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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免太蹊蹺了。雖然沒有什么證據,她總覺得跟程海荷脫不了干系。 后來回來茹慧得了風寒便一病不起,問她是怎么掉進湖里的她也只說是自己不小心,但是童馥欣總覺得是不是誰背后使了絆子。畢竟那群官家子弟們看上去一個個貌美如花玉樹臨風的,實際上官場里的那些招數無師自通耍得靈巧,也只有她們這些身處其中的人能清楚了。 一旁觀察的李和這時開口道:“對啊,畢竟是一起游玩,我們這些在場的人也有些自責?!?/br> 他也察覺到了童茹慧的不同,暗自覺得今天不虛此行了。 而話題的主角童茹慧端著茶碗假裝專心致志地喝茶,卻從茶碗蓋的縫隙里悄悄打量著坐在對面的那個藍衫少年,他面容英氣,舉手投足間自有風度。 他在童茹慧的記憶里是不一樣的。 對別人的記憶很清晰,對這個人的反而有些模糊。然而無法忽視的是那種來自心底里本能的悸動,她喜歡他? 南燭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但是這目光在場的人似乎都能察覺到,童馥欣覺得meimei真是有點天真的可愛,而對象周念則在她對面如坐針氈。誰能在被自己喜歡的人看著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的?我敬你是觀音菩薩。 唯一沒有注意到的可能是心虛的程海荷。 “既然茹慧沒有大礙,那我們就先走一步,再多叨擾就不好了?!彼_口道。 然而除了她誰都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童馥欣盤算了一下,道:“程小姐不必著急,左右也沒有什么事情,我們府上荷花開得正好,不如一起去賞賞花?” 周念明白童馥欣的意思,于是也附和道:“如此甚好?!?/br> “我還是不打攪……” 程海荷還沒說完,李和就一把拉住了準備離開的她的胳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們還是恭敬不如從命吧?!?/br> 本來想來看笑話的程海荷這下知道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看來今天童馥欣是不問出真相不罷休。 四個人轉移到了府里的荷花池旁,坐在亭子里賞花乘涼,幾個丫鬟站在一旁幫著打扇。 這下輪到程海荷坐如針氈了。 南燭觀察了一下在座幾個人的神色,只覺得分外有趣,原來凡人里面也有女仙之間的那套明爭暗斗。什么嫦娥今天穿了新裙子了啊,織女先給她做不先給自己做啊,湘君又給湘夫人寫rou麻情詩傳遍九重天了啊,每天新鮮事不斷。 想到要引回那個話題,她開口道:“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掉進水里的了,只記得念哥救我上來?!?/br> 她叫周念這個稱呼還覺得有點rou麻,但是記憶里童茹慧就是這么叫他的,她也只好跟著這么叫了。 “是,”周念道,“我們當時只聽得呼救,誰也沒看見你到底是怎么下去的?!?/br> 程海荷故作輕松地笑道:“當時我可不在那艘船上,我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br> 那日本來是眾人一起的聚會,但是程海荷故意要秀一秀她爹新給她買來的畫舫,于是一個人獨自坐了一條船游湖,從條件上來看,她的確是無法做到的。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記得當日在船上的女眷也有好幾個跟你走得親近吧?”童馥欣沒了耐性,咄咄逼人道。 旁邊的李和心里一喜,期待的畫面開始了。 程海荷冷哼一聲,“什么時候還能這樣血口噴人了?走得親近就是我指使她們推的?” 南燭剝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酸得齜牙咧嘴,周念趕緊給她倒了茶,她喝了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推下去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br> 桌上一時安靜了。 “我只是……我只是隨便猜的,反正我不在那條船上?!背毯:傻?,也端起茶杯低頭喝了一口,把潮濕的手心用手帕擦了擦。 “呵,”童馥欣輕蔑地笑了一聲,“說得好像我們都信似的?!?/br> “我管你們信不信,誰看見我指使誰推了?她自己站在船尾那么容易掉下去的地方……” 童家兩姐妹對視一眼,童馥欣道:“我們好像誰都沒說過茹慧是在船尾掉下去的吧?” 程海荷頓時沒了聲音,啞口無言了。 * 跑。 快跑。 她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茫茫的荒原上,一只灰毛的狐貍飛快地奔跑著,像是身后有什么猛獸在追捕她。 娘說,一直往東跑,越過關洲河,跑到有人類的地方就好了。 天空是蒙蒙的灰色,一場風暴即將席卷這片荒原。然而屬于她的家鄉的西方,卻被騰騰的火焰染紅了。 狐貍站在小土堆上回望變成廢墟的家鄉,胸中的悲慟讓她忘記了被石塊劃傷的后腿和擦傷的尾巴。 “等著我,等著我,我會給你們報仇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海荷小姐,言多必失呀_(:3 」∠)_ 第4章 第四回 童府是官邸。 當年童老爺剛中舉的時候,深得圣上喜歡,揚手就把京中數一數二的大宅子賞給他了,還配了數十個丫鬟仆人,當初他騎著高頭大馬來到童府的時候可是不勝風光。 這宅子里的荷花池極大,一面是童宅,一面的水道流向城外,跟皇宮里的流出來的河水匯成一線。 所以當南燭一行乘著船在水面上遇見那條雕梁畫棟的皇家樓船的時候也就不稀奇了。 起先是一群人站在甲板上閑聊,程海荷因為之前的失言話少了很多,所以場面一時非常融洽。 李和忽然道:“你們看那是什么?” 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艘巨大的船行駛在水面上,船塢就有兩層樓高,船身漆成罕見的黃色,顯示出里面的主人身份異常。 “那似乎……” 童馥欣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船上的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一艘小船載著幾個人下了水,轉眼就來到了他們的船上,一個面相陰柔,手執拂塵的太監走了上來。 童馥欣幾人行了禮,都知道對方來歷不凡,心中有些忐忑。南燭躲在后面悄悄抬眼看,那太監發現了她的眼神,倒也沒有惱,微微回了一個禮道:“諸位好?!?/br> 李和代表眾人介紹了一下,太監道:“原來是各位公子小姐,咱家替那船的主人——太子殿下過來傳話的,殿下請各位到那邊船上小聚?!?/br> 童馥欣心里其實早就有了數,能用上那個顏色的人大抵也就只有那么幾個,倒是讓她猜中了,于是她率先行了禮道謝,說這就讓人把船開過去。 只不過是一次平常的乘船出游,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運,童馥欣心里暗自高興。 到了太子船上,領著他們過來的公公將他們一一介紹了,太子笑道:“不必拘束,都坐下來吧?!?/br> 幾人這才敢一一坐下來。 童馥欣先前只聽得太子聲音低沉雄渾,抬頭看了才知道,皇家子弟果然器宇軒昂與眾不同,令人心生敬畏。 太子看得這幾人,雖然面生,但也知道都是官家出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