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書迷正在閱讀:攻略前任[快穿]、寵入心扉、[綜]一穿一世界、禎娘傳、名門半妖、蓄意接近、以戀愛之名[綜]、[亂世佳人]平行時空、[綜]黑暗本丸洗白日常、仙釀師
的刀手都是熟工,不會出人命的。做了之后,徐大人記得來我這兒領寶貝啊?!?/br> “符柏楠!符柏楠?。?!” 他在鐵骨士人的悲戚怒鳴中轉身,素白帕巾落地,官靴踩了過去。 “上刑?!?/br> 待符柏楠回到自己屋里,天已經亮了有一會兒了,鐘點上說清晨也不算,說正午離著還遠。 他斜靠在軟椅里翻奏折,左邊廠獄隔著兩堵墻,從他落座哀嚎就沒停過。 聽著那聲音,符柏楠批紅批得很順。 坐了有一會,門外有人扣響,符肆推門進來。符柏楠掃他一眼,隨意道:“事兒辦好了?” 符肆點頭:“太常寺撥去了兩百個人,咱們兄弟又去了兩百個,十三十七帶人看著,開春就能給老祖修回來?!?/br> “嗯?!狈亻隽丝跉?,合上奏折,壓著眼看桌上:“什么東西?!?/br> 符肆將手里托盤擱下,邊往外端邊道:“守門小胡說,天剛亮時候白記伙計送來的,說是主父您指的,銀子已經給過了?!?/br> 符柏楠道:“他收了?” “哪能啊。小胡見沒有信物,家里也沒打招呼,就讓他回去了?!狈琳f著說著笑起來,那邊哀嚎蓋過了一瞬,他提了提嗓子。 “后來白掌柜自己來了,小胡見是她,就把東西收進來了。剛給我的時候還私下里打聽,問最近能不能討著喜賞?!?/br> 符柏楠輕笑一聲,笑里帶了點意味。 收了托盤,符肆躬身退了出去。 桌上半碗白飯,一個瓷盅一盤素菜,符柏楠夾了筷子菜,順手捻起瓷盅蓋子。 蓋兒扣得挺緊,甫一打開,熱氣蒸騰而上,香味炸開似的蜂擁出來,暗紅湯汁懶滾著銅錢大小的氣泡。 盅子長圓形,挺深,也沉,符柏楠掀開上面湯碗,見盅下面是中空的,里面喂著一小塊銀碳,盅外頭不知用了什么隔材,試不著燙。 他看了那塊碳一會,端起碗來喝了口湯。 熱度正好,微微刺舌。手停了停,符柏楠到底沒忍住,一飲而盡。 一團文火下胃,四肢百骸都發起汗,喝下沒幾刻,后腰的傷竟覺出熨帖來了。 見了這么多次面,她唯一一次窮追猛打,是為了這個。 符柏楠緩緩靠在靠背上,閉上眼,手扣太陽xue,極長地呼出口氣。 左側廠獄里哀鳴仍在持續,壓住了他低低一聲自語。 “那些東西……果然還是該都給她……?!?/br> 宮刑的好處,符柏楠知道,滿東廠的人也都知道。 現在士大夫也知道了。 施宮一個周,劉濤能招的全招了,剩下徐賢徐盛還咬牙死挺著。 甘做諫官兒的,身上都有根兒脊梁,背躬下去,這脊梁還豎在腦子里,豎在緊閉的嘴里,打折了也不彎一下。 頂著這根脊梁,這一口氣,就信自己能給家國掙個海內清平,萬世安泰。 這是士大夫的傲骨與迂腐。 東廠的貼刑很講理,榨干劉濤后就把他放了回去,第三日他便攜妻小投井而亡。 符柏楠把這消息帶進來時,徐盛幾近垂死,徐賢還是咬緊牙關,死不招供。 “審出來了?” 他抬腳跨過牢門。 “回主父,屬下……屬下還未……” 符柏楠接過供冊:“我教的法子都用上了?” 貼刑跪著點點頭。 符柏楠合上供冊,走向徐賢。 “那你就該好好再學一次?!?/br> 他撩袍跨坐在虎凳上,前傾身,一指托起徐賢的下巴,抽出帕巾替他擦凈了面上的臟污。 “徐大人,”他柔聲道,“還餓嗎?” 徐賢嗬嗬地喘著氣,從眶上看了一眼符柏楠。他笑笑道:“看來徐大人還未吃飽?!?/br> 他抬手從旁邊鐵盆中挖出一大勺白飯,攫住徐賢頜骨,用狠勁兒捅進了他的咽喉。 反惡涌動。 徐賢三日未進水,胃里翻涌幾次,哇一聲吐了出來,新飯舊飯夾雜著少量的酸液嘔在地上,身上卻連汗都出不出來。 米粒濺到符柏楠的靴子上,他彎腰擦擦,嘖舌道:“可惜本督這雙新靴?!?/br> 徐賢艱難地吞咽了下,嘶聲道:“閹狗,你不若給……給我一個痛快……我什么都不會招的……” 符柏楠笑道:“痛快?徐大人誤會本督了?!彼麖纳砗笕耸掷锝舆^個錦盒,“本督今日是給大人送寶貝來的?!?/br> 枯長指尖勾住繩結緩緩打開,他將錦盒捧到徐賢眼前,偏頭道:“本督特命人將它炸得通透,保證香脆,絕不腐爛。您聞聞,是不是香得很???” “……” 徐賢渾身哆嗦著,面如死灰。 符柏楠用帕巾將它拈起,附耳輕道:“徐大人,您子侄這些日子僅飲清水,已經五日未進食了罷?” “符柏楠?。?!” “哦喲喲?!?/br> 鎖鏈猛烈掙動,符柏楠后仰身子,躲開了徐賢。 “說實在話,徐大人,您現在不過替人守著這一星半點的秘密,有什么意思呢?”符柏楠繞到徐賢身后,一手搭在架上,半彎下腰?!澳纯?,在我東廠這幾日間,有誰來試圖救過您嗎?人人皆知,人人不言,本督敬服徐大人你的風骨,可這風骨,有必要為這種人而留么?!?/br> 徐賢瑟瑟道:“那……那是因為有你這樣……蝗占朝野的閹狗……閉塞主聽……我大夏朝官,絕非……非……” “徐大人——?!?/br> 他拖長腔拍了拍徐賢肩膀,將手中那物擱到他面前。 “我的徐大人啊,”符柏楠聲線陰柔,如情人低語?!澳甲叩竭@一步了,難道還要為這滿朝軟骨貪墨,連最后一點都失去嗎?嗯?” “……” 徐賢渾身發抖,默默不言。 符柏楠低笑兩聲,在他耳畔輕道:“徐大人已經近半月,未見令嬡了吧?” 徐賢猛抬起頭。 “你……!你要……”他起皮的口唇蒼白顫動,“你要做甚么!” 符柏楠抬了抬下巴,牢外候命的貼刑手下一用勁兒,小姑娘的尖叫便傳了進來。 “爹——!” 徐賢前所未有的激動起來:“清兒!清兒別怕,爹在這!清兒!符柏楠!你這畜生,你……你竟敢……你竟敢綁我女兒!” “徐大人莫慌啊,本督不過帶令嬡游一圈東廠,晚上便送回府中?!狈亻獕褐鄹┮曀?,森然露齒:“只不過,令嬡的晚飯菜樣,卻要指望徐大人了?!?/br> 言罷,他晃了晃手中之物。 毒蛇吐信,嘶嘶而語。 “……” 徐賢看著符柏楠的笑臉,呆愣許時,垮塌般癱在虎凳上。 胸中一腔烈焰,徹底熄了。 “……我招?!?/br> 符柏楠輕笑一聲,將那物拋回他身上。 接下來一切行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