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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整個人軟綿綿的,卻因被他箍得用力,并沒有往下滑,而是軟撲撲地掛在他身上。 不過過去了多久,他的暴風驟雨才漸漸歇了,化為和風細雨,極盡纏綿,溫柔癡纏。奇怪的是,海面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他輕輕舔了舔她唇上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吮了又吮。雙手往下,環著她的腰肢,與她額頭靠著額頭,唇碰著唇,身體緊密相貼。粗重的氣息帶著他獨有的味道,一下又一下地噴在她臉上,讓她覺得既燥又熱。 “嚇到了?”他貼著她的唇問道,嗓音啞啞的,似乎還殘留著意猶未盡的**,“不是有意的,我已經努力克制了?!彪p唇翕合間,輕輕地摩擦著她的唇瓣。 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心口,“聽聽這里,三十年沒有這么跳動過了?!?/br> 她貼在他的胸口,那里跳得如擂戰鼓,便伸手在他的胸膛撫了撫。 他在她頭頂繼續說道:“你再不回來,我大概是要瘋了?!甭曇魫瀽灥?,語氣很有些幽怨的興味。 容佩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柔和了嗓音安撫他,“回來了,褚清越,我回來了呀?!?/br> 褚清越緊了緊手臂,蹭蹭她的額頭,未出聲。 容佩玖低下頭,看到滿筏完好無損的花瓣。就在此前的那一**巨浪中,這些花瓣居然沒有一片被打落,仍舊是完好無損、重重疊疊的鋪在竹筏上,略有些吃驚地問道:“這些花竟然還是好好的?” 褚清越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傻子,這就忘了么?這是在我的識海中?!?/br> 是了,她險些忘了,他們現在是在褚清越造的小千世界中,而這個小千世界,在他的識海里。也就是說,小千世界中的一切,都遵從他的意志,以他為中心。他在這個小千世界,可以隨心所欲。就連方才海面上興起的巨浪,也與他的心情相關。他心情平和,海面便平靜無波;他若心情激動,海面便會巨浪滔天。 從前,她便知道,他的靈力強大,才至初階便已有了識海,也曾聽他說過,他有一個很大的識海。卻從未想過,他的識海,已經大到可以容納一個世界。 在東陸,常人不會擁有這樣大的識海。他到底是甚么人?還有,他又是用的甚么辦法留持她的身體?在東陸,有能力留存無魂之身的,除了幾任不死城城主,再無他人。 可惜,關于三十年前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她到此刻依然是一無所知。不過,他既然保管著她的身體,或許知道三十年前是怎么回事。 她剛要問他,卻聽他先開了口?!拔艺伊四闳?,幾乎尋遍了東陸的每一處角落,卻是遍尋不獲。告訴我,你藏在了哪里?” 她訝然地看著他,“你也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還會等到今日?”褚清越道,忽地將她一手抄起,抱著她在那些桃李花瓣中坐了下來,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從她背后環住她,將她攏在懷中,略微躬了身,低頭靠在她的頸窩處,貼著她的臉,“告訴我,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甚么?你為何會在容令怡的身上? 容佩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困在天地樹上出不來?!?/br> “你在天地樹上?難怪?!?/br> “甚么難怪?” “難怪我能感覺到魔言,卻探不到它在哪里,原來是被這棵樹給藏起來了?!?/br> 他說到魔言,她終于記起那個被他屢次打岔而沒能問清楚的問題,“你是不是在魔言里面放了甚么,嗯?”扭轉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仰頭看著他,不給他插科打諢的機會,“這一次,不說清楚,休想我饒過你?!?/br> 褚清越挑眉,“不加賄賂,反而要挾。你這是有求于人的態度?” “是。只對你,誰讓你每回都耍賴?!比菖寰列α诵?,唇角的梨渦跳了跳。 他的心也跟著跳了跳,低眉輕笑一聲,“那就把臉湊過來,讓我親一下?!鄙焓州p輕地摩挲她嘴角的梨渦,柔聲道,“我保證不騙你。親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嗯?好不好?” 這把珠玉般的嗓音撒起嬌來,可真是要人命。 她的心不爭氣地一突,卻仍是死死抵抗著,“你若是騙我,我以后再也不會信你?!?/br> “嗯,不騙你?!彼壑泻共蛔〉男σ馀c情意,“我怎么舍得再騙你?!?/br> 她便朝他偎了過去,仰頭將自己的側臉送到他的唇邊。卻是肅著一張俏臉,不見了那兩顆令他心跳的梨渦。 “怎么不笑了?笑一笑?!?/br> 他悄聲對她耳語,絲絲鼻息噴入她耳中,讓她一陣發癢,便止不住盈盈一笑。她一笑,臉上兩顆梨渦隱現。他看準時機,親上其中一顆,飛快地舔了一下。 看著他一臉饜足,她下巴一抬,“親也親過了,總該告訴我了?!?/br> 褚清越雙眉揚了揚,一臉促狹地看著她,“告訴你甚么?” 她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你!”春山八字高高挑起,被他純天然不經加工的不要臉驚得說不出話。三十年不見,這人的臉皮也忒厚了……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就好像使壞得逞的孩童。她一掌推開他便要起身,他忙斂了笑,抱著她哄道,“這就惱了?你也太不經逗了?!?/br> 他將她調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正正經經道:“阿玖,把你的魔言取出來?!?/br> 容佩玖將魔言從識海中取出。 “你看,”他指著骷髏頭眼眶中的兩顆血紅珠道,“這兩顆原本不過是普通的靈珠,色澤也沒有現在這樣紅?!?/br> “你注了甚么進去?”容佩玖問道。 “我的血靈?!彼卣f道。 他說得云淡風輕,容佩玖心里卻已是風卷云涌了。 人的靈有本靈與血靈之分,本靈可以割舍,血靈卻是要誓死捍衛的,不能舍了一絲一毫。因為,一旦血靈落入他人手中,即便只有一絲,也會令血靈之主萬劫不復。 任何一件法器,只能認一人為主。也就是說,每一件法器之中只能注入一個人的本靈。魔言之中事先已經注入了容佩玖的本靈,便只會認容佩玖這一個主人。是以,她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也根本未曾想到,褚清越竟然將自己的血靈附在了魔言上。 難怪,她每次身逢險境,他都能及時趕來。她每一次祭出魔言,他都一清二楚。難怪,她不論在哪里,他都找得到她。他的血靈就在魔言上,時時刻刻地跟著她,只要她的神識一日不滅,他就永遠找得到她。 可是他沒想到,她被困在天地樹上——這世上唯一一個他不能找到的地方。天地樹隔絕世間萬靈,他只能感覺到自己那一絲血靈的存在,卻無法探得它所在之地。 但是,甚么樣的人能在已經被注入本靈的法器中再強行注入自己的血靈?