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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做客了?!绷杷p輕抱了兒子,輕輕說道。 菩提兒異常聽話,再不說話,只乖乖地吃飯。凌霜一面給兒子夾菜,一面對宋織云道:“我這孩子,甚少跟別的小孩玩,若是冒犯,夫人可不要見怪?!?/br> “菩提兒這么可愛,我只會喜歡,又怎么冒犯?”宋織云確實覺得菩提兒討喜,那般膩在母親身邊,全然依賴的樣子,可像極從前她在祖母與母親身邊。 宋織云用完飯后,菩提兒抱著凌霜的腰,要母親哄她睡覺。凌霜無奈,便叫中年嬤嬤送宋織云出門。那嬤嬤十分恭敬,將宋織云帶到前院之時,那嬤嬤卻微微靠近宋織云,道:“夫人,我家夫人娘家父母親人俱已不再,又寡居已久,本是要在云南長住的,奈何小公子身體不適,只得小公子身體大好了,便回轉云南,因此并不想與崖州人士往來。但望夫人莫要同他人談起梅園之事?!?/br> 宋織云自然點頭答應。只覺得這凌霜閣主真是天妒紅顏。這般貌美才高的女子,卻是身世飄零。 “沉香,這凌霜閣主是哪家的小姐?”回去的馬車上,宋織云想起石震淵昨夜的神情,總覺得這位夫人頗為神秘。 “夫人,凌霜閣主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背料愎е數鼗卮?,道,“像她這般的女戶,自從開海禁后,崖州城里越來越多。城北福祿街、游龍巷便是女戶匯集之地。有些殷實人家的女兒出嫁后,丈夫若死去,夫家不善,娘家兄長不憐的,便自己立了女戶,經營好嫁妝,等著兒子長大。像凌霜夫人這般的,崖州城里有好些個。去年還有兄長欲霸占守寡meimei嫁妝,而鬧上公堂的。這位凌霜夫人恐怕也曾跟家中親人對峙公堂,方深居簡出?!?/br> 聽得沉香的解釋,宋織云便有些明白石震淵昨日的神情,于是放下不再提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獨女之戶,古代是可以立女戶的,只是因為勢單力薄,容易被輕視。 ☆、除夕煙花 過了小年,人人都忙著籌備春節,衙門日常公務都停止了,只是崖州守衛與治安一事,卻不能疏忽。石震淵與沈橈、石定海、石浮山等人細細研究部署了一番,仍舊如平時一般守衛值班,這樣一忙碌,轉眼間就到了臘月二十七了。 石震淵下午時分騎馬回家,此時昔日繁華的崖州城是難得的安靜,前幾日熙熙攘攘的街道,變得冷清。崖州城里有大半商賈是五湖四海來的,臘月開始便陸續有人返家。如今,連那崖州本地的都關了店面回家過節了。家家戶戶貼了春聯,掛了紅燈籠,十分喜慶。 石震淵回到萬流堂,這里自也是被布置得十分喜慶。只是他的書桌上卻擺了一瓶紅梅,暗香浮動,更添幾分春意。 他定定看著那紅梅一會,喚來明河,問道:“哪里得來的?” “夫人房里折枝拿過來的,說是夫人的朋友送來的,添些春意?!泵骱拥?。 石震淵揮手讓明河出去,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那紅梅,起身往萬和院而去。進到萬和院正堂,羅漢塌上的小幾上也放了一支紅梅,開得正盛,頗有風骨;書案上還擺著一瓶白梅,如云似雪。 宋織云正在繡間研究那亂針繡,看到石震淵進來,心中覺得稀奇,只放下手中活計迎了上去。這崖州宣慰使實在忙碌異常,尤其是五光海海戰之后,往往深夜方回,若是自己有事與他說,便要候到深夜。今日都還未到晚飯時分,竟然已經回來,想來春節諸事安排妥當,可以略略休息一番。 “夫君,可是能好好休息幾天了?”宋織云給他到了一杯暖茶,道。 “是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笔饻Y道,“同文館、造船局的主事官員俱已確定,開春后即刻開辦不得延誤?!?/br> “同文館的章程擬出來了?都招收哪些人做學生?恐怕這夫子卻是不夠用了?!彼慰椩剖紫汝P注的自然是同文館了。 “顧大人還在擬訂具體辦法。開春后,必定還得招募夫子,由詹神父與魏修女把關就是?!笔饻Y武將出身,雖然有勇有謀,但是這同文館之事,自有沈橈等人處置。 “以后恐怕弄潮都不會去同文館了。她肯定天天窩在造船局里,不肯出來?!彼慰椩菩Φ?,“自那西洋戰船拉回來,她可是一直在研究,當真叫人佩服?!?/br> 石震淵自然知道自家妹子酷愛機械,聽得妻子如此笑言,只得搖搖頭,道:“明年她也及笄了,是議婚的時候。且看母親的意思吧?!?/br> “雖要議婚,可是弄潮當真是有天分的。那日我在寶船上看到她設計的鳧水圈,大開眼界?!彼慰椩朴芍缘刭潎@道。 石震淵笑笑,面上雖帶著無奈,卻也有些兄長的自豪,道:“定海果斷善戰,弄潮心靈手巧,都是有天分的?!?/br> 宋織云啞然失笑,心中又有些新奇,這一家異母兄弟倒是當真相親相愛,這半年多來竟是從未見他們紅過臉,“經過五光海海戰,我當真欽佩石門將領?!?/br> 石震淵見宋織云低頭淺笑,一時心動,將她攬入懷中,低頭靠近她嫩白圓潤的耳垂,道:“可是因為欽佩石門將領,方給我送去了梅花呢?” “夫君可喜歡么?”宋織云柔聲道,“夫君可還記得凌霜閣主?她邀請我去賞梅,昨日又特地命仆人送來許多花,我便讓折枝給各處都送了?!弊晕骞夂;貋?,石震淵公務繁忙,夫妻倆許久未曾這般親近,男人灼熱的胸膛就在她的身后,叫她不由自主地溫柔了聲音。 “我一介武夫,對這些花花草草一貫是看不懂的,你喜歡就好?!笔饻Y道。妻子在他懷中溫柔的模樣,看起來異??煽?。 “那我這兒有些東西,侯爺肯定看得懂?!彼慰椩菩χp輕推開了石震淵虛攏的雙臂,自內間拿出了一套衣服來,道,“這是給夫君做的新衣,但望夫君喜歡?!?/br> 石震淵頗有些意外,這美繡娘此前給他做中衣,推三阻四的,花了好幾個月時間才做完,卻未曾想到她還給自己準備了過年新衣。 “什么時候做的?”石震淵嘴角微微翹起,心里受用。 “十月里就開始準備了?!彼慰椩埔贿呎f著,一邊將那衣裳展開,卻是黑色通袖錦袍,肩膀與膝蓋處用紅線金線繡了石家的朱雀圖,繡工精致,炫彩奪目?!昂顮斠恢贝┖谏律?,要不下次我做個藍色的春衣?”宋織云見石震淵滿意,心中自也高興。其實這次她本想做成藏藍色的衣裳,奈何石震淵從來只穿黑色,在未清楚他的喜好之前,還是照著他的習慣來做。 “我的衣服都是黑色的?”石震淵接過宋織云遞過來的衣服,摸著上面的繡線,確實一針一線,毫不馬虎,“我都未曾留意,不過撿著方便行動的衣服穿罷了。你這衣服做得也太精致,仔細傷了眼睛。這樣的華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