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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和她的相處了。一個是惜字如金,一個是善于冷場,兩個人都讓人跳腳,卻又是互相的克星,在口舌之爭上,就連徐弈博這么個口若懸河的才子也會跟不上鬼馬思路的遇安,但是能輕易讓她抓狂的卻只有那塊木頭,而能成功讓淡定自若的顧醫生生氣跳腳,避而遠之的貌似也非遇安莫屬,所以徐弈博第一眼看到遇安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兩個,命中注定,天生一對。 巡房時偶然經過C-3號病房,聽到里頭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里頭靠坐在床上的男人猛地把桌邊的水杯還有裝著保溫食盒狠狠砸到了地上。一旁的女孩子一句怨言也沒有,好脾氣地蹲在地上默默收拾。而隔壁床位的中年男人就這么伸著脖子詭異看著這副熱鬧場景,似乎見怪不怪三天兩頭這個男人的莫名怒氣。 床上的男人發瘋一般指著地上的女人大吼:“杜小芝,你能不能消失在我面前?” “……”地上的女人不發一言。 男人氣憤了,又扔了枕頭砸在地上,“我都說了讓你滾了,你聾了嗎?” “……” 被換作杜小芝的女人默不作聲,等病人發完脾氣。 “喂,說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不休息,別人要休息?!崩铉婵床幌氯チ?,走進去制止男人難聽的話,又看了看收拾完起身的女孩微紅的手,不禁皺眉道:“你燙傷了?!?/br> 女孩溫柔的聲音響起:“我沒事?!?/br> “怎么沒事,趕緊讓醫生看看?!辈〈采系哪腥擞行┲钡匾麓?,仿佛忘記了前一秒他還是個對著她厭煩大罵的人。女孩慌張地大步過去,扶住那個要下床的男病患。 宋遇安站在病房門口看完這場鬧劇,等李珂處理完,和她一同離開。 “這男的就是個間歇性精神病患者。前一秒的謾罵,后一秒就溫柔。我要是這個女的,早走了?!崩铉鎼汉莺莸嘏袆倓偰莻€男病人,卻也歸于無奈,像是習慣了他們之間的這種,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受虐方式。 “李珂,一起去吃飯?!标愡h見著對面而來的李柯叫住她,又掃了眼遇安,語氣也不和氣了:“宋遇安,你把這個送到C-5號房?!标愡h推著推車,推到她跟前。 宋遇安淡淡掃了一眼他那不懷好意的笑,一句話也沒說,面不改色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宋遇安……”陳遠一臉怒氣。 “你干嘛老是針對遇安姐?!眱蓚€人從大學就是同學,說起話來比較隨意。 陳遠對李柯的一邊倒憤憤不滿,“你干嘛老幫她?!?/br> 李柯卻是對陳遠越發無語,“你干嘛這么幼稚?” “我幼稚?”某幼稚男噌目切齒,丟給李柯一個背影。 李珂的確想不通這兩個到底有什么矛盾,吳師哥雖然也不怎么搭理宋遇安,至少也不會刻意找她的麻煩,不過是平常心對待。而陳遠,的確有些幼稚。 顧淮陽抬頭便看到門口那個認真盯著他又一臉戲謔神情的男人,就如老徐所料,顧淮陽此人,瞅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看也不再看他。被這般當空氣無視了N年,徐弈博最大的樂趣就是沒事逗逗他,不過這也是在遇安出現后培養出來的,以前,無論說什么,顧淮陽的反應要么是沒反應,要么是平淡的嗯一聲,算對他最大的賞賜了。即使是卓妖精在,毫不顧忌地諷刺顧淮陽,顧淮陽也依舊不吭一聲,還是遇安出現后,兩人為了顧淮陽吵得不可開交,只是當事人從來不當一回事。大概是從遇安出現開始,他偶爾會透露出一些不太常有的表情,生氣,黑著臉,甚至遠遠看到遇安如大敵當前,慌亂的逃之夭夭,而不再是一個只會冷著臉的軀殼,讓他覺得顧淮陽才算個有靈魂的人。 徐弈博突然頗有深意地叫喚:“行走的雕塑!” 淡定靠在座椅上坐著的顧醫生眼皮跳了跳。 “移動的冰箱!”看著臉越來越沉的某男,徐弈博越喊越上癮,簡直停不下來。 “……”顧淮陽額頭上的青筋抖動了,臉色更沉了。 “果然明艷……凍人?!毙燹牟堄信d致,刻意把凍人兩個字拉的老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顧淮陽凌厲瞪著他,卻依舊沉默。 “誰很動人???”途徑的和顧淮陽一個科室的醫生,經過時聽到這兩個字,還有雀躍之聲,不禁好奇又八卦,停在門口,探進了腦袋。 “溫醫生,你不覺得顧醫生很明艷……凍人嗎?” 溫醫生自然不懂他們的梗,雖然這個形容詞怪異,但他也是L大的,雖然比他們早兩年,但是偶爾會去母校,所以自然也是知道,行走的雕塑,明艷動人這句話。而能受的起此美名的正是此前冷冷坐在辦公室一言不發的顧醫生。于是,他很沒有眼力勁的在徐弈博的忽悠下,點頭還不夠,硬是要加上那句話,“行走的雕塑,明艷動人,很符合?!?/br> 徐弈博都快笑岔氣了,溫醫生卻是一頭霧水地離去。 “玩夠了?”顧淮陽悶悶地蹙眉看著他,徐弈博聽出了他清冷語氣里參雜的不悅,雖然還是言簡意賅,語氣里卻帶著些起伏。 徐弈博看著他那副要氣不氣的模樣,更加來了玩性,正在思度怎么逗弄好不容易來了脾氣的雕塑時,顧淮陽大步走了過來,不發一言直接把他趕出辦公室,順便丟給他兩個字,鎖好了門,終于又還給了他一片清靜。 “幼稚?!边@是顧淮陽把他粗暴趕出辦公室時冷著臉說的。 行走的雕塑,明艷動人;移動的冰箱,冷漠凍人,都很凍人。 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他就聽說過了。 教室里最后的角落,安靜的坐在兩個人,一個身穿黑色薄毛衣的男孩正低頭看書,另一個穿著藍色牛仔外套的女孩,右手在轉筆,眉頭擰在了一塊,一臉糾結,還時不時掃一眼旁邊認真看書的男孩。 窗外還遺留著最后一道白,灰蒙蒙的,室內開著的白幟燈,朦朦朧朧灑在男孩冷硬的側臉上,若隱若現,更加清冷涼薄。天邊,那抹白色也終究掙扎不掉被漆黑吞噬的宿命,沒多久,就陷入黑暗,索性,夜空里繁星點點,明天似乎又是一個艷陽天。室內的燈光也隨著外頭天邊的黑而逐漸亮敞起來。 男孩似有若無淡淡掃了周邊女孩一眼,視線先是落在她壓根沒有翻過的53頁書上,然后慢慢停在她臉上,她今天晚上一直就是這副愁眉苦臉的神思模樣,還時不時瞅他,手上輕握的水性筆也不過是擺設,本來有些氣悶的顧淮陽此刻看到她擠在一塊的小臉,緩了下脾氣,可是一開口依舊是他慣有的清冷,帶著嚴苛。好像,他從沒有對任何人那么嚴厲生氣過。 “喂,宋遇安?!彼p輕扣了扣桌子,壓低聲音。 “???”遇安有些錯愕看著突然叫她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