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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綱吉清醒之后就沒有再睡著。

    他在自己真的被叫醒和夢游兩個選項之間掙扎了一會兒，選擇了前者。

    然后問題就來了——吳裳小姐為什么那么激動呢？

    【不只是你，守護者都有試煉的對不對？】

    ……別介??！求放過我的小伙伴們他們還都只是孩子??！

    沢田綱吉更加睡不著了，干脆起身準備去一下廁所。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他有點困了，迷迷糊糊地往正向往房間走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綱吉？”

    沢田綱吉被嚇了一跳，看過去才松了口氣：“吳裳小姐？您還沒睡？”

    “嗯?！弊陲h窗處的吳裳一臉平靜地點點頭，朝他招招手，“過來?！?/br>
    沢田綱吉不疑有他，乖乖過去。

    吳裳笑了起來，今天的月光很好，透過窗戶照進來，映襯地這個笑容都有些朦朧。

    她抬起手伸過去，撫上對方的臉頰，手指輕輕摩挲著。

    在對方紅著臉想要推后時，她開口了，輕輕喚道：“？”

    第31章 Giotto

    “？”

    “哎？”沢田綱吉愣住了，“誰？”

    吳裳沒有回答，視線往下，落在對方胸前用鏈子串起來的指環上。她的手往下，握住了指環。

    “你在么？”吳裳問了一句，抬眼直視沢田綱吉，“他在么？”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累，帶著nongnong的疲憊，讓沢田綱吉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我在?！?/br>
    一個聲音突然想起，沢田綱吉猛地扭頭，看到之前見到過的金發青年站立在自己身后，而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

    沢田綱吉之前見過彭格列初代目兩次。

    第一次是在未來的時候，在快要窒息死亡的時候看到的幻境，第二次是在指環試煉的時候見到的靈體。這兩次，第一次看到的是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酷的彭格列首領，第二次看到的是給予后輩試煉、溫和中不失威嚴的初代目。

    而這第三次……

    金發青年往前走了幾步，站立在黑發女子身旁，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語氣溫和地仿佛可以包容一切事物：【我在?！?/br>
    而吳裳，置若罔聞，只是盯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棕發少年。見對方看著自己身旁的位置，她動作有些僵硬地扭頭，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這一刻，沢田綱吉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他、他說他在?！?/br>
    “哎——”吳裳拖長了語調，扯出一絲笑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渾身不自在小動作不斷的少年，“麻煩你幫我傳話了?！?/br>
    沢田綱吉立馬連連搖頭：“不麻煩！”就是有點尷尬！

    “啊啊——總覺得好丟人??！”吳裳抬手捂住臉，“說！是不是我當時對著指環說話的時候你們就圍成一圈看熱鬧了？”

    【呃……沒有圍成一圈?！?/br>
    沢田綱吉盡職翻譯，吳裳嘴角一抽：“也就是說看熱鬧是真的了？”

    沒有回答，吳裳看向沢田綱吉：“怎么不說話了？”

    對方有些委屈：“是初代目沒說話……”

    “……算了?！眳巧淹χ奔贡?，往后一靠，歪著頭看向沢田綱吉，“阿諾德知道了是不是？”

    【嗯?！?/br>
    “他有困擾么？”

    【沒有，你總是在不該多想的事情上想太多?！?/br>
    “沒辦法，學不來你?！?/br>
    【……你這是在挖苦我吧？】

    “你看，你總是想得很對?！?/br>
    【……】

    “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么？除了讓我多交點朋友?！眳巧阎币曋鴽g田綱吉，臉上帶著笑意，就像是面對著多年的好友一般，語氣親昵態度放松，就好像是……透過對方稚嫩的臉龐看到了另一個人一般。

    沢田綱吉看看她身旁的人，緩緩重復著對方說的話：“他說……不想交朋友的話，就不要去交了?！?/br>
    “……兩百多年沒見你就不能對我說點有用的東西？”吳裳沖著自己身旁低吼道。

    失笑，低著頭看著咬牙切齒的人，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道：【做你想做的事情吧?！?/br>
    沢田綱吉見狀，遲疑了一會兒，在吳裳納悶的目光中，戰戰兢兢地抬手輕輕拍拍她的頭：“他說……做你想做的事情吧?！?/br>
    ：【……】誰讓你把動作也還原了？！

    “呃……謝謝安慰？”吳裳頗為驚奇地上下打量了沢田綱吉一番?？床怀鲞@個少年還挺有勇氣的，居然還敢摸她頭。她要改觀了。

    “不、不用謝？”沢田綱吉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感謝，訥訥地揉了揉手，看向等待下一步指示。

    金發青年眼神有些復雜地瞥了他一眼，很想去問一句“你是故意的么”。

    “做想做的事情么……”吳裳嘴里喃喃著。

    這種話真的很久沒聽到了啊……

    吳裳仰起頭，忽然間翹起嘴角，輕笑出聲。而與這個笑容不太相襯的，是從眼眶涌出的淚。

    這一幕把其他兩人都震驚到了，沢田綱吉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手該放在哪里，緊急之下叫出了根本不是他該叫的稱呼：“師、師父？”

    “我可不記得你是我的徒弟啊……”吳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語氣平穩，如果忽視臉上掛著的淚水的話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我沒事了，綱吉你去休息吧?！?/br>
    仿佛有默契一般也同時開口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br>
    “啊，嗯……”沢田綱吉點點頭，懷著擔心震驚等復雜情緒交織的心情，皺著眉頭邁著小步子離開了。

    今天接二連三的事情給他的沖擊太大了……他要緩一緩……

    不過……看起來彭格列初代的確和吳裳小姐關系很好啊，那么初代云守是初戀的事情也是……噫！難道真的是因為以前的糾葛所以看彭格列不順眼么？！總覺得忽然能理解起來……

    為什么這么一想覺得reborn和六道骸加入彭格列和師父對著干的行為有點缺德??！

    不過吳裳小姐這個性格到底是怎么養成的呢？

    感覺她對彭格列初代的態度和對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啊……說起來今天晚上的吳裳小姐的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看到對方哭這件事情就足以讓自己被滅口了……

    沢田綱吉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來，他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

    這一眼徹底把他驚到了。

    他看到吳裳將身子蜷縮起來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和往常很不一樣，就好像……冷了、或者是……缺乏安全感。

    而她的身側，原本站在那里的金發青年最在她對面，伸出雙手將人環抱住。兩人親昵的狀態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