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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了無蹤跡。 周世澤回過神來就笑出聲,拍了桌子道:“這一回來金陵是來著了,看少爺給帶個少奶奶回去!” 這話是說的響亮,小順兒一慣覺得自家少爺雖然格外不講道理,但真是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因此也是信了。但是沒想到時候又過去十來日,別說上門提親了,就是是哪家小姐也沒弄清楚! 實在是周世澤把個事情想得容易了,他就是再有能耐也沒經過打聽女子人家啊。況且這金陵又不是他的地頭,這兒他既不認識官面上的人,也不曉得地頭蛇的門道。到頭來唯一能求地著的也只有安應櫸這個侯門出身的上峰了。 他原來沒想過去求上峰安將軍,只覺得顯得自己沒能耐不是,正是死要面子了。不過周世澤到底最講究實惠,一籌莫展的時候就不硬撐著了,立刻到了安應櫸書房——難得的是還做出了求人的樣子,這可讓安應櫸驚著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下手不打仗的時候多混賬,那就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一般,讓他老老實實求回人多難啊,這可是認得的朋友想也想不到的境況了。因此他真以為是天大的事情,別的事情都暫且靠后,先讓周世澤在書房說話了。 周世澤早先是顧及面子,少年人傲氣又愛惜面子也是尋常,這時候下定決心求人了卻不再扭扭捏捏了,只是一股子理直氣壯。這樣的性子自然不能是吞吞吐吐,爽快道:“前幾日見了一位小姐,是要娶她為妻?!?/br> 這樣大剌剌就開口,饒是安應櫸常在軍營里與一幫糙漢呆著的也覺得驚住了,嘴里一口茶差點嗆著。好容易咽下去了便道:“這事兒,這事兒找我做什么?早先要與你說親,你自己推脫過,這時候說這個——倒是想想這里是金陵,怎么與你說親?!?/br> 安應櫸就奇了怪了,別的軍中漢子,就是再粗糙,到了男女之事上也要臉紅的——還越是大老粗越是扭捏。怎么周世澤就偏與別個不同了,這樣爽快起來,聽語氣倒不是說親,而是替他買些金陵土特產去太原一般。 周世澤聽了安應櫸的話,艱難提醒自己這是自己上峰,自己還整求著人,好懸才沒給出氣死人的臉色。只是撇了撇嘴道:“就是在金陵才找您,在太原我自個兒就辦妥當了——這不是您的地頭?” 安應櫸的意思本是指的周世澤是太原人,讓金陵女兒遠嫁太原實在太難了,誰家肯呢——小門小戶貧寒人家自然不在意,畢竟周世澤也是少年將軍,這是求不來的佳婿。但是安應櫸心里清楚的很,這個小混蛋眼光可高?;蛘咝¢T小戶里也能有出類拔萃的,想來西施本也就是鄉間浣紗女不是,但是世間嬌女一般還是在富貴人家的。 也是了,貧寒人家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哪里有女孩子可以養護自己,更不要說裝飾了。如此這般,尋常情況自然比不上那些嬌養的女孩子了。 周世澤卻是不會想到這些,安應櫸也很快明白他這時候心思單純,只覺得自己看上的女子提親就是了,難道還有不成的?不得不說這心思猜測歲不睡十成十,也有七八成了。安應櫸不知怎么給他直接說破,只得道:“別的不說了,只說你家在太原,沒得一個長輩點頭,可怎么說親?!?/br> 周世澤理所當然道:“我爹娘都已仙去了,上頭自然沒得長輩。天底下沒得長輩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不成親了么,人家是自己做主,我自然也是自己做主!可別給我說那邊的老太太,早分家了,又不是我正經曾祖母,擺什么譜兒?還想做我的主么?!?/br> 周世澤雖沒的父母兄弟,但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沒個來歷。想當初他祖父就是出身九邊千戶人家,只是命里不好,一出生就沒了母親,這就有了后母。人說有了后母就有后爹,有時候也是確實。 新奶奶也能生孩子,可把他一個發妻生的少爺擠到一邊去了。等到年紀大了,要出路的時候就簡薄地打發出去了——家里千戶的位置只能有一個兒子繼承。他是嫡長子,本來該是他繼承的,繼母自然打發他。 后頭若不是周世澤祖父自己爭氣,立了戰功也當上千戶,可不是就讓人踩到泥地里去了。如今那邊府上算是周世澤的親戚,繁衍人口日多,又沒得出息的,倒是不如周世澤這邊,于是便想著與周世澤這邊走動起來。 原想著不過是個少年,又是年少無親的,到時候走動起來還怕他不尊重?誰能想到周世澤就是一個混世魔王性子,一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圓過來,當時就大大咧咧道:“可不敢和貴家親近,只怕將來要有別的不好,一個不在意,別把自己的千戶位置給人家算計去了?!?/br> 這就是純胡說了,自家的千戶位置自然只會給自家兒子繼承——除非將來周世澤沒得兒子,得從那邊過繼——只是他的性子只怕寧愿養個不相干的養子,也不會要這些有‘血脈親情’的罷。 這話本來的意思也不是真有這事,這是在含沙射影呢,當年的事情但凡認得兩家的誰不知道。這時候周世澤沒有一點情面地說出口,這就是不想親近的意思了,還說不出一點不是來,大家眼睛也不瞎的。 這幾年周世澤到了娶親的時候,那邊老太太又有了別的主意,這是要與周世澤說一門自家娘家那邊的親——或者幾個兒媳娘家的也成。她曉得周世澤是死硬的,但她心里還想著少年慕少艾,自家幾個娘家的女孩子哪一個拿出來不是美人,到時候不怕周世澤犟。 也是因今歲年末那邊越發要讓他見女孩子,簡直是死纏爛打了——他是同那邊府上沒得情誼的,但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總不能把人打一頓罷。他這才沒得法子了,跑到金陵來,算是避過。 安應櫸曉得含糊不過了,也是一腦門子官司,索性不說了,管他什么人家,讓他提親去——大不了被人拒了就是。于是道:“那你說說是哪一家的好女子,我讓我家奶奶給打聽打聽,要是真是好的,就提親去罷?!?/br> 這時候周世澤才見一點停頓,但是很快就聲氣依舊道:“我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孩子才來找您幫忙——不然不是立刻上門來的比較快!” 安應櫸徹底沒轍了,他早知周世澤不再沙場上是有些不靠譜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不靠譜。原先還有些疲于應對,這時候拿住他這一個痛腳,當即冷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你知這金陵有多少人家,又有多少女孩子,找出其中一個可不是大海撈針。你現在連人家誰家的都說不出來,我可沒法子?!?/br> 周世澤睜著眼睛大聲道:“誰說什么都不知道!我知她姓顧呢,應該是不到十五歲——出門的時候多的是人跟著,也該是個千金小姐?!?/br> 安應櫸冷哼一聲,不為所動道:“這難道是你的本事嗎?金陵姓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