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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負恭敬道:“這位桑姑娘是桑長老的女兒,一年前從下界飛升而來,不過卻出了意外,飛升到了千刃山附近,在山中迷路了一年?!?/br> 說著,君不負將如何見到的桑紅衣,還有酒鬼相救,遇到冷青竹等人,包括流川幫著圣地的宇文月恩將仇報的事也說了,不過卻隱瞞了流川的死亡真相,只說桑紅衣阻止了流川的偷襲,將流川的手給削了下來,之后流川就跟著宇文月走了。 這當然是謊話,不過君不負這謊話說的倒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我和冷師妹還有唐師弟知道桑姑娘是桑長老的女兒后便帶著桑姑娘回了宗門,帶她領取了宗門的弟子令牌。只是,桑姑娘是桑長老的女兒,身家必定清白,飛升僅僅一年,已是神皇境的修為,也足以成為精英弟子,弟子便帶桑姑娘來此處領取精英弟子的令牌,卻在此處見到了顏長老?!?/br> 君不負說著淡淡的瞥了顏長老一眼,繼續道:“顏長老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對冷師妹出手,桑師妹便將顏長老攔住了。不知為何,顏長老一口咬定是冷師妹他們殺了她的弟子流川,非要將冷師妹和桑師妹擊殺?!?/br> “弟子之前通知過桑長老桑師妹的消息,也是想著讓桑長老來確認一下桑師妹的身份,卻正巧讓桑長老看到顏長老要對桑師妹下殺手,這才起了沖突?!本回摽雌饋聿黄灰械慕庹f,但其實完全是站在了桑紅衣這一邊。 一則,他很討厭流川,而流川也確實有取死之道,之前就是桑紅衣不動手,他也不可能讓流川真的對酒鬼不利。 二來,桑紅衣會釀酒。 嗯,這是主要原因。 “府主你知道我這人的脾氣。平日里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一笑而過我便不去計較,但若是誰想害我閨女,我就要他的命?!鄙C斓脑捖犉饋砺唤浶?,但卻異常的霸道。 “府主!可他們殺了我的徒兒!”顏如玉痛心疾首,她恨自己無能,年紀比桑渺大出那么多,可修為卻遠遠不及他。否則她哪還用受這份羞辱? “見過府主?!贝藭r桑紅衣卻站了出來,先是向著府主微微行禮,隨即道:“弟子不知顏長老為何斷定我與冷師妹殺了她的徒弟,當初流川被我削掉了手腕,但因為冷師妹提起,他在宗門有一個做長老的師父,還有一個護短的哥哥,若是殺了他必定會因此樹敵,故而看在酒鬼也無恙的份上,便放了他一條生路?!?/br> “他先是忘恩負義在先,幫著外人對付同門在后,又想偷襲下毒,弟子自認,削他一只手腕并不算很重的懲罰。之后他追隨宇文月而去,離開時還活的好好的,顏長老為何就斷定他已經死了?只是因為他沒有與冷師妹他們一同回來?” “府主,發生這樣的事,冷師妹又怎么可能還會和他一路同行?他迷戀宇文月,為此不惜恩將仇報,之后追隨宇文月而去,不曾回來可能只是留戀花叢不肯離去呢?”桑紅衣這一連串的疑問,配合著她天衣無縫的表情,迷惑了大多數的人。 “川兒的魂燈已經滅了,必是身死無疑,他如何還能回來!”顏如玉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看來她確實很看重流川這個徒弟。 雖然她的目標可能只是流川的叔叔。 原來是因為有人為流川設了魂燈? 好大的手筆啊,看來流川在流家確實算是很得寵了。 魂燈這東西,可不是爛大街的東西。設立一盞魂燈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將很多人都攔在了門外。 魂燈與主人的生命息息相關。主人身死,魂燈熄滅。 一般都是給宗門或家族的重要人物才會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設置魂燈,沒想到流川這種貨色還這么得寵。 這就難怪顏如玉立刻就知道流川已經死了的消息。而且這么看來,他的哥哥流海應該也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他為何沒有出現? 桑紅衣不信事情鬧得這么大,連府主都引來了,流海和凌霄宮的人卻還沒有得到消息。 桑紅衣心中對此人留心了起來。 不過她沒有將這些情緒表現在臉上,反而皺著眉道:“若是流川真的已經死了,那么此事也與我等無關。當初流川追隨宇文月而去,若論及他的死,難道不是宇文月嫌疑更大?” “哼!伶牙俐齒!強詞奪理!”顏如玉咬著牙道。 桑紅衣卻也冷哼一聲,隨即道:“顏長老不分青紅皂白,不顧是非黑白,一見面就想置冷師妹于死地,顏長老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過分?”顏如玉氣笑了。我徒弟被殺了我過分? “正所謂生養者父母,這些沒得選,可作為師父,除了教授武學功法之外,也有教導徒弟為人之道的責任?!鄙<t衣道:“流川性格如何,顏長老不是瞎子必定早已知道。他陰險卑鄙,毒辣狠絕,又不知廉恥。他能忘恩負義,能恩將仇報,能幫著外人欺辱同門,能為一個女人為背棄宗門,教出一個這樣的孽徒,難道不是顏長老的責任?” 桑紅衣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竟然還將很多人都說服了。 府主表面上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心中其實苦笑。 這小妮子,嘴和她爹一樣的毒。 身為一個弟子,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長老教不好徒弟,天師府的歷史上這也算是獨一份了。 “本長老還需你來教訓?”顏如玉感覺想找個地縫鉆下去。她堂堂如玉宮的長老,被一個弟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教訓,這還有什么臉? 更何況此刻府主也在,可看府主的樣子,他根本一點責怪對方的意思都沒有。 顏如玉知道,今天想為徒弟報仇的可能是沒有了。而且,在這天師府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府主。府主既然有心偏幫,她若是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車到山前必路?,F在不能報仇,不代表以后也不能。 機會總會出現的。 她還需忍。也只能忍。 “不敢。顏長老公正廉明,又年輕貌美風華絕代,怎是弟子這種人老珠黃的人可以教訓的?”桑紅衣看似貶低自己,但其實不就是在說反話刺激顏如玉,說她是個徇私舞弊又三百多歲的老女人了嗎? 她本來就對自己的年紀有些自卑。雖然樣貌固定在了三十來歲的模樣,但骨齡已經出賣了她的真實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