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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頭為了一個段明漪,更是一味的跟他胡攪蠻纏,事到如今,他總算是回過一點味來了,雖說已當面說過,可她既然執著于這一點,他何妨再多說幾遍,一會見到她, “我愛你”也好,“我喜歡你”也罷,德文國文,她愿意聽多少遍,他說多少遍就是了。 上了樓,岳母說紅豆和她哥哥仍未回來,聽岳母說紅豆出來時去學校找顧筠,便又下了樓,徑直去了圣約翰。 剛到校門口,學校里遠遠奔出來一人,近一看,是王彼得,王彼得老遠就朝學校門口張望,認出賀云欽的洋車,一徑跑過來,白著臉道:“賀云欽?!?/br> 賀云欽未在他身后看見紅豆,早萬分訝異,聽了這話,心猛的一沉,忙下了車:“出什么事了?” 王彼得急聲道:“虞紅豆不見了,剛才問過顧公館,顧筠回家了,賀云欽,我怎么覺得,我們被兇手給耍了?!?/br> 第56章 賀云欽臉色瞬間變得極差, 死死盯著王彼得道:“什么叫紅豆不見了?” 短短時間內發生了太多事, 王彼得嗓子不自覺沙啞了幾分:“半個小時前出的事,當時紅豆跟虞崇毅在學校里面找顧筠,路過cao練場的時候人不見了, 虞崇毅以為meimei去了后巷,就到那家餛燉店問老板, 一問才知meimei根本未去過, 于是速折回來找紅豆,誰知找到后門那排舊課室時, 無意中在里頭發現了一具被人絞死的尸體?!?/br> 賀云欽本已往學校走了,聽了這話, 腳步猛的一頓,心臟仿佛被人活活猛力攫了一把, 全身血液都凝固住。 王彼得見賀云欽突然間變得面無人色, 心知他誤會了,忙急聲道:“那人不是虞紅豆, 說起來有些眼熟,我恍惚在你們婚禮上見過,就只因是縊死的, 五官都有些腫脹變形, 光線不足未及細看, 難以認出是誰, 我剛才粗略驗了一下, 這人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 學校方面已經給警察局打電話了,警察馬上就會趕來。我和虞崇毅發現紅豆失蹤后,已將后門附近每一個角落翻遍,別的都沒發現,單發現后門邊上有新鮮的洋車輪胎印,我懷疑紅豆就是被這人用洋車載走了,因為從兩兄妹分開到虞崇毅自后巷餛燉店折回來,中間足有五六分鐘的時間,兇手完全可以利用這機會將紅豆從課室里弄出來,再用洋車帶走?!?/br> 賀云欽心亂如麻,根本靜不下心來思考:“所以等你們發現紅豆不見的時候,后門那輛洋車已經開走了,你們無從追蹤那車,更不知到底誰將紅豆帶走的?” 王彼得面露愧色:“剛才虞崇毅已經開車我的洋車,沿著那洋車走的方向往前追去了,畢竟隔了這么久,不知能否追上。正因為如此,我現在急需人手,我剛才給我的偵探所打了電話,讓我那幾個新招的助手趕快過來幫忙?!?/br> 賀云欽啞聲道:“難道就不曾勘察洋車輪胎???總該知道是哪家公司的洋車?!?/br> 王彼得回想方才情形,萬幸雨早已停了,除了門口那幾個腳印破壞得較嚴重,其余痕跡都還清晰地留在泥濘的地面。 沿著課室通往后門的小徑,兩雙腳印雜沓交疊、一淺一深,一直延續到樹下的輪胎印旁才消失,至于那個輪胎印—— “是美利堅福特公司的洋車?!彼V定道。 賀云欽立刻到學校門房,掏了錢遞給那看門的印度阿三,拿起話筒撥號,等接通了,面無表情道:“我需要人幫忙,找一輛福特牌洋車,以圣約翰為原點,從五條街區以外開始圍截,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但凡有什么消息,馬上給939這個號碼打電話,除此之外,我這邊也需要用車,你們速派一輛車到圣約翰后巷?!?/br> 打完電話,明知紅豆已不在圣約翰,畢竟在此處失的蹤,他仍打算到失蹤現場重新勘察,就只腿像灌了鉛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極艱難,兇手要殺紅豆的話,在舊課室里便可神不知鬼不覺下手,不必多此一舉用車將她載走,圣約翰后門僅有樊章路一條馬路可行駛,出來后右拐便可進入富泰街,而紅豆半小時前失蹤,按照福特的行駛碼速,至少需從五條街區以外的范圍開始圍截。 賀云欽一來便做好了一番安排,王彼得暗自松了口氣,盡管他不想承認自己能力不如賀云欽,但自打賀云欽出現,他就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整個思路都清晰不少。 眼看賀云欽又往校內去了,他忙跑著跟上:“因為舊課室里沒看到顧筠,剛才我順便給顧公館打了電話,才知道顧筠回家了,據說她之前在教育系的大課室看書時,莫名其妙暈了一陣,醒來時都七點半了,后來暈暈乎乎地坐了好一會,待稍有好轉,便自行回了家,這光景擺明是早前曾遭人暗算,加之紅豆失蹤了,所以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兇手的預謀?!?/br> 賀云欽一言不發,等兩人趕到后門那排課室,一排燈全亮起來了,因消息尚未在校內擴散,僅有幾個校工在課室外滿懷怵意地徘徊。王彼得偵探名聲在外,剛出事時便已跟這幾人打過交道,校工本就毫無現場經驗,一時也吃不準該不該攔阻他們,一猶豫的工夫,王彼得已經重新進了課室,到那尸首邊上細看。 賀云欽卻對那尸首暫無興趣,徑直到了后巷,路面不寬,兩邊鋪子鱗次櫛比,各類吃食都有。他盡量讓自己維持鎮定,耐著性子一家一家問,到一家面館時,老板因為忙于算賬,對之前的事依然毫無印象,但賀云欽問話時,店內有位正在擦桌子的店員恰好聽見,在那邊接話道:“我記得,半小時前曾有洋車路過?!?/br> 賀云欽問:“那洋車什么顏色,司機什么模樣,牌號可還記得?!北静阂延袛登лv洋車,每輛皆由工部局編號。 那店員擱下抹布,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近一看,何曾見過這么好看體面的男人,就不知為何臉色蒼白得嚇人,一雙眼睛黑沉如墨,不免多瞧了幾眼,聽他問得急,仔細回想道:“牌號沒注意,就記得是輛黑色洋車,司機么——” 當時店內無事,她在店鋪門口枯坐,洋車路過時,她因為無聊細看了一眼,眼下天氣遠算不上嚴寒,那司機卻用圍巾和氈帽將頭面部遮蓋得嚴嚴實實,因覺得奇怪,印象極深,便將這情形說了,又補充道:“車上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