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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繁華的權力中心,去往東北大概跟發配邊疆差不太多的意思,皇后如此也算是良苦用心。 可方子清呢,他的身份雖然沒有公之于眾,但到底是一根不拔不痛快的刺,如果她是晉王,大概也不會留著他礙眼,盡管他從無謀反之心,是不是真的秦王子嗣也難說,可懷璧其罪,除掉他方得安心。 謝景翕并不知道晉王是不是真的知道方子清的身份,但顧昀是明確知道的,前兩天方玳與她說過求方子清幫忙的事,當時顧昀在場,對此不置可否,謝景翕鬧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心思,對于方子清要見她的事也并無回應,如此便一直拖到現在。 可去往晉王府的路上,顧昀卻忽然提了一句,“前面好像路過翰林院了吧,景昱不知道在不在,要不要順道去瞧瞧?” 謝景翕一樂,心說顧昀還惦記這事呢,看景昱什么時候不能去公主府看,非要眼巴巴去翰林院,還不是默許她去見方子清,又不大情愿說罷了。 “那要不你跟我一道進去?”謝景翕故意逗他。 “如此也罷?!睕]想到顧昀居然欣然同意,先一步下了馬車。 不過他正經是去見小舅子的,但鑒于顧昀眼下在晉王跟前的分量,他一進翰林院,卻是把翰林院里頭那些噤若寒蟬的小翰林們嚇的不輕。 要知道這些翰林院的儒生們往日可沒少編排晉王,眼下倒是沒有什么發作他們的跡象,但架不住心虛,顧昀不聲不響的來一遭,都忍不住要多想,是不是晉王想要傳達什么嚴懲的意思那。 顧昀滿面春風的進來環視一周,故意吊著那群見之一臉驚悚的小翰林們,沖著謝景昱笑笑,“見了姐夫不知道上茶嗎?” 謝景昱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去倒茶,“姐夫!阿姐!你們怎么來了?” 眾人皆驚,怎么把謝景昱原來是顧昀小舅子這事給忘了吶,早知如此,平日就應該多巴結他一些啊,不知道現在彌補還有沒有用,會不會太遲了吶! 小翰林們紛紛悔不當初,恨不得立時把謝景昱供在祖宗牌位上磕仨響頭,可顧昀這會都找上門來了,現攀關系明顯不好使,這下要徹底完蛋了吧! 謝景昱大概知曉方子清的事,見jiejie姐夫過來一趟甚事不提,心里大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于是尋了個借口出來,與他們一道去見方子清。 方子清身為侍講學士,自然有專屬辦公處,據聞他常在公廨逗留辦公,經常幾天不回家,最近更是連門都不常出來,徹底打算為大陳的江山奉獻終身。 一把年紀了無家無室,說起來也怪可憐的,但若是知曉其中的隱情,又會覺的非常無奈,這原本不是他選擇的人生,卻命運般的落在他頭上,除了感到惋惜,謝景翕不知道還應做何感想。 待要進門時,顧昀攬著謝景昱的肩膀,強行把他拖走,“說起來,我還從未來過翰林院呢,正巧帶我四周瞧瞧如何?” 謝景昱默默地給他姐夫豎了個大拇指,心說還得是他姐夫,心可真大??! 第299章 所謂秘密 謝景翕推門而入,方子清放下手中的書,轉身看她。 方子清的的公房里幾乎要被書籍填滿,每天以書慰藉,大概也是一種生活樂趣,謝景翕那一刻覺的,秦王找到他做承嗣人,不知道算不算是被命運開了玩笑,真是南轅北撤的兩個人,秦王野心勃勃,方子清注定是個山外之人。 “你這里還是很愜意嗎?!敝x景翕先開口。 “翰林院里原就是跟書籍打交道的地方,如此也不奇怪,其實無趣的很?!狈阶忧蹇此?,“我沒想到你會來?!?/br> “救命之恩理應當面道謝?!?/br> 方子清自嘲的笑笑,“談不上恩情,我當初也是一時興起,其實遠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沒想到你那個小丫頭會一直保留那塊玉佩,其實我另外與你交代過的,大概你沒有注意吧?!?/br> 他這算是當面承認了自己是小秦王的事實,坦然程度讓謝景翕懷疑,他可能是已經做出了什么決定。他所說的交代,答案就在那本書里面,不過因為大婚之夜被顧昀看穿,她便再也沒翻過那本書,自然看不見末尾的提示,所以說,命運有時就是這樣陰差陽錯,假如她一開始就知道了答案,不知道會不會避免許多的災難。 “為什么在一開始就暴露自己給一個外人呢?你知道如果我瞧見了,或許……” 方子清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硬要問我為什么,我其實也說不上來,大概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局吧,而且,你是我唯一一個可以稱為朋友的人,為朋友奉獻點誠意,我認為還是值得?!?/br> 那其實是場賭局吧,從那時候他就把最大的賭注壓在了謝景翕身上,并且一直獨自等待她來找他,然后揭開所謂的命運,在他孤獨而漫長的人生中,這短短十幾年的等待,大概也不算什么。 所以對于方子清這個人,始終都是難以言述的惋惜,一生都毀在了一場見不得光的陰謀里。 “是不是很好奇我到底是不是秦王子嗣呢?”方子清自己倒是不見沉重,看出她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說什么,便主動挑開話題。 “不,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并不是代表任何人而來,你不要有壓力,有些秘密你完全可以將它塵封,不必非要說出來?!?/br> 謝景翕這已經算是委婉的表達了晉王或者她跟顧昀對此事的態度,方子清可以繼續是方子清,沒人提起的話,永遠不會有人質疑一個五品翰林的身份,亦不會把那一場京城動蕩跟他扯上半分關系。 方子清搖搖頭,“不,你把它看的過于沉重了,我既然一早就沒有對你隱瞞的打算,便沒把這些看的過于重要,作為朋友,你就當是我的聆聽者吧,有些事不說出來,大概就不能真正放下?!?/br> 謝景翕便不好再說什么。 “你一定見過淮南方家了吧,是不是以為我是被秦王選中,而后安放在方家洗白身份的可憐人呢?”方子清坐下來沏茶,似乎是做好了講故事的準備,“其實不然,我的確是秦王的血脈,只是這其中的緣由有些長,你大概也沒有興趣聽,但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有甚惻隱之心,其實大可不必,晉王就算要斬草除根,我也并不冤枉?!?/br> 這倒的確出乎謝景翕的意料之外,她確實是完全想錯了方向,秦王后來被侯爺下了絕育藥,的確是沒有生育的可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