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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進行壓制。 出來后沈維對顧知魚說道:“我可以在呂宋幫你把分號辦起來,你可能制的住齊家?” 顧知魚眼神一亮,“沈維哥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連你也看出來了嗎,哼,我早就看不順眼那個齊魏了,欺負我年紀小,就想壓我一頭呢,娘在的時候,他爹就打著這個注意,現在又想趁著娘不在的時候故技重施,當我顧知魚是傻子嗎,我才不會存了什么壓制的心思,要么就給我直接滾蛋,要么就老老實實的別惹事!” 沈維一愣,心說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挺霸氣,不過倒合了他的脾氣,瞧不順眼就攆走,一山不容二虎,這才是做大事的魄力。 沈維摸摸她腦門,“放手去做,呂宋那邊交給我,保管不會讓你吃虧的?!?/br> “有大哥在真是好呢,爹娘知道了一定高興!” 沈維想,他們高興就很好吧。 第312章 沈維(三) 沈維第一次來淮南小院,第二次與生父顧昀見面,也是最后一次見面。 這是一次難得的全家集會,連公務繁忙的盛大將軍都暫時撂挑子來了淮南,可能大家有意無意都想在他尚在人世的時候見一面吧,心里很刻意,面上都若無其事的跟著他來湊熱鬧。 那是他的生父呢,沈維想,很奇妙的感覺,他們算得上素昧蒙面,至少他是沒見過他的樣子,亦沒有說過一句話,就要來一場儀式性的相見與離別。 在情感面前,男人通常要理智克制許多,當然不會有什么父子相見抱頭痛哭的畫面出現,當面相對的時候,沈維能感到他輕微注視自己的眼神,不過也僅限于此罷了,再普通不過的見面場景,跟與顧小魚之間的親昵熟稔完全不一樣。 除此之外,他們只是聊了幾句有關呂宋以及公事上的話,便再無其他,雖然聊得不多,但沈維并不覺尷尬,對面那個男人很會聊,既沒有聊些觸景生情的話,也沒有讓彼此覺的很生分,不會過度親昵,卻也不會冷場,是個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男人,還很有趣。 沈維第一次替自己感到幾分可惜,可惜沒能跟這樣的父母在一起生活過,一定很有意思吧,瞧顧小魚那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很可惜的。 同樣的,沈維感覺父親他可能在各方面都會被這個男人甩幾條街,他太擅長觀察人心了,知道該說什么樣的話,拿捏怎樣的感情,某些方面來看,沈維對他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因為他看別人的時候,也是站在這樣的角度,可能父子之間,也會有種一脈相承的相似。 他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所以沒有過分投入到這場父子之情中,其實這樣也挺好,很附和沈維的處世之道,大家知道該維系怎樣一份感情,會把他們放在一個不一樣的位置,親近的時候不會覺的刻意,分離的時候不會十分難過,這樣大概就夠了。 那天晚上大家都格外開懷放縱,沈維在局外聽著感受著,似乎不知不覺就成了這個樣子,沒有人刻意過,卻都不約而同的把自己置身在一場離別前的狂歡中,哦,跟他一樣清醒的大概還有他的生父跟生母,別問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就是感覺這兩個人早就已經超脫他們之外,并沒有把離別與死亡看成是多么儀式性的事情。 對他們而言,那就是自然的相聚分別,他們心里真正有的大概只有彼此,從這一方面來看,父親他還差著十萬八千里,估計永遠也擠不進這倆人之中,怨不得他是個老光棍的命,再退回去多少次,他可能都沒有機會。 這之中哭的最兇的是他的姑母,哭的最難過的是姑丈,一喝酒就感情外露,實在不是個好的習慣,那位怎么看都不著調的姑丈將軍,看不出來還有那樣多的人生經歷,從七八歲開始說起,一直說了半個晚上。 不知道這種真情吐露是不是經常有,大家都不怎么說話,可能不自覺就會被他且悲且嘆的敘述吸引,跟著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沈維一度也要被他說的動容,但偶爾因為盛槿摻合幾句進來,他又成了一個不悲不喜的旁觀者。 還有那個很歡騰的姑母,倒是沒說什么憂傷過往,只跟他母親說些往日趣事,可是說著說著就會哭起來,明明是很好玩的趣事,卻充滿了悲傷。 還是盛桐有先見之明,提前拉著顧小魚離席,在大家看來這是倆人難得獨處的時光,其實在沈維看來,盛桐這是不想讓她太難過,真是個貼心的男人啊,沈維想,顧小魚這傻姑娘還是有些傻福,沒有了這樣優秀的父親,卻有一個一心為她的男人。 院子里一直架著火堆燒烤野物,彌漫著一種獨特的香氣,顧小魚說這是他爹的獨門秘方,他吃了一些,的確很不錯,總之來大陳一趟,沈維對自家養的那幫廚子充滿了怨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有半宿那么長吧,大家還圍坐著不肯散開,將軍姑丈終于說完了自己滄桑的往事,又跟生父倆人勾肩搭背的說彼此的糗事,從倆人的只言片語中,他幾乎可以拼湊出生父的一生。 這是種很奇妙的體驗,原本陌生又有些距離的男人,就這樣在他想象中一點一滴的拼湊出了一個輪廓,他惋惜他的遭遇,贊嘆他的智慧,羨慕他豐富的過往,一個原本沒有什么期待的人,就這樣完美的烙在他的記憶中。 原來他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 這場相聚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他忽然有些不舍起來,他希望能偶爾跟他們見一面,聊一聊過往,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哪怕面對面喝杯茶,跟他們在一起是很好的體驗,比聒噪的葉姨,熱情的姑母,不著調的姑丈,都要好很多。 他們在淮南逗留了十幾天,每天都被歡聲笑語充斥,不過他注意到生父的精力十分不濟,經常要休息好久,他休息的時候,大家就會變的緘默,好像歡快被設定了時限,有他在的時候就會自發的開啟,他不在的時候,歡樂都變的疲憊。 相聚再久,皆會有離別的時候,這是沈維很早就知道的一個定律,那之后他很快就回了呂宋,過著數年如一日的日子,他其實忙的很,基本沒有時間回憶那些人事。他幫著父親打理生意,替顧小魚張羅盛元分號,一切都順理成章。 顧小魚再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多以后,就在他打算著要不要再去大陳一趟的時候,她來了呂宋,不似以往的高興模樣,見了他就撲在他身上哭。 她說父親去了,她沒能見最后一面,她說在母親面前的時候不能哭,因為母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