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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暗號,是在朱雀街一帶消失的,我懷疑那里有他們的窩,方玳很可能是發現了什么?!?/br> 唔,總算有點進展,顧昀瞅了一眼裴子汐的后腦勺,決定暫時先不敲了,他琢磨著朱雀街那一帶有什么可疑的地段,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方子清送給阿翕的那本書。 是那家書店么,方玳是怎么找到那里去的呢,有可能是方子清給了她什么提示嗎? “爺,還有個消息?!壁w章支支吾吾,掙扎了許久才決定把這事跟他說,“廢太子出現了,他們已經進了侯府?!?/br> 顧昀蹭的站起身,凌厲的眼神殺到趙章臉上,趙章頓感如遭雷劈,恨不得被現在真的來一記響雷,把他劈回到方才,然后打死也不會提方才那句話。 “爺,你聽我說,盛老將軍已經進城,三姑娘跟鳳離他們一直守在侯府周圍,隨時準備攻進去的,您去了也不過這樣,晉王說宮內還得靠您坐鎮呢,您……” “讓他自己回來坐!”顧昀此刻已經沒有第二種想法,廢太子進了侯府,阿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活路,這種時候讓他坐在宮里活受煎熬,他寧愿跟他們去拼個魚死網破。 “爺!算我求您了還不成嗎?”趙章險些就跪在他眼前,但這會他就算抹了脖子,大概也攔不住顧昀,簡直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做什么要多嘴呢。 “玄塵?!迸嶙酉謹r住他。 顧昀沉了口氣,“趙章你先出去?!?/br> 趙章看向裴子汐,“裴先生……” “我來同他說,你先出去吧?!?/br> 趙章不甘不愿的出去,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裴子汐身上,但他卻知道,裴子汐也攔不住。 “我知道你想說甚?!鳖欔牢兆r在他眼前的手,“子汐,我還有幾年?!?/br> 裴子汐別開臉,把堵在嘴邊想要勸慰的話咽了下去。 顧昀用了些力氣握住他,“你不要有負擔,我現在不是還活蹦亂跳的么,收拾那幫孫子還不在話下,躺在床上等死的日子還長著呢,子汐,趁我還有余力?!?/br> 是啊,趁他還有余力,多么卑微的要求,若在以前,裴子汐不會相信這是顧昀嘴里說出來的話,顧昀不是個畏懼生死的人,但一定害怕半死不活茍延殘喘,在躺在床上等死之前,他可能會有一百種有價值的死法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點裴子汐毫不懷疑。 可是他現在甘愿選擇躺在床上等死,卻只求在不用等死的時光中干點什么,裴子汐如何能拒絕,根本說不出口。 顧昀握著他的手放下,對他笑笑,“放心吧,爺沒那么容易死的?!?/br> 趙章眼睜睜看著門打開,看著他們家爺頭也不回的離去,心沉到了谷底。 “相信他吧,趙章,不會比坐在宮里煎熬差到哪的?!?/br> 趙章面向裴子汐,艱難的忍下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謝景翕未能睡到天亮,再次被吵醒。 她昨天昏睡了一天一夜,退了燒熱,人倒是精神許多,來人不似月雯的腳步輕省,開鎖,推門,聲音嘈雜,來人還不止一個。 謝景翕起身,見到了久未蒙面的廢太子妃石氏。 “自從上次東宮一別,我們好似再也未見過呢?!笔弦粋€人進來,先開了口。 東宮啊,可不是個讓人愉快的地方,那次之后,到還真是未再見過,不過雖然未見,但事事相關聯,他們之間的牽扯從未斷過。 “是啊,太子妃?!敝x景翕看她,早已不復東宮太子妃的雍容華貴,比普通民婦還要再普通些,皺紋,衰老,經歷著所有人都在經歷的過程。 太子妃坐下來,環顧房間,“你沒有變,大家都沒有變,連京城都還是這個樣子,看起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不過,我沒想到顧恒會把你留下來?!彼难凵衤湓谥x景翕身上,笑起來還是當年那種俯視下塵的表情,“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感到那么一丁點可惜,以你的資質才情,如此的確是可惜?!?/br> “你是在說我命不好么?!敝x景翕倚在床邊,懶散的笑笑,“眼下來看,的確是不怎么走運?!?/br> 太子當年被顧昀晉王聯手算計,廢太子跟石氏再傻,這么多年也該回過味了,是以她跟顧昀,還有整個謝家,以及當年太子黨的反對者,大概都在他們剿殺行列,現在跟他們同一屋檐下待著,謝景翕這運氣應該算是背到了家。 有時候霉運碰多了,也就沒什么所謂,這一路走來,誰也沒少受罪,反正風水輪流轉,廢太子霉運走到頭,也該著順遂兩天。 “你放心,既然顧恒這么緊張你,我還是樂于給他些面子的,聽說你受傷生病,怪可憐的,先養著吧,養精神了才好辦事?!?/br> 謝景翕不置可否,繼續淺睡養神。 東方泛起魚白,霧氣生成白霜,是個非常清冷的秋晨,圍成鐵桶一樣的安奉候府,迎來了第一波攻勢。 “晉王居然這么快就打到這里來了!”廢太子聽到消息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晉王的人?!痹脉┛戳祟櫤阋谎?,“好像是那邊的人?!?/br> 那邊的人當然就是秦王的人,確切點說應該是秦王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子嗣那邊的人,廢太子聽不得什么秦王還是小秦王的稱呼,更分不清他們跟鄒遠有甚區別,總之一概視為敝履。 “鄒遠他到底什么意思!坐收漁翁之利也就算了,沒見過先替對手打同伙的吧,他是腦子進水了嗎,投靠晉王了嗎!” 廢太子是個什么時候腦子都不在線的人,石氏跟顧恒交換了一個眼神,誰也沒搭理他,但同時都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 秦王那個子嗣,畢竟誰也沒見過,吃不準是個什么心思,本來鄒遠跟廢太子所謂的聯手合作就是陰謀重重,互相利用,隨時都有拆伙敵對的可能,鄒遠一直沉默裝死,現在小秦王又忽然對他們動手,怎么看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不管是誰,全力打就是,咱們人手充足,不至于守不住吧?”石氏雖然這樣說,到底有些沒底,小秦王是個什么心思呢,現在跟他們翻臉,有什么好處嗎? 從大局來說,好處那是一丁點也沒有,完全是方子清一己之私,因為方玳帶著他的玉佩求上門,他得遵守承諾,鄒遠暫時選擇尊重他的意思,表示可以配合,只不過有時間限制,辦完了他的事,照樣還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