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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青見著獨孤信不知什么時候進了屋子來,忙站起來對獨孤信拜道,“獨孤將軍,李某方才幫德公主傷口上藥,手法已經全交給寧兒姑娘了,將軍大可放心,德公主的臉,不出一月該就能痊愈?!?/br> 看著李延青的表現,小滿在心里暗自忖度著,看來蕭衍將這李延青留在身邊,可不是沒有理由的,方才這一席話,避了嫌不說,還將妙音傷口的情況交代得清清楚楚,話里卻還有一層他們男人之間秒懂的意思——我對你家媳婦兒沒有別的意思。 可獨孤信卻沒有買賬,徑直坐來床邊搶去了他李延青的位置,話鋒里幾分醋意,“這等伺候病人的事兒,不想還要勞李太醫親自動手,我還以為李太醫只需教教丫鬟們做就可以了?!?/br> 李延青有些懵,看著這平白無故走進來的醋壇子正拉著妙音的手,二人膩歪得李延青都羞澀了,這才對獨孤信和衛德夫人道,“這傷口清洗干凈了,才能更快好,所以李某才親自下手了。另外,德公主的藥方,李某已經開好了。如衛德夫人所說,傷寒之事可大可小,先按照這一副藥方喝兩日,后日李某再來為德公主請脈?!?/br> 衛德夫人笑著道,“多謝李太醫?!?/br> 李延青忙拱手,“衛德夫人不必客氣了,若這兩日里德公主病情有什么反復,隨時讓人來找李某便可。李某這就先行告辭了?!?/br> 衛德夫人連連道,“太醫慢走?!闭f著對一旁的寧兒道,“讓你阿爹送送李太醫?!?/br> 寧兒點頭,便領著李延青出了妙音的房門。 聽聞妙音傷寒,獨孤信走來妙音床邊坐了下來,“不過一夜沒見,怎么就病了?” 衛德夫人見著信關心自家女兒的樣子,頗為滿意,左右婚期也近了,便騰出了房間來,給他們小兩口相處。自己則拿著李延青剛剛開好的藥方,讓貼身的丫鬟去置辦了。 小滿答了他的話,“就是昨夜里吹了下涼風,”原主的身體禁不住這樣一涼,小滿原先也沒摸清楚。又見著他眼睛下面一層青色,該是昨日夜里就沒休息好,想起昨日顧錦衣來郭府找他的時候,說著他的親兵遇襲的事情,“將軍府里還好么?” “昨日我和他們分開走,半路上他們遇襲,那些人該是沖著我來的?!?/br> “有人想要害你?”小滿有些不安,“你初來大梁沒多久,不該結下了仇家了,可是原來得罪的人?” 信無奈一笑,“信此生磊落,可也糟了不少紅眼。恨我的人,幾近和愛我的人一樣多?!?/br> “這事情關生死,你還有心情玩笑?!币姷眯乓桓辈辉谝獾臉幼?,小滿心里卻忽地有了個可怕的猜測,故意拉小了音量,問他道,“有沒有可能,是皇帝表哥?” 信嘴角仍是笑著,伸手一刮妙音的鼻子,“你心思多,別亂想了,好好養病?!?/br> 圍獵第二日在蕭衍營帳里發生的事情,小滿歷歷在目,妙音的意識清楚的知道,那日蕭衍雖是沒有說出來,可整個人的氣場,都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栗,那日蕭衍聲稱要殺了獨孤信,可卻因為信的身份,不能輕易下手。明著不能殺,暗里桶一刀子對這雙手染血已久的大梁開國之君而言,已經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小滿直接忽視了他的勸話,接著道,“如果他真的動了這心思,你日后出行還是小心的好!” 信卻拉起妙音的手,窩在自己掌心里,“知道了,德公主!” 小滿這一病,便是大半個月,面上的傷痕倒是日日里好轉,已經快消退了??蛇@咳嗽發燒的毛病,卻反反復復。小滿埋怨著這擱在現代,吃個白加黑就能好的事兒,怎么在這南北朝就這么難。獨孤信也日日來探望,感慨著,這病要是再不好,怕是婚期都要延遲了。 李延青每隔一日便會來給妙音請脈,他這與人無害的性子,倒是讓人容易親近。一來二去,小滿和他也熟絡了許多。順帶著套出了些話來,這李延青年紀不過二十三四,家中尚未娶妻。雖說已經行醫十多年,可少年成名已經能為皇帝看病,日后的前途該是不可限量。 這日李延青再來給妙音請脈,順道著給妙音帶了一件兒禮物。 小滿接過那東西,是一個鏤空的圓形木盒,妙音鼻子靈敏,瞬間就識得了盒子里飄出來的香味,艾葉、白芷、防風、蒼術,小滿問李延青道,“這是防治傷寒的香方?” 李延青面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久聞德公主對香料頗為精通,果然一聞便知道了?!?/br> 小滿將那香盒拿在手中又看了看,越看越是喜歡,妙音的直覺在告訴小滿,這香料配得剛好,每味藥材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然而最討人喜歡的,卻不是這藥香,而是這鏤空的木盒,盒子剛好可以系在腰間,小巧玲瓏,盒子上雕刻的圖案很是精致,讓人愛不釋手,“這香盒好是精致,不知是出自哪位先生之手?” 李延青低著頭,拿出了他的針灸包,放到床邊來,正要給妙音施針,“不才李某平日里無聊,隨便雕刻的,德公主不嫌棄便好?!?/br> 李延青還有這樣的手藝,小滿也是今日才知道,“只知道李太醫平日妙手回春,卻不知還有一手雕木成虎的技藝?!?/br> “德公主過獎了,不過是平日里消遣時光罷了?!崩钛忧嘧鴣泶策?,取下一支細針來,要給妙音扎在手上的xue位上。 李延青剛扎上了幾針,又讓妙音轉頭過來,要扎在頸后的風池xue。自從病了小滿腦子里便總是糊糊的一團,嗜睡又迷糊,這風池xue位一扎完,頭腦便能清醒幾分??擅炕卦鷛ue的時候,那酸疼的感覺,卻是難以忍受的。 寧兒本在二人身邊候著,見著主子正轉身露出脖頸,讓李太醫好施針,連忙湊過來,扶著主子的身子。 方才一針下去,小滿背后便一身的冷汗,大概是太疼,咬著下嘴唇都沒了血色。手里緊緊拉著寧兒丫頭的手,才好了一些。 李太醫又在另一側施針,門口忽地有人來敲門,門外的人卻也沒說是誰。寧兒這才放下自家主子,跑去門口將門打了開來。 來人定是氣場不凡,不然寧兒不會突然沒了聲響。小滿正覺著該是獨孤信來看自己了,每日里這個時候,他都定時過來??缮砗髠鱽淼穆曇?,卻不是信的。 聽得順公公陰柔的聲音道,“表公主,皇上聽聞你臥床了大半個月,特來探望你來了?!?/br> 是他?身后李延青手上的針也停了下來,轉身過去,對蕭衍作了跪拜之禮。 小滿也緩緩轉身過來,看著門口背著手站著的男人,正要下床拜禮。蕭衍卻三步并作兩步走來床邊,將正要下床的妙音扶回了床角,“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禮了?!?/br> 上回在他營帳之中的事情,小滿還有些后怕,怯怯地從他手里掙脫出來,“多謝皇帝表哥關心?!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