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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們。三個寡婦,兩重婆婆,還有曾經作為石家宗婦的長嫂,在石家軍在外作戰時,就是這些女人鎮守后方,在各大勢力之間斡旋。她揣測過千萬種女人的模樣,卻沒有想到是這樣優雅溫柔的女人。 沈夫人此番話,是真心想放下這管家擔子,亦或者是以退為進?畢竟自己何時能夠熟悉這崖州,一時也沒有準數。 “我的眼光,一向都是好的?!笔饻Y看到妻子有些走神,說,“祖母母親和大嫂疼惜織云,便是疼惜我了??椩瞥醯窖轮?,許多人情風俗,就得勞煩母親您多多教導?!?/br> “那是自然。過了頭五日,織云可每日辰時中到萬里堂,許多俗務可是要處理的?!鄙蚴系?。 “多謝母親教導??椩埔欢ㄔ缛帐煜??!彼慰椩泼Φ???磥砩蚴喜⒎巧脵嘀?,也誠心讓她熟悉崖州事務。 “好了,織云可不要嚇到了。身為宗婦,責任是重一些。但是,都是這么過來的。想來你們金陵世家出來的,這些場面沒有你做不到的?!毙撂蛉伺呐乃慰椩频氖?,道。 “老二,你且帶織云去熟悉熟悉這崖州南海吧?!毙撂蛉擞值?。作為過來人,她自是看出來石震淵與宋織云雖然般配,卻時時透出拘謹和距離感。兩人新婚燕爾,在堂前卻無眼神交流。 “祖母放心,我這就帶織云看看崖州的繁華?!笔饻Y笑道。宋織云發現,一路以來石震淵都不茍言笑,然而在崖州宣慰使府里卻十分輕松。在這府邸里,他雖多數時候無甚表情,但卻不再嚴峻。而在辛太夫人并沈夫人面前,他更是常露出笑容。 宋織云默默記在心里,跟著石震淵出了儀門。 到得前院,明河早已安排好馬車及護衛,宋織云攜了折枝,登車而上,石震淵翻身上馬,一同出了宣慰使府。 盡管宋織云一年多來常聽人說崖州繁盛,來到崖州第一日又親眼看到港口千帆競發的壯觀,然而今日走在這崖州城中,仍有微微驚詫之感。馬車所經過道路,俱可兩車并行,兩邊多是嶺南一帶流行的騎樓,兩層高的磚石小樓,第二層俱往外延伸,在這街上搭建起一個連貫的廊道,既可遮陰又能避雨??拷忠粚泳闶巧啼?,胭脂水粉、南北干貨、西洋物品、木料藥材、酒樓飯館……金陵城里有的,這崖州竟是樣樣俱全。各式招牌有不同文字,懸掛這騎樓之上,密密麻麻。街上車馬行人絡繹不絕,各國各族人都有,比金陵城更多出一種異國的氣息。 只如今正是六月中旬,天氣炎熱,雖不過巳時剛過,陽光便已耀得人眼花。幸虧馬車之中明河早已命人放了冰盤。 行車約兩刻鐘,方出了崖州城門??绰吠揪吧?,這城門與宋織云入城的城門不同。一路上仍有許多民居,只是多是崖州黎族的石屋。 行人自然都認得石震淵,所過之處,人人駐足敬禮,更有些白發老嫗送上白色花環。 “小姐,看來侯爺深得百姓敬仰呢?!闭壑J佩地說道。折枝自幼伴在宋織云身邊,對于她與陳紹嘉的過往再了解不過,自也知道如今陳紹嘉還在宋織云心里。只是,在折枝想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為了小姐過得舒心一些,便發誓也多挖掘些姑爺的好處出來。 “姑爺也很細心,知道小姐一時不能習慣這崖州的天氣,早就讓明河備了許多冰塊,都夠用一整年了?!闭壑υ俳釉賱?。 宋織云聽了,臉上并不見什么表情,只是看著馬車前方的背影。他對她自然是要好的。如今,崖州、廣州、泉州幾地,莫不希望能成為大胤朝南方的最大港口。她的家族可以給他助力。 再走兩刻鐘,路邊房屋漸次稀少了,兩旁的樹木顯出與江南完全不同的風貌來。樹木茂密繁盛,有獨樹成林之勢,還有高大的棕櫚樹、椰子樹,連著道路,都被大樹遮陰,擋了那炎熱。 林蔭道走到盡頭,赫然是一所廟宇。石震淵翻身下馬,走到馬車邊上,扶了宋織云下馬車,道:“這是媽祖廟,新婚夫妻第一天出門,都得來這里,求丈夫平安,夫妻和睦,子嗣綿延?!?/br> 宋織云微微一愣,去看石震淵,只見他眉目舒展,帶著微笑。生兒育女,綿延子嗣,他一再提到這個問題。宋織云心下默念,跟著他走向媽祖廟。因媽祖廟離城不遠,人來人往,香火鼎盛。 廟里祭司早得到了通知,領著知客女官在門口候著。媽祖廟與佛寺道觀全然不同,只供奉著一位媽祖娘娘。廟中主事理事的,全是女子。主事的,便是這迎在門口的祭司,頭發花白的老嫗。理事的,卻是崖州里自愿侍奉媽祖、不再婚嫁的女子。 “大人,夫人,這邊請?!奔浪菊埶麄冞M去,態度恭敬。 宋織云一路走了進去,到得大殿,見到媽祖娘娘的神像,供桌上香火繚繞,蠟燭閃爍,擺滿了鮮花水果,許多婦人正在神像前跪拜祈禱。神像面目安詳,面容慈悲,許多婦人都為自家父兄丈夫兒子求平安,或許能從這神像里得到安慰。 明河指揮著人把貢品水果和鮮花都搬了進來,擺到供桌上。 知客官早備好了香火,給石震淵和宋織云送了過來。兩人接過香火,在蒲團前跪下。宋織云三叩頭才起來,又親自將那香火□□香爐里?;剡^頭,卻見石震淵拿著香火站在她身旁,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怎么了?”宋織云問。 “娘子幫我把香火□□去吧?!笔饻Y道。 宋織云不疑有他,接過他手上的香火,也穩穩地插了進去。她轉身要走,卻被石震淵牽住了手,走出了大殿。只留下白頭祭司與殿中婦人一臉詫異。 回程之時,因將近正午,日頭毒辣,石震淵便與宋織云一起進了馬車,折枝則跟隨那放置瓜果鮮花的馬車回城。 “你從小跟著你祖母,是不是也信奉佛祖?只是,媽祖是嶺南福建一帶民間最信奉的神靈了。我是崖州的首領,自也得尊重民情?!笔饻Y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卻向宋織云解釋道。 宋織云端坐在馬車的另一角,聽得石震淵如此說,又因他閉目養神,便不由得細細看他。這個男人無疑是英俊的、充滿力量的,一旦那種戰場上的冷冽氣息消失,他就顯得溫和有禮。而且,他也并非辛太夫人所說的粗人一個,他有著強大的觀察力。 石震淵見宋織云不回答,便睜開眼睛。卻見宋織云慌忙地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石震淵笑了起來,眼睛里都藏不住笑意,他靠近宋織云,道:“你夫君長得太俊了吧?娘子是不是看呆了?” 宋織云只能往后靠,卻一下子便退到了車壁上。石震淵卻還在靠過來,簡直整個人都要靠在她的身上。 “我……我只是在想接下來還要去看些什么東西?!壁s緊說點什么!宋織云急于打破車上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