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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思索一回,問道:“夜妖會卒于凡間,這個事莫不是真的?” 我在冥司的三萬年來夜妖的數量并不怎么見增多,每隔個千百年會從忘川河底游上來一個滿身傷痕毫無記憶的夜妖,卻也有夜妖往人間去再也沒有回來的例子。這樣的例子多見幾個,慢慢在冥司就有了消息,說是夜妖受不住人間生氣,不知什么時候就會rou體灰飛。想到這個我心下惻惻,向連止投以悲傷的目光:“是不是我最近犯的事多了,五殿閻羅瞧我不順眼,才派我來的人間???” 連止望我一眼,似乎在思索,片刻后道:“有道理?!鳖D時一股涼氣從脊背升起,我自覺地顫抖了下身體。想想自己一向恪守本分盡職盡責,不過最近才出了些事,竟然做到這個地步,人心可畏,人心可畏呀。哀嘆地搖頭時目光擦過連止英俊的臉,立刻頓住,那一向淡漠的臉上露了一點揶揄之色,見我直直望著,嘴角竟上揚了些。 驚訝之余終于明白過來,這不過是他的笑言,并不作數,升上來的涼氣又降了下去。 “五殿的意思不好把握,夜妖不適合長居人間卻是真的?!边B止道。 “你能說說,這是為何?” 幻象中朝夕正在校場內,一招一式翩翩如風,忽然想起那個看不清神情的人,我示意連止等一會,往臺上快步走去。 確是??`。端坐在高位,目光筆直地望著臺下的朝夕,只是那個神色,怎么瞧著都不單純,像是深思,又有些嘲諷之意。 幻象流轉,連止望著流逝在虛影中的人,忽然道:“那人應當是認識朝夕的罷?!甭勓晕覝蕚渥龀鲆粋€驚訝的表情,卻生生停住,因為其實這一點也不令人驚訝。朝夕刺殺那一日,??`只留了句算是提醒的話語就離去了,以他的身份來說,完全是不合時宜的仁慈,若不是認識朝夕,怎么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既知曉了這一層,再看??`對待朝夕的態度,確實要寬容許多,以一個刺客的身份來說。我暗自揣摩著,可能??`是將朝夕當做了普通的部下,而朝夕在征戰方面,簡直天賦異稟,讓??`賞識得很,才晉升得如此快速。 而朝夕缺失的記憶,也就是尋常的隨著??`東征西討的過程。野心勃勃如他,似乎并不是個殘酷的人,戰亂時期的將才,張弛有度,很得軍心。 直至巫族一戰??`意外失去了一些記憶,按他所說來看,不過是一年多的記憶,應當無甚影響。連止卻若有所思望著那人:“他將朝夕忘了?!蔽尹c頭,并未覺得不妥。 連止又道:“朝夕手中那把短刀,是她一族的特有之物罷?!蔽胰耘f點頭,仍未覺得不妥。連止目光定住,卻是問我:“你認為他是能兩度仁慈的人麼?” 一碧如洗的山林間,朝夕仔細地處理著金黃的烤山雞,小風陣陣拂起少女碎發,她身后的男人靜靜地靠著樹干,望著少女的背影,平和成了冷漠。 “不是?!奔热涣闳直粶?,朝夕冤死,那么至少能得出??`利用了朝夕的結論。同樣的局面,??`作了完全不同的選擇,這可真是…一念之間的極端。 ☆、恩怨兩散 當朝夕毫無生息地躺在血海中時,幻象并沒有急急消失。 連止目光沉沉,結了個印,我心下了然,這幻象的確是受他控制的,雖我好奇心并不如別的夜妖旺盛,卻也是有的。于是漫不經心道:“天界與冥司不睦已久,你流落冥司三萬年,怎地沒見昆侖來人尋你?”連止結印的手勢一頓,卻沒應這個問題,淡淡道:“我并未想過瞞你?!痹捯怀龅故亲屛乙汇?,思索一會才明白過來,連止從未同我講過他的來歷,我也自然而然地以為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夜妖,這些水到渠成的想法,其實只是我自己的錯覺罷了。連止未提及,我便默認,也算不得隱瞞。他這樣淡淡的解釋,讓本就是逾越追問別人私事的我更多了幾分汗顏。 于是我立刻撇開這個話題,望了望這原該立刻消失的幻象。朝夕的尸身被淹沒在尸海中,我走過去,靜靜望了一會,朦朧的青煙漸漸繚繞成形。想來朝夕剛成為怨魂之時便被夜妖帶回了冥司,一困便是許多年,卻懷著這股怨氣不肯散去也不肯輪回,才趁著中元節逃了出來。 在等冥司夜妖到來時,我百無聊賴地回頭,這才發現連止依舊站在原地,看不清表情。想起不久前追問過的事情,頓時心中又有些說不出的別扭,明明一向把這個距離保持得很好,怎么偏偏問了這么個事情。呼出一口氣來,連止的目光忽然轉向這邊,我下意識便偏過了視線。 這一偏就看到了朝夕手中緊握的東西——昆侖玉。明明是從人的血液中化出的,卻一片瑩白,無暇得很,當然也看不出別的什么不同之處。青煙繚繚已成人形,尸橫遍地,零戎一族被屠了個干凈。很快,冥司的夜妖趕了過來,匆匆將朝夕的怨魂收走便趕往下一處。來的這位同僚并不是很熟,只約莫記得樣貌。 猶豫了一會,還是轉過身向連止尋求意見,這個被他延續的幻象,怎么才能得知??`的去向。 連止靜靜地瞧了那昆侖玉一眼,道:“失了氣澤的昆侖玉不過一件死物,怕是引不了魂魄?!蔽衣月猿泽@,不是為這意外的消息,而是為連止語氣中那一點點怨,我脫口而出道:“氣澤是什么?難不成這玉上寄了誰的神元?”又是那明顯的動容,連止低垂著眼,好一會才道:“過去是有的,已經散了許久了?!?/br> 我沒有再追問,連止忽然抬眼,那隱晦的難以啟齒的不安便撞進了我眼中。以我對連止的了解,他并不是會把這樣的感情外露的人,如今他在我面前露出這種神情,那必然是因為,這個東西同我有些關系了。 冥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沒有誰會去探究一個夜妖的過去。冥司為凡人備了十八地獄,殘酷的刑罰數不勝數,能罪惡到需要丟進忘川河的凡人,在我三萬年的時間里,不過一兩個。因而,其實忘川,是對已死去的十惡不赦的天界神明的懲罰。從前我未想過,自己會是那寥寥一兩個之中的一個,也不曾在意過,自己生前可能是昆侖的某個神明。 夜妖沒有生前的記憶,魂魄被忘川戾氣磨碎灰飛。神元是神族的命,魂魄承載的是記憶。失神元而殞命,失魂魄而重生。不管生前發生了什么,一死已經算是最大的償還了,那些恩怨或是罪惡便同后來的夜妖再沒關系。 我笑道:“散了便散了,天界的神明也不是就能夠永生不滅的,自有緣起,也有緣滅?!焙兑煌?,后知后覺這不算安慰的話的確是胡說八道,正想說些什么來補救下,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攜著他的佩劍,領著剛剛進行一場屠殺的將士們,刀尖仍在滴著血,臉上都是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