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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 兩個字,省心。 * 晚自習下課。 孟杉年和易西青都是走讀生,兩人走過水杉大道,出了校門。 易西青:“我送你回家?!?/br> 孟杉年瞅他一眼。 哇,這位假男友非常盡職盡責了。 “不用啦,現在都沒熟人了,不需要演戲?!?/br> 易西青低頭看她,說:“我怕你怕黑?!?/br> 孟杉年對上他的視線,怔住,下意識回道:“我從小一個人走夜路,從初中開始,四年了?!?/br> 易西青:“一直一個人,不代表不害怕,不是嗎?” 孟杉年沉默,眼瞼低垂,教人看不清里頭的神色。 校門口的照明燈極亮,光暈四散開,她站在光線外邊緣,小巧的右耳輪廓染上一層白絨絨的光圈,看上去軟乎乎暖乎乎。 易西青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彎了彎。 與此同時,孟杉年猝然仰起頭,道:“今天的語文病句改錯題,雙重否定表肯定,但我好像漏看了最后是問號還是句號,幸好你提醒我?!?/br> 易西青:……表情稀里嘩啦地碎裂一地。 “易西青,快來,我請你吃夜宵?!?/br> 不待他整理好情緒,便聽見她的聲音。 易西青抬眸往聲源處尋去,只見校門口不遠處的關東煮小攤邊,暖橘色的燈光下,孟杉年正朝他招手,笑盈盈。 在對方的身影于他視網膜成像的那一秒,四周的紛繁嘈雜瞬間褪去,只余他心臟血液迅猛流動的聲音。 易西青不禁伸手摸摸胸口。 做了這么多,卻似乎什么也沒變,只一瞬,一切又退回初見…… 喜歡看你笑,又怕看你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聽到了嗎?砰砰砰——的少男心。 柏老師的錢包在fg包圍下瑟瑟發抖:主人,嚶~ —— 蟹蟹絮知葉心事又又又包養了,我真的非常非常臉紅了~ 第11章 孟杉年邊眼巴巴看著格子鍋,邊將手里的裝滿各類丸子、海帶、蓮藕的塑料杯遞到易西青手里,問他:“還要點什么?” 寒冷的夜里,鍋子上方冒出一團團熱騰騰的霧氣,漸漸模糊了她的面龐。 易西青盯著她,聲音有點冷:“每年都體檢嗎?” 孟杉年聞言,頭也沒抬,隨口回:“去年有?!?/br> 易西青又冷冷道:“做過腦CT嗎?” 孟杉年等不及老板娘,直接從易西青手中拿了一串魚丸,咬著魚丸抬起頭,“沒有,怎么了?” 易西青目光凝在她臉上,表情認真地放佛在看世界第九大奇跡,“去做一做吧?!?/br> 看看是不是右腦極度發育不良。 說罷,他把手里的透明塑料杯塞進她手里,“吃吧,是吃完回家,還是邊吃邊走?” 雖然問了,但不等孟杉年作聲,他就直接轉身往孟杉年家的方向走去。 孟杉年咽下魚丸,快步跟上,歪著腦袋觀察他的神色,“易西青,你不開心?” 易西青無奈:“開心。好好走路,看前面?!?/br> 聽上去很勉強哦。 孟杉年笑笑,不再看他,眼前是濃重的夜色,和零零星星的學生,幾個女孩子大概是租在一起,挽著手結伴走,身后說說笑笑的,大概是不放心來接他們的母親。 “不開心的話,換個角度考慮吧。雖然……有很多不如意,但能吃飽穿暖就很幸福了,要知足。開不開心都要過的,不如開心點?” “你看tvb嗎?里面常說的一句話,‘吶,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br> 她的聲音帶著笑意,有年少特有的生氣活力,漸漸走到他前面。 易西青并沒有加快步伐,就這么不緊不慢地走在她身后。 換個角度? 月華如水,眼前的她吃著小食,慢悠悠地走著,松松束起的長馬尾于夜色中,輕輕蕩。 像是在廣袤無垠的深海里,一尾自在游弋的小魚。 易西青整個人松懈下來,左手抄進褲兜里,肘關節懶懶散散地隨意屈著。 也對。 倘若她獲知情感的能力與現在截然相反,那如今他就不僅僅是不開心了。 怪只怪太心急,估錯了孟杉年的性格和思維方式。 觀察期太短,只看出她做事認真,做人坦率,便以為她如小山澗般清澈,一目了然。 然而近期近距離接觸,卻發覺她雖外表軟、待人溫柔、易相處,但頭腦冷靜過度,感情遲鈍,理性勝過感性千萬分。 這樣的人,最不適合玩假扮情侶的游戲。 偽裝情侶契約戀愛,一方面近水樓臺先得月,另一方面利于清除暗處隱(qing)患(di),再一方面,對感性動物而言,曖昧關系,尤其是被允許的曖昧關系更是一種源源不斷的心理暗示。 可謂一箭三雕。 可惜,一旦主角換成理性動物,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無論是多么溫柔的言辭舉動,不過是被當做維持合作關系而已,她自己絕不會投入分毫過界的感情,也并不覺得別人會。 也就是說,無論他做什么,孟杉年都會用打賭騙局來解釋,別的想法,保準半點也無。在她眼里和心里,他就變成了永遠的合作伙伴,相處距離已定,半毫米都移不得。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坑。 太急了…… 他可以蟄伏近十年為一個人該有的下場布局,但對孟杉年,居然一個月都等不急。 還是要靜觀其變,尋找弱點和突破點。 易西青冷靜下來想。 * 孟杉年到家,開門后,一手按開家里的燈,一手解開鞋帶。 在玄關換鞋的間隙,聽到隔壁姑娘也回來了,喚了聲,“媽,我要吃雞湯細面,放幾顆西藍花?!?/br> 孟杉年放鞋的動作一頓,起身隨手帶上門,盡管外面還有一層防盜門,但她還是很細心地拔拉上門后的插銷。 家里一如既往的空蕩蕩,一室冰冷。 也不知是太冷,還是吃的丸子咸了,特別想喝口熱水。 孟杉年一路開燈,走進廚房,拎起熱水瓶晃了晃,空了。 她用燒水壺接了自來水,插上插頭,按下開關的同時,明亮的光線毫不留戀地棄她而去,滿眼漆黑。 孟杉年鎮定地走出去按了按其他幾個開關,沒用。 不知道是哪里燒壞了,她又回了廚房,摸索著拔了插頭,就著客廳窗外灑進來的零星月光進了臥室,摸黑洗完澡,又摸著找到床。 爬上去,蓋上被子,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 太黑了,連天花板上的圖案看起來都很模糊。 她依稀記得那是一幅太陽底下的向日葵,她求了爸爸好久,頭次鼓起勇氣,不顧大人臉色,死皮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