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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能在旁邊傻坐一個時辰’?!眳莔ama說罷,抬頭看了看宋織云。張大娘的話,她沒有如實稟報,這有著酒桶一樣身材的幫廚還說了句“如今二爺和二奶奶,雖看著也熱鬧,可是兩人總不在一處,這事兒可不對味?!币惨虼?,才有了她對宋織云那一番勸戒。 宋織云聽著吳mama的回稟,神色漸漸暗淡下來。石家可不是滿門寡婦?她昨日還有心思同情宋織繡,自己何嘗不是在險境里?想到石震淵,宋織云心中更覺得煩悶。白日倒好,外間事務繁忙,他常在外頭走動。只是,一到夜間,他回到房來,自己就覺得局促,只能早早睡覺以做掩飾。偏他又睡在她身側,雖然中規中矩,那存在感卻是不容忽視的。 從昨日拿到那燙手的媽祖像開始,宋織云更加害怕看到石震淵。圓房仿佛不知何時到來的酷刑,而石震淵是那把行刑的利劍。宋織云覺得自己在做徒勞的抵抗,她正在一步步被逼到角落,很快就無路可退。明里暗里,每一個人都看著萬流堂和萬和院。 她深吸一口氣,摒棄腦中紛亂的念頭,喚了聯珠,把她過去一年在家靜養時所作的刺繡拿出來,細細查看一番。其中還有些創新之作,真有需要之時,或可一用。 作者有話要說: 乞巧盛會,正是斗繡之時~~ ☆、雙面異繡 回去路上,石震淵與宋織云一道,都坐在馬車里。也不知道是因為乍然相逢,還是因為這這織布機的威力,宋織云的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臉頰都有些發燙。她忽然想起去年祖母壽辰上,那兵部侍郎家小姐林貞兒說福建嶺南一帶因織布人工便宜,富家小姐的衣裳跟流水一般換。若是這織布機能成,務必叫周兆庭畫了圖冊,寄回金陵,好將家中織廠的織布機全換了。 石震淵自是注意到妻子異乎尋常的激動,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在臉頰上留下淡淡陰影,臉頰因興奮而變得紅暈,最好的胭脂都沒有這般誘人的顏色,正在出神地想著事情。 “娘子這么激動?”石震淵靠在車壁上,看著宋織云,緩緩問道。 宋織云回過神來,看向石震淵,就見他慵懶地靠在車壁上,眼神幽深地看著她?!白匀患?。我在來崖州之前,祖母一再告訴我,此地有許多了不起的手藝,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大嫂那里,有西洋繡娘;你這兒,有這以一當十的織布機。若是金陵家中也有這樣的人才手藝,父親與三叔也可略略輕松一些?!闭f罷,她有些不安地看著石震淵??此袢赵诟美锏脑捳Z,似乎并不愿意其他人知曉這新的織布機。如果她貿然地將結構圖給了三叔,只怕石震淵會心下不滿,不如趁機試探一二。 石震淵聽得她這般說,再看到她欲言又止的小模樣,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將那西洋繡娘和那周氏小兒一并送到金陵,可好?免得岳父辛勞,娘子憂心?!?/br> 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他說破,宋織云有些不好意思。然而看石震淵笑意融融,想來確實并不介意這技藝傳到金陵?!拔抑皇桥轮闭f了你會不高興?!?/br> “我們可是夫妻,這一輩子,還有許多事情,都得直截了當地說的?!笔饻Y略略傾身,靠近宋織云,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道,“何況,這織布機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既然已經有人出資購買,這次不成,恐怕最快年底也還有一批進來。我自是愿意崖州與金陵的織廠都用起來的,石家賣織布機也能賺錢不是?” 這般親昵而自然的動作叫宋織云微微愣了一下。石震淵仿佛與自己已經很熟捻,而自己呢卻總覺得跟他還很陌生,這般動作總讓她有些尷尬。 石震淵只送了小妻子回家,便外出應酬了。 宋織云回到萬和院,洗了臉,換了日常衣裳,方坐下,吳mama便進來回話。 宋織云獨留了折枝與吳mama兩人。吳mama道:“小姐,我已經打聽清楚,原是確實有不少家族里的婦人也送繡品參加這乞巧會。最近幾年里,辛王沈林幾家姻親家里都有少奶奶的繡品參與過,也無人說什么閑言碎語?!?/br> 宋織云思索半晌,問,“她們可有得了名次的么?” “有好幾個曾入選十二巧繡的,狀元榜卻是沒有了?!眳莔ama道。 “可是嫡支里的?” “也曾有一兩個嫡支里的?!?/br> “這般說來,卻是我們多心了?!彼慰椩凭従彽?,“罷了,折枝,拿紙筆來,得給母親寫信了?!?/br> “小姐,今天出去可是遇著什么好事了?”折枝從小陪伴宋織云左右,早已熟悉宋織云的一舉一動,今天看到走路腳下生風、眼中含光,定是十分開懷。自去年宋織云從松江港被帶回來,折枝就再沒有見過這般高興的小姐了。難道是跟姑爺出去,突然心意相通了不成?折枝這般想著,心里也放松幾分、欣慰幾分。 宋織云并不知道自己因織布機一事的興奮被腦補出一個才子佳人的故事,只是寫信給伍氏,請她提醒三叔務必關注大不列顛商人,若能直接從那商人處購得織布機,亦無不可。若一時半會無合適購買機會,卻可以等崖州的消息再做行動。 此后幾日,宋織云便不時跟著石震淵去那府衙看望周兆庭的進展??棽紮C已經全被拆了,周兆庭正照著仿制部件。 七夕日近,潘氏那邊刺繡已近尾聲。宋織云又去看了一次那媽祖升仙圖,只覺得媽祖仿佛就在自己眼前,與真人無異,當真是驚嘆,更激得她發誓要好生研究刺繡。如此這般,日子竟是格外充實。只等著七夕一到,看看那巧奪天工之作。 然而,就在七夕前幾日,南海上的臺風狂虐侵襲了崖州。宋織云此前居住金陵,每年六七月間,雖也有臺風,然而畢竟金陵已在內陸,臺風的威力要減弱許多。這崖州就在海邊,臺風的威力巨大無比,山泥滑坡、海浪侵岸,許多大樹連根拔起,不少臨時搭建的棚屋俱已倒塌,又有百姓受傷。石家后院遠香樓旁的大樹竟也倒了,巨大的樹枝筆直地刺穿了那繡廳的窗戶,將那媽祖升仙圖刺了個臉盆大的窟窿!等風雨稍歇,潘氏得知消息,披風帶雨地趕到遠香樓一看,人登時暈了過去。 等宋織云得知消息,趕到拾翠院時,便見到潘氏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顯是備受打擊。而沈夫人則坐在一旁安慰她,道:“莫擔心,家中還有好些珍藏的未面世的繡品,就是你平時的作品,也都很個頂個的?!?/br> “那本是要爭奪錦繡狀元榜的。如今有些人不過得了兩次,便不知東西了?!迸耸弦贿呎f著,一邊掉下淚來。 沈氏自是知道她的心思。因過去兩年,俱是苗氏一族奪了狀元,這苗氏是近二十年方興起的家族,野心勃勃。據說與宮中端貴妃過從甚密,很有取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