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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道:“這時候來喚我做什么,難道不知我正有正事?難得幾位掌柜都有時候,共同相商事情。那些禮物難道晚間或者明日就看不得了?怎么就著急在這一會兒?!?/br> 劉文惠立刻知道了是什么事兒,笑道:“原來是這個!東家和太太也忒不低調了。若說不張揚是品格,到東家和太太這地步就太過了。大少爺寄名,我們這些人竟是一點兒風聲都沒有,不然也該送些禮物的?!?/br> 禎娘搖頭,并不對這個多說什么,只是道:“他小人家,要那些禮做什么!這種事也就是自家圖個心安——你去與太太說,這一會兒我脫不開身,要太太替我與清虛宮答謝答謝就是。等到晚間我得閑了,再去看看?!?/br> 等到那門下出了書房與顧周氏遞話去,禎娘才與劉文惠等接著商議之前在說的事情——這時候甘蔗漸漸少了,快要到了榨糖廠的停榨期,這時候最好可以盤算之前一年的賬目,索清所得所出。 另外還有泉州的興業錢莊也開起來了,萬事開頭難,錢莊張管事正好也今日過來說話。這時候他先是避開到一邊,讓著劉文惠先說。這也是因為在禎娘手下,他資歷遠不如劉文惠,格外在意這些禮讓。 劉文惠把兩包白糖放在桌上侃侃而談:“之前沒涉足這個生意的時候真不知道小小一個糖塊竟是這樣的生意,這簡直和鹽一般?;蛟S不如鹽,畢竟咬咬牙不吃糖可以,不吃鹽就不行了。但是糖業也沒有鹽業那么官家規矩,如果是在這人人越來越有錢的時候看,其實糖比鹽還當得好買賣呢!” 就是這樣劉文惠才覺得越發奇怪了,這樣好的生意,之前的人是眼睛瞎了?怎么沒人看得見,就好像是專等著自家東家發現。想到這里他倒是越發敬畏了,自家東家果然是如外頭傳的那樣,是個有大氣運的。若是做生意,做什么發什么,什么好生意都等著她。 禎娘不知道他還有這個疑惑,但她做這個生意之前當然會打聽清楚所有事——沒有人可以靠著運氣做完生意,雖然她運氣確實好的驚人。關于糖業生意沒有人看到?還真不是,只是各種各樣的緣故,這樣極好的生意保留了下來,沒有人做大到誰都知道。 禎娘就道:“好多就是你一般想,并不把小小個糖塊當作大生意——殊不知,這在外國人那里就已經是一等一的大生意了。話說茶葉、絲綢、瓷器,如何成為東南最大的生意?除了咱們大明要的也多,其實就是外國人趨之若鶩。雖則都說大明才是天下第一富貴之地,但人家都是舉一國之力來要貨,當然不同凡響?!?/br> 禎娘就是看到外國夷人糖業生意是那樣,這才想到,既然茶葉可以、絲綢可以,為什么糖不可以?由此糖才進入她的眼簾。不然她其實也如同別人那樣忽略了——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自己能看到的,不在眼前不是本行,其實很難被關注。 而且糖業也不是真沒一個人看到,這些大商人看不到,直接在蔗糖產地出身的商人難道看不見?每日從事經營的就是糖的難道會想不到?自然不是的,所以才說是‘各種各樣的緣故’保留下來了這門生意,這樣說禎娘是有大氣運的倒也沒什么錯。 禎娘接著道:“你也不知道,這門生意并不是所有人都沒看到。譬如說離泉州近的大港口,潮州那邊,你可知道就有一個棉湖。那里的糖是出名的,我小時候在太倉的時候就聽過了,那里的紅糖還有個專門的名字‘棉赤’。似乎白砂糖制糖的法子就是從那一帶出來的,也算是有本而來。這樣的地方,如今已經有好多大糖商了?!?/br> 棉湖這地方劉文惠還真知道,或者說他現在幫禎娘打理的是糖業生意,不知道棉湖未免可笑!他立刻就道:“原來是棉湖,我自然是知道的。瓊州那邊的甘蔗園還在養地,所有榨糖廠的甘蔗都要從本地人那里收。只是瓊州能有多少種甘蔗的,多的時候還是要去兩廣來收,其中棉湖得了好大一宗?!?/br> 不過他對于禎娘說那邊有好多大糖商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因為回泉州是要經過潮州的,在那邊收甘蔗那樣大量,我還下船親自考察一番。是有好多制糖人家,只是大糖商怎么來?氣派上完全不足?!?/br> 劉文惠說的話有些道理,這時候兩廣、福建兩省,不說制糖量,而是說生產出用于貿易的糖的量,已經是全國之冠了,占據全國九成以上。其中棉湖又是這一地區之冠,但是看這里制糖的樣子,實在看不出有什么氣派。至少在劉文惠見慣了自家在瓊州的榨糖廠,看他們的生產全不覺得是‘大’商人的樣子。 禎娘是用的夷人的機器開辦榨糖廠,至于大明沿用多年的榨糖,要經過這樣幾道手——第一是蔗農,這個不必細說,甘蔗從他們手上出,由商人收來。接著就是在糖寮榨甘蔗出汁,用的是兩個豎立帶鈍齒石磨,兩輥連接。 然后用牛帶動兩輥,就有源源不斷的甘蔗汁水流出。這樣過后的甘蔗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甘蔗渣——這樣的機器是怎么都不能說比得上禎娘這邊的機器的,效率和榨糖量都比不上。 然后糖水進入糖水灶,直白些說就是熬糖。劉文惠當時見到糖水灶的時候就眼皮一跳,若說榨糖水那里還算不得什么致命的差距,熬糖這里就是大明的法子輸了。只因為這里太講究熬糖工人的技術了,學多少年成一個老師傅,各個糖商搶著要。 或許這些老師傅出的糖,質量上真比自家強,但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學徒就比不上了。自家機器厲害就在這一點,不用多厲害的熬糖師傅,就算不知道制糖的,只要擺弄機器幾天也就知道了大概,出來的糖質量也能差不離。 這種差距在小作坊經營的時候并不明顯,越做的大了差別就越大。自己這邊效率高、人工便宜且要求低、質量也更加平均——直白些說罷,所有的生意都是這樣。做大了后成功都是一樣的要素,人工便宜不受限、效率高、質量基本保持一致。這樣看起來,西夷的機器確實有獨到之處,天然就是為大生意準備的一般。 禎娘沒去過棉湖,不過在打算做糖業生意之前去看過泉州這邊的制糖作坊。想來潮州泉州離得近,應該差不到哪里去。她當然知道那些機器和技術和她從西夷那里引進的差到了哪里去,但是她并不能因此小看了這些糖商。 禎娘從糖盒里挑出兩包棉湖紅糖,打開來道:“這就是出名的‘棉赤’了,真是好糖,又細又勻,顏色純凈,甜味都比別處好——你來設想一番,若是沒得我們從西夷那里買來機器。沒從這上頭占到先手,誰能從糖業里脫穎而出。不敢鐵齒地說一定是潮州,只能講一定是廣東或者福建這片地界。到時候他們做大其實是很快的,甚至能靠著大明在對外貿易的厲害,比那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