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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才情沒那樣多,更多的是別的地方的聰明——不過這樣也好,擺明了是這個意思,倒是比起別的詩會新奇很多?!?/br> 也是應了禎娘的話,眾位閨秀聽了這一回詩會作詩的規矩,本來許多沒什么興致的這會兒都議論起來。其中議論最多的就是怕這詩句出來有生搬硬套之嫌,若是運氣不好的話,抽來湊不到一起的字眼,就是詩仙再世也救不得罷! 就在議論之間,有一旁的仆人在庭院里設下許多書案,每一書案上置筆二支、墨一塊、端研一方、水注一個、箋紙四張、茶壺一把、碗一個、果盒茶食盒各一個。這些當然都是給作詩的閨秀準備的,可謂是樣樣都想著了。 然后閨秀們各自作詩,有才氣高靈氣足的,只看到詩牌就得了。揮筆一蹴而就,一刻鐘不到就詩成,上交給幾位做評判的老夫子后就被請到另一處廳樓。這里有樂工、說書人等在,給寫完了的閨秀們權作消遣。 這些樂工和說書人等都是頂尖的,自然有些意思。不過對于廳樓里諸多閨秀來說,這些什么時候不能有,還是身邊從來沒結交過的一些小姐更有意思——特別是這時候眼睛所見都是和自己差不多時候完成的,用時短的難免有一份惺惺相惜,而用時多的則就是互相安慰,少了尷尬了。 禎娘在二樓看著下面女孩子們相交,想到了什么,回頭與玉淳道:“我記得我們那時候也在詩會里認得了許多女孩子,還頗有幾個相契的,然而如今再沒有音信。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時候真好啊?!?/br> 第158章 世間的事有所謂無風不起浪, 自從禎娘把園子借給玉淳辦詩會又過去了半月余。當時些微提了幾句的,有關于呂宋總督的事兒。如果說當時還只是叫的響亮, 實際問起來, 大概沒有一個人能說的肯定。這時候再說, 卻已經有相當的人確信無疑, 這第一人呂宋總督是周世澤無疑了。 ——即使朝廷并沒有任何明文又如何,有消息靈通的已經從不同的渠道里確定了這件事。禎娘亦不是一個消息遲鈍的,甚至說她是最先確定這件事的幾個人之一也沒問題, 然后她就專門拿這個問了周世澤一回。 這就和別的人或隱晦或明確地詢問她是一樣的,大家都不知道禎娘對于去呂宋抱有的是什么樣的心思。以己度人的還不免覺得她應當十分厭惡, 然而問題就在這里了,憑著禎娘的手段, 難道這種事情還擺不平? 然而要想禎娘是自愿去的也不能夠哇!呂宋那個地方如何如何難熬且就不說,畢竟只要有錢什么不能得。那地方住著不舒適,生存艱難不假, 但是是禎娘的話, 花足夠的錢, 不要說是自己活的舒舒服服, 讓整個呂宋大變樣也不是做不到。 所以更大的問題是禎娘一但去到呂宋, 就要脫離泉州,她手邊的許多生意怎么說——不過這些人也是多慮了!如今是什么時候,又不是雞犬不相聞的時代, 從呂宋到大明雖然不像是金陵到泉州那樣簡單,但也不見得比太原到泉州麻煩到哪里去。 所以既然從太原到泉州使得, 那么從泉州到呂宋也就沒什么使不得的了。實際cao作也不難,無非是照著以前的樣子,各地有能干的幫手坐鎮。至于禎娘,雖然離得遠了一些,遠程控制著產業倒也不成問題。 只是禎娘心里有數,旁觀的不知深淺的別人卻不見得想得到,只不過猜測了一番,最終還是沒得一個十分可靠的結論——所以才有了后來大家像她打探事情原委的小動作。 說起來這也不是什么好心,禎娘心知肚明,要不是她的產業和生活都沒得什么問題,只怕大家就要謠傳什么不得了的話了。也就是產業垮了,或者與周世澤鬧掰了之類——這世上當然有很多心思純善的,一心想別人好,聽到有人不幸就十分感同身受。 然而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的,特別是禎娘這樣的,實在是讓他們嫉妒地夠嗆的——都知道她娘家好,生的好。若是只這樣倒也沒什么,這樣的人到底還有不少。然而還有一樣嫁的好,生活完滿,這就是一萬個人里頭都不見一個的了。 當然,禎娘問周世澤的心思和這些別人問她的心思還是有不同。不同的是她哪里有那樣復雜的心理,同樣的則是她確實也要進一步確定周世澤心中所想??v使已經感覺到了周世澤舉動之下的意圖,在他沒有確確實實地說出來的時候,禎娘都不能將事情蓋棺定論。這大概就是太在意了一些,就怕有一點點誤判罷! 周世澤對于禎娘,除了一些軍營里頭不該說的——這些禎娘也不會問就是了??傊诉@些之外,周世澤都是有問必答的。因此禎娘問他關于呂宋總督之事怎么說,他沒遲疑就回道:“若是國家有命,那么進一份力也是我所想?!?/br> 周世澤的回答理所當然,沒有一點磕絆。唯一的問題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禎娘愿不愿意去遠離大明的呂宋,還有兩個小兒女,甚至顧周氏愿不愿意。然而禎娘的回答簡直就是他的模子拓出來的,一樣理所當然:“既然是這樣,那就該準備起來了?!?/br> 這段話說的不能更簡潔了,不知道的人實在不能想象,一個這樣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草率’地決定了下來。不過要禎娘來說,還有什么需要特別啰嗦的?他們兩個互相明了了對方體量了對反,內心是‘鄭重其事’的,這樣就足夠了。 “你們這對夫妻果然和咱們這些凡人不同,我看著是心驚rou跳,你們自己這邊卻是云淡風輕。這樣來看,倒不是我們有多市儈,而是你們活脫脫的就是吃露水長大一般?!甭犃说澞镙p描淡寫的描述,玉淳立刻這樣嘆息。 可不是!世上相處最難的就是夫妻兩個。既是原本毫無關系的兩個,也是現在最親密的兩個,該如何相處?有人說坦誠相待,那也只是說的容易而已。實際上各自保有一點不能說的秘密才是聰明的選擇,真的‘坦誠相待’,表面上看來還不錯,最后的苦果卻還是要自己吞的。 所以才說這世上夫妻相敬如賓就不錯了,求的越多反而容易一手空,大家都是小心計算著經營夫妻關系的——然而就是這樣俗氣市儈的真理,到了禎娘和周世澤這里就不存在了,那些話本和傳說里才有的小兒女情,原來還真的有。 嘆息感慨了一回,玉淳又道:“這就是世事無常了,原本以為此生難相見的,我們偏偏在成親幾年后再見面。然后以為是我家男子漢任期滿了才會告別——還有兩三年呢!卻沒想到是你這里先走。這樣一走,又有一個故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了?!?/br> 禎娘在泉州這邊認得的婦人比在太原認得的多得多,然而若論起朋友,卻不見得比在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