了下去。 柔弱無骨地。 這個情形不是第一次出現,就在剛才不久前,還有更早的、見到可可的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這該死的第二形態! “啊,你怎么了?”面前的女性形象突然湊近,無暇臉龐上帶著一絲無措,但看起來反而多了一分楚楚動人的味道。 “不……沒什么?!瘪R芬窘迫極了,幸運的是,這次他好像還能說話,身體除了軟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不適。 “你的氣息似乎變了……”面前的女士伸手在他臉前揮了一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