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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猛臉色煞白, 雖知太子平日只沉溺酒色,卻也沒想到他會這樣信了這個娼奴的話, 從前對這紅玉的齷齪心思消散的一干二凈, 這哪里是美人, 明明是咬人的毒蛇! 牙根里擠出幾個字:“太子, 是這小賤人倒打一耙!我發現了他夜會情婦!與異族人私通!在場的姐妹皆可…” 四周一看,才發現自己帶來的捉jian小隊竟然沒了一個活口!孫猛當即有如一擊悶錘擊中胸口, 叫冤的話堵在喉嚨口。 幾乎是立即想到了腳下這個娼奴方才的作為,目眥盡裂, 他明明暗地里培養了那么些人,危急關頭,不是讓她們抵擋這四太子的支援軍隊, 拖延時間讓那個異族人逃跑,讓她們守在門口,不放過任何一個要出去的人… 這是要滅口??!只要帳子里活下來的都是他的人,那四太子又是個糊涂只寵美人的,這事實豈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事實證明,四太子皮魯兵確實是個剛愎自用的,他本是最受寵的太子,只是因為在王位爭斗中落了下乘,才想著來到軍中另謀出路,然而卻遇到了這位處處挑她毛病的副將,指責她寵愛美人,暗諷她沒有領兵之能,早就看不順眼了,沒想到這個孫猛居然真的不識好歹,居然要謀反! 毫無疑問,心中的天平迅速傾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這邊,而孫猛臉上的兇狠表情落在皮魯兵眼里,更是成了被戳穿后,惱羞成怒的證據。 “來人!”皮魯兵大喝一聲,連事情的經過都懶得聽了,什么異族人,什么亂七八糟的私通,解決了心腹大患的造反之人才是重點! 立刻一隊親兵跑著進來,見著這場景,有些無措:“將軍,有何吩咐?” 指著滿眼不可置信的孫猛,強勢道:“把這個叛亂的逆賊拿下!軍法處置! “這……”依令進來的士兵們傻眼了,比起這空降的,只知玩弄美人的四太子,她們心中更多更親信從前的主帥——孫猛。一時大驚,忘了動作。 還有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將軍,這…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吧…” “放肆!”眼見著這些士兵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違抗”軍令,反而去看那個逆賊,皮魯兵怫然大怒,猛的抽出隨身的配劍,砍下那違令兵士的頭顱。 噴射而出的猩血濺了滿臉,怒氣之下,更是猙獰:“這軍中,到底誰是主帥!” 此時的孫猛也反應過來了,維護自己的士兵被這個貪圖酒色的廢物砍了腦袋,積壓多時的不滿瞬間爆發出來:“我孫猛在軍中多年,大小戰功無數!你說我謀逆叛亂!有什么證據,難不成居然因為一個娼奴之言,殺了我嗎!” 皮魯兵心頭一震,卻是被她的怒喝喚回了幾分神智,才恍惚發覺自己好像真的只聽了紅玉的一面之詞,有些動搖。 伏在地上的紅玉已經熬過了最痛的時候,身子已經慢慢冷了下去,顯得有些麻木,卻還是死撐著,將兩人的對峙聽的一清二楚,自然看得出四太子眼底的動搖,心頭凜然,沒想到自己的計策,居然被這個孫猛化解了回來, 紅玉心里一清二楚,從他為了掩護晏祁那一刻起,他都注定活不下去,這些都沒關系,他茍延殘喘這么久,愿望達成了就好了,他怎么樣都可以,但是他的祁兒不行。 可這個孫猛,偏偏敢對晏祁下手!就該死! 憤怒,不甘心,卻無計可施。 最后一絲神智都要消失,耳邊依舊是她們對峙的話。 “你這么做,就不怕軍中將士寒心,不怕王上降罪嗎!”這孫猛顯然是一時將心中的不滿發xiele出來,本來就是驍勇的戰斗種族,沒什么智謀之說,一下被氣的狠了,口不擇言起來。 紅玉緩緩睜眼,沒人注意的角度,壓抑著輕輕笑了起來。 孫猛,還是死定了。 其實這話本來也沒什么毛病,可放到這個場合里,瞬間就讓皮魯兵炸了,殺了你兵士居然都會寒心!一個副將,居然有如此威望?還說沒有什么異心!還說王上降罪?分明就是在威脅她! 強怒一下,手中額的腰刀毫不留情的朝孫猛砍下去。 孫猛也是身經百戰之人,下意識抽出自身的刀刃,擋住了迎頭砍下來的一擊。 “鐺!”的一聲,兵器相接的聲音十分清脆,孫猛的臉色煞白。 皮魯兵沒料到她居然敢對她動刀,氣的聲音都變了,手中的力氣更大,徑直趁她愣神之際,一刀砍下了孫猛的頭顱! 猩紅的血再度噴了滿身,帶著溫熱濃重的味道,喚醒了皮魯兵內心的殘暴情緒,殺了心腹大患的快感,激蕩在胸中,大喝出聲:“副將孫猛謀逆,屢次違抗軍令,已被我正法!” 站在尸體橫呈的狹小帳中,皮魯兵此時的模樣顯得十分詭異,一句話高聲喊出來,竟然是一片死寂。 皮魯兵十分滿意士兵們大氣也不敢喘的情狀,將手中滿是鮮血的紅刃插入刀鞘,掀了帳簾出去。 半個眼角也沒去看地上狼狽的男人。 …… 晏祁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躺在一家藥堂里了。 身旁一個個黑衣影子守著,叫她醒了,齊聲喚道:“主子?!?/br> 胸口還隱隱有些悶,行動卻絲毫不受影響,晏祁自然認得出這是她瀚海閣分布在解城的一個秘密據點,也不感意外。 腦海中記憶重回,方覺得背后似乎是受了傷,這樣一動,一陣疼痛,眼底隱隱有冷色,瞥了一眼床前的池鷹,淡聲問:“我背后的傷是怎么回事,那個男人呢?” “屬下無能,讓那個男人偷襲了主子!請主子責罰!”晏祁冰冷的目光看過來,池鷹的身子隱隱有些僵硬,額角冷汗淋淋,頭也埋的更低。 “你是說,我的傷,是他偷襲導致的?”晏祁的聲音很冷,眉頭也微微蹙起,意外之極。 那個男人想讓她死? 她向來相信自己的判斷和感覺,那個男人顯然知道她的身份,更是將謝拙貞派到她身邊,不惜冒險將她帶過去,就是為了殺了她? 卻也相信,池鷹不敢騙她。 心下盤算著記憶里的場景,許多猜想都已經確立,卻沒想到帶來了更多謎團。 正想著,房內又進來一人,穿著著藥堂學徒的普通布衣,恭敬帶來了新消息:“主子,慶王一行已經到達鎮國軍營了?!?/br> 晏祁挑眉,眼底是一貫的清冷,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方破初曉?晏征毓來的這么快,還連夜趕路? 床前其他黑影見她醒了,都閃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